第83章 文家弃妇
“为何?我与他曾有一面之缘,我还帮过他。”
文年不解,到了夜晚,来了一位小厮送信。
“我家主人无法与君相见。”
府君信中所写,当今权臣只手遮天,正是文家旧敌。他们与新帝之间矛盾颇深,新帝想拿被贬旧臣做筏子。
权臣就要打压这些旧臣之后,不仅文家,所有有才华的旧臣家族都遭到了陷害。
新帝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还在与权臣博弈,他无法相帮。
“是新帝?他知道这些人冤屈,却不理会?”
这些字文渊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他就看不懂呢?
他寄希望于科举,居然是这样的因果。
文渊捂着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何其荒谬、何其荒谬啊。”
文渊只觉得可笑,自己这十四年究竟在做什么?
“我老而无能,寄希望于子孙科举。是我把他们推向深渊,错在我。”
文渊佝偻着腰,整个人都垮了。
文年还想找人去问问,奔波了一夜。
能找的人都找遍了,希望全灭。
“爹,我们去劫狱。”
文班想来想去,这个办法是最好的。
文年和文渊齐齐摇头。
“天地君亲师,君王不仁,臣子不能不义。”
文班不理解,“爹,他们都要死了。你还守着天地仁义这一套吗?”
“你也不是臣子,你就是一罪人。”
文班年少就不爱读书,对父亲他们死守读书人的君君臣并不理解。
“文班,这话不能再说了。”
隔墙有耳,他不能再损失任何一个孩子。
“咱们回去吧。”
清晨兴阳府城门开了,文渊一行人败兴而归。
文老太守了两天,终于看到丈夫归来。
“京虹,让孩子们都来这里吧。”
看到丈夫垂头丧气的样子,文老太心里清楚这一趟怕是一无所获。
文班看着嫡母,心里惆怅万千。
“娘,你以后要好好的。”
文班没来由一句话,让文老太心头直跳。
她看着四个儿子,每个儿子都不敢看她。
“这是怎么了?”
“阿迟他们的事情只怕难善了,这是冲文家来的。”
文渊怕妻子惊慌,简单的解释。
没过一会,文家所有人都来到了祖宅。
文柳刚开始烧火,就听到五哥要他去老宅。
进了屋子,看到祖父和祖母坐在首座。
大爷爷坐在左下侧,其余几人都围着爹娘。
这么正经的架势,让文家其他人心里发慌。
“夫君,出了什么事?”
越氏害怕,这么肃穆的样子,总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文老爷子看着这一群人,他心如刀绞。
“老爷,你要他们来做什么?”
文老太不安,他从回来后就不言不语。
把她推出房门,和儿子们一起嘀咕。
文渊环视一周,看着老妻和儿女们,张开嘴,正要说话。
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怎么人来得这么齐?看来我今天赶巧了。”
众人回头,看见文宛若拎着一个蓝色包袱出现在屋外。
文老太惊喜交加。
“阿若。”
她看到文宛若手中的包袱,“你怎么?”
她不敢问,难道连宛若的夫家也
文宛若掂了掂手里的包袱,文柳发现小姑头上的银簪没有了。
“这个时候回来,你可知我们家出事了。”
“当然知道,不然他们也不会让我回来。”
文老太想问又不敢问,文宛若倒是满不在乎。
“我被休了。”
“被休?”
文老太感觉快呼吸不了,怎么小女儿也面临这样的事?
“我要去问问,他们凭什么,你为他们还生了一个儿子。”
文老太气得要去文宛若夫家算账,被文宛若篮下。
“素来只有锦上添花,何来雪中送炭。他们还算是个人,给了我十两银子。”
文老太见女儿这副故作坚强的样子,更是心疼。
“阿若,你想哭就哭吧。”
休妻对女子是天大的事,看着女儿故作坚强,不知道心里多痛苦。
“哭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们都能舍弃我,为什么要求与我无亲无故的人对我好?”
文宛若说得理所当然,文渊心里有气又说不出来。
他闺女说得对,他有什么脸面反驳。
“你的孩子呢?”
文老太看到文宛若是一个人来,担心她的孩子有什么事。
文宛若捋了捋头发,面带讥笑。
“他们虽然抛弃我,但还是疼孩子的,儿子留在了他们那。不用跟着我受苦。”
“阿若,你别这么说,你扎的爹娘心疼。”
文老太四年没见女儿,怎么她变成了这样。
以前她不会用这种态度对他们夫妻。
文宛若冷哼。“心疼?这不是现世报吗?”
“你逼要大哥上进,逼着大姐嫁人。”
“听闻新帝登基会大赦,逼着我嫁给虎豹。我能成这样,不都是爹娘赐得吗?”
“如今文家得了什么,因果循环。你逼得文家姑娘一个个为儿子付出,最后就是全家受苦。”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文宛若说完,舒了一口气,这话她憋在心里很多年,今天终于能说出口。
文柳赞叹,果然还是爽利的小姑说话好听。
文止听小妹这样说话,十分生气,“二妹,你怎么这么说,你知道爹受了多少苦吗?”
文宛若眼刀甩过,“受益者闭嘴。等你吃了我受得苦,再来指责我。”
“是我让爹受得苦吗?还不是因为你无能,你的孩子也无能。”
文止气得指着文宛若,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你,你无理取闹。”
文止一副文宛若做错的模样,看得文柳都想打他。
“大哥,小妹被休是事实,她本来心里就不高兴,说几句怎么了?”
季月娘挺身而出,她拉着文宛若进屋。
“怎么,大哥听几句就受不了,大姐和小妹可是实打实的受苦。”
“哪家姑娘不是这样?从父从兄?”
文止有很重的大男子主义,他认为女子为家里付出,理所应当。
不仅文止,就是文政、文州他们也是这样的认知。
文柳想到了她生活的时代,重男轻女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停止过。
“你们别争了,错都在我。”
文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夜之间,他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