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天尊历劫
“巫慕棠是大帝座下的大弟子,而我也是他的师妹,你刚刚那样和他说话,在他人眼里就是我没好好约束你!会惹大祸的知道吗?师哥心胸宽广不与你深究,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君暮雪有些怒意,阿芙跟在身边也有些时日了,可还是这般口无遮拦若是这张破嘴惹了祸事她可不能保证随时都在她身边。
“殿下”阿芙低着头,绯红从脸颊到耳廓,不过这可不是害羞红的而是羞愧,要不说是女孩子呢?脸皮就是比男孩子薄些,被说着几句后声音都略带着哭腔。
“好了,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不可能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别落人口实。”君暮雪的语气逐渐放软,她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太过严厉,可要是嘻嘻哈哈的她又会不当回事。
“是,殿下。”阿芙吸了吸鼻子依旧不肯抬头。
“你可是生我的气了?”君暮雪看着她这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没没有,阿芙不敢。”
君暮雪刚要触碰阿芙的手就被她瑟缩了一下。
“还说没有?”
“真的没有。”阿芙连连摇头,或许此刻她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君暮雪叹了口气无心安抚她,因为巫慕棠还在楼下等着她若是耽搁了太久会不太礼貌。
“既然你心事重重那便先回天宫吧,我这边不需要你跟着了。”君暮雪的话让阿芙突然慌张了起来。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的双肩不断的起伏着:“殿下不要丢下阿芙,阿芙只是一时心急,阿芙会改的。”
“你这是做什么?”君暮雪上前伸手去扶却被她冰冷的手挡住了,她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说道:“阿芙知道错了,阿芙也是担心殿下。”
“那还不快起来?昆仑之丘乃极寒阴冷之地,你这膝盖跪坏了可怎么去的了?”君暮雪强硬的拉起阿芙,言语之中透露着会带她去。
她心中的疑虑消除自然顺理成章的站了起来。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君暮雪用手擦了擦阿芙的眼泪轻声问道:“吃了吗?”
“没吃。”阿芙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她吃没吃。
“我这还有几个包子,你快吃了我们赶路。”君暮雪拉着阿芙坐了下来,阿芙在她温柔的注视下连吃了三个。
“我吃饱了。”阿芙摸了摸肚子暗叹这口味的确不错,天宫似乎都没有这个吃食。
“好吃吗?”君暮雪眨巴着眼睛像是很期待她的回答。
阿芙想都没想连忙点了点头,嘴里塞下的小笼包还没完全嚼碎,君暮雪的话就如同天雷滚滚般向她袭来。
“师哥亲手做的当然好吃。”
“什么?”阿芙口中的包子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捶了捶胸口险些被犹豫不决的抉择噎死。
“师哥做的,肯定好吃!”君暮雪自然知道阿芙和他是不对付的,但是看到她悔悟的表情莫名有些快感。
“吃完了就下楼,别墨迹。”君暮雪满意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空盘拉着阿芙就准备下楼。
阿芙“视死如归”的吞下最后一口包子,她在心底不断地忏悔:“对不住了大帝殿下,我不是要背叛你,我只是饿了,还请你原谅我”
“你在嘟囔什么呢?”
阿芙慌忙看向君暮雪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好吧。”
“你们吃好了吗?”巫慕棠早早的站在一楼大厅门口,像是等待了许久,因为他身旁的言川脸色似乎有点臭。
“吃好了,多谢师哥款待,也多谢言川大人的照顾。”君暮雪颇为礼貌的逐一道谢。
不过巫慕棠并不想言川领下这份情。
“他有什么好谢的。”
“大家都很辛苦嘛,别这么说。”君暮雪尴尬的搓了搓手,她时不时的偷瞄言川,他的的脸色可谓是五彩斑斓,堪称一绝。
“客套话别说了,你要想要随时都能来,谁也不会觉得你麻烦。”巫慕棠说这话时不自觉的提高了音调,哪怕是隔了十万八千里都能听到一清二楚。
巫慕棠领着君暮雪和阿芙走到了门口,入眼是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只要有了马车就可以免除步行的痛苦,赶路也会快些。
他指了指马车说道:“言川带路。”
“我随行吧。”阿芙可不想和巫慕棠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待着,那会让她感到窒息。
君暮雪见她如此抵触便也没说什么,只是搭着巫慕棠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内放置香薰暖炉,既能取暖也能安神,不得不说这一安排给颠簸的路途带来了舒适的体验感。
—天宫
“小司,这下我终于可以把天宫全权交给你了。”司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让司柏宣莫名有些不爽,明明想今日去昆仑之丘,眼下怕是又抽不出空来。
“又催你了?”
“是啊,强行推了几天,要是再不去怕是很难再等到这个契机了。”司玉有些无奈,历劫升阶固然是件好事,但是这人间的七情六欲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
人生有长有短,每个人的感知能力也大不相同,在你看来是一件小事在别人看来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你便去吧。”司柏宣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好该如何和君暮雪赔罪,现在他又走不开,这么长时间的不见面不知道那巫慕棠会不会又在作怪。
“怎么?舍不得我?”司玉问出这话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过万一能恶心到司柏宣,岂不是美事一桩?
“是啊,好舍不得你啊。”司柏宣面无表情的样子和这句话完全不搭。
“好,你恶心到我了,你赢了。”
“从小到大不都是我赢吗?”
司柏宣的话让司玉无言以对,额间的标记又在急速闪动,催动着他下凡的进度。
“那这里交给你了,我要下凡了。”司玉话音刚落便化作一道金光朝着屋外飞去,穿过层层云层他降生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里。
浑身是血的他被产婆抱起,产婆一边低声哄骗着一边轻手轻脚的擦拭着他身上的脏污。
“皇上,娘娘生了,娘娘生了!”
“安韵如何?我要进去看看她。”一个身着黄色锦绣龙袍的男子站在门前,他乌黑的头发干净利落的束起,头上还戴着冠冕细细的珠链流苏因为他的紧张而晃动频繁,他就是宋沐天,宋国的天子。
“万万不可,皇上乃九五之尊,安娘娘刚刚生产完,里面血气浑浊恐怕会冲撞了皇上。”
“朕的事情何须你的允许?”宋沐天刚要强行推门而入,这脚还没踏进屋内,安韵身边的贴身婢女便与他撞了个满怀。
“参见皇上,绒花一时心急冲撞了皇上还请恕罪。”绒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臂带动着双肩止不住的颤抖。
“快起来!今日迎逢喜事,莫要如此。”
绒花听到宋沐天的话立马站起身来弓着脊背,完全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安娘娘派我跟您说上几句,她此时的确不适宜与皇上见面,还请准她稍作梳洗打扮再见。”
“好好好,朕等她,不过这皇子能否先给朕看上一眼?”宋沐天的眼里闪烁着期待的亮光,这可是他的嫡皇子,他定然是要好好培养起来的。
“安娘娘知道您心急,已经派人带过来了。”绒花后撤了几步,宋沐天这才看见产婆手里的婴孩。
圆溜溜的大眼睛好似树上漆黑明亮的黑色葡萄,粉嘟嘟的小嘴唇在看向皇上的那一刻咧开了嘴角,他笑起来甚至还有同他父亲一样的酒窝。
“皇上你看啊,皇子一看见您他就笑了,他两颊的酒窝和您的一模一样。”
“是啊,他怎么这么小一只?”皇上刚想伸手去抱却发觉眼前的珠链着实有些碍眼,他也顾不得细细摘下,直接一把扯下连带着些许发丝扔给了站在身边的谢江。
“来,父皇抱抱,我的乖皇儿。”宋沐天满眼慈爱的看着怀中的婴孩。
“朕希望你笔砚清风,博览群书做我宋国的大英雄,好不好啊?砚书?”宋沐天轻轻将他托起,生怕弄疼了他。
宋砚书的出生乃宋国最为鼎盛的时期,自他呱呱坠地起接受的一切皆为上乘,不论是衣食住行还是经济教育都是仅次于宋沐天之下的。
正所谓母凭子贵,安韵的日子也四平八稳的一路前行。
“安皇后,皇太子的冕服送来了,烦请您看看。”绒花双手捧着一个漆盘,里面叠放着一套整齐的服饰。
“砚书可看过了?”安韵眉毛一挑将手中的话本放在桌上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皇太子的意思是想让您定夺。”
安韵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这孩子。”
“参见母后。”宋砚书一身云缎锦衣手执画卷,浑身霸气凌然,眼眸色如墨玉让人看一眼都能羞红了脸。
“你今个怎么有空来?”安韵放下手中的冕服,亲热的拉过宋砚书的手。
“这不是来送你一个小礼物吗?”宋砚书晃了晃手中的画卷故作神秘。
安韵双眼含笑,用手指点了点宋砚书的额头:“今日是你的生辰,母后还没给你准备呢,你倒是先来送上了。”
宋砚书揉了揉额间憨笑道:“今日虽是我的生辰,可也是您的受难日,无论如何,您都得收下。”
“呸呸呸,什么受难日,生下你那一刻起我和你父皇不知道有多幸福。”安韵抬手捏了捏宋砚书的肩膀,举国上下的宫妃里唯有她一人诞下子嗣,宋沐天虽然偶尔也去其他宫留宿但都没留下好消息。
所以久而久之他也不再翻牌子了,基本都留宿在安韵这,两人的感情也比以往更加如胶似漆。
“那你先看看我的画如何?”宋砚书将画卷塞进了安韵的手里。
“你还真如你父亲所说,就爱舞文弄墨。”安韵一边说着一边走至书桌旁。
约有半人高的画卷在书桌上缓缓展开,安韵惊讶的捂住了嘴:“这”
宋砚书揽过安韵的肩膀温柔的说道:“可还喜欢?”
“这画卷怎么做到金光闪闪的?我还从未见过。”
“我将金粉倒入徽墨中,徽墨落纸如漆,能够传承上千年,就像你和父皇的感情一样经久不衰,而这金粉则是由用黄金炼制而成加之这徽墨绝对不亚于父皇宫中的那些宝贝!”宋砚书说这话时有些骄傲,这可是他历时三天三夜细细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看来砚书还是下了功夫的。”宋沐天不知道何时来的,安韵和宋砚书一抬眸便齐声喊道:“参见皇上。”
“参见父皇。”
宋沐天双手背其后,微微点了点头,他径直走向书桌为的就是看看这书卷到底有没有宋砚书说的那么厉害。
“果然是朕的皇儿,这幅画韵儿应当挂起来多多欣赏。”宋沐天的手轻抚过画卷,似乎异常眷恋。
“是,皇上。”安韵脸上掩盖不住的欣喜,这宫中上上下下还从未有人能和宋沐天在同一画卷中,而她安韵偏偏做了这第一人。
“对了,砚书的冕服可看了?”宋沐天转身看向安韵。
安韵微微摇了摇头:“倒还没来得及,皇上既然来了,倒不如看看这上身效果如何?”
“好。”宋沐天视线一偏,安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绒花,搬张椅子给皇上。”
“是。”
宋砚书见他们如此期待也不好再多磨蹭,自己主动端着漆盘走到了侧边的一个小房间。
“父皇母后,砚书这身如何?”只听其声未见其人,安韵和宋沐天都忍不住歪了歪头。
宋砚书缓缓抬步走了进来,他的上身是一件玄色上衣,两肩绣着四爪金龙,衣服的背后是一座雄伟俊秀的青山,火苗在其的周围环绕,华虫与宗彝则在两袖,每个数量皆为三个,此为冕服的其中五个章纹。
也是身为皇太子的特例。
“可还合身?”宋沐天的夸赞即将呼之欲出,可转念一下他已成年早就不是孩童大小了,只能生生咽了回去。
“合身,只不过这发冠我还没来得及试。”
“无妨,母后亲自为你束发。”安韵满意的拉着宋砚书转来转去,根本就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