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色欲泪
“主子,我”言川恢复神智后立马捡起了地上的兵器,妹妹是他心中唯一的痛,而这幻境却又是最能暴露人性弱点的秘法。
“先周旋,他的血绝对比下面那些烂鱼烂虾还有毒。”
“我等不急了,让我尝尝你的味道吧~”男人左右缩动着脖子,双手不停的上下搓动搭配着他那张乌青到发紫的脸巫慕棠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阴间。
“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言川看见他挪动着步子一点一点的在靠近他们,手中的兵器不自觉的再度握紧。
巫慕棠知道他要动手了,可是他的血一溅到肌肤就会迅速爬满血虫,这劣势对他们来说非常不利,但那男人步步紧逼,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来了小宝贝。”男人赤手空拳没有任何武器,他能做的只有生扑,他第一个看中的就是巫慕棠,所以他的视线一直都黏在目标上从未离开。
只见他原本散漫的步子忽然加快几步,但是他没有直接扑过去而是一个下蹲像是蛤蟆一样将双手和双脚放在地上跑了起来!
“言川!快闪开!”
巫慕棠和言川朝着两个方向跳开,刚刚站的位置身后的栏杆已经被那男人撞的摇摇欲坠,不过好在他及时刹车不然就要变成肉饼了。
一次的挫败并没有让他丧失信心,因为这是一场优质的追逐赛他太享受这种人们惊慌失措逃跑的样子了就像那天在牢房里一样刺激。
“躲好!”巫慕棠和言川反复来回的四处奔走,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顶楼的格局,所以那男人暂时性跟丢了。
“快出来吧!我找到你们了!”男人在外面叫喊着,此时的他已经站立了起来,血淋淋的手掌里涌动着无数只血虫,他舔了舔手心脑海里幻想着都是巫慕棠的模样,他还从未享用那么英俊帅气的男人。
“该死,我发誓他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东西。”言川挂在房梁上咬牙切齿的吐槽着,可巫慕棠的目光却一直观察着四周,他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换个地方。”巫慕棠即便一直保持着最高警惕也难敌那男人灵敏的嗅觉。
两人双脚刚一落地,那男人便探出头来嬉笑着说道:“找到你们了。”
“唉呀妈呀!”言川被他那张丑陋不堪的脸吓得直拍胸口,不过那男人可再也没给机会了,他看准时机扑向了离他最近的巫慕棠。
巫慕棠一个闪身,男人扑倒在地吃了一嘴灰,不过他不生气因为他抓到了巫慕棠的一只鞋子,他贪婪的舔舐着鞋子的内部,言川反胃的干呕了几声。
这哪是血奴啊!这简直就是变态!
“快走!”巫慕棠准备趁着他如痴如醉的时候快步逃走,可他哪里会那么笨呢?
“小心脚下!主子!”言川和巫慕棠中了那男子的埋伏,齐齐摔出了房间,再一看去原来他用细线固定在门口,没有注意根本看不见。
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那绳子却像是着了魔一般疯狂的拉紧,以至于他们不能马上起身,即便再多挣扎也是徒劳无功,因为那是龙苍亲手给他的捆仙绳,凡是研习仙法的人都很难成功脱身。
“莫非真要成了那怪物的盘中餐?”言川大惊失色,他的兵器根本砍不断那绳子,越是挣扎越是紧绷。
巫慕棠深深叹了口气刚想用莲花宝扇,一阵急促的多人脚步声及时传来。
他暗了暗眸子将莲花宝扇收了起来静候他人的营救。
“师哥你没事吧?”君暮雪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
巫慕棠转头看去一脸愁容的说道:“别过来,这是捆仙绳!”
“美人~”男人本想刚出来了结巫慕棠和言川没想到居然还有隐藏收获,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君暮雪的身上来回流转。
“眼睛不要便挖了。”司柏宣从君暮雪的身后出现,他先是用左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再用右手对准男子的方位在空中扭转了半圈,那男人的眼睛竟被生生挖了出来,他的眼睛被甩飞到了楼下。
一行鲜血在空中泼洒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男子捂着血肉模糊的血窟窿双肩不停的抖动,起先还以为他是因为失去眼睛而感到悲伤,后来他将双手放下才发现他的眼睛居然又重新生长了回来。
只是和从前的略有不同,似乎更幽深了。
“我们又见面了,司柏宣,哦,还有你,君暮雪小朋友。”那男人朝着司柏宣一行人打了个招呼后又看见了司玉便语气嘲讽的说道:“怎么天尊都亲自下来了?我的面子会不会太大了?”
“龙苍你要搅乱天宫便直接来,我们奉陪到底,这些无辜的黎民百姓怎么能成为你的牺牲品?”司玉双手握拳,他来的时候看到满地的尸体里有老人有小孩有孕妇他们大多是自相残杀而亡。
还有的就连衣服都没能完整的保留,他们每个人都睁着眼睛,每个人都死不瞑目。
他作为天尊作为六界的统领者倍感自责,如果他来得早一些是不是就能减少伤亡。
“想见我可以,拿东西来换吧。”龙苍在这个陌生的躯壳里既满足了自己的口欲又能准确的恶心到他们每一个人。
“你想要的我们给不了,唯有这恶心源头的终结才是最实在的。”
司柏宣眼睛微眯,瞳孔紧缩,死死的盯住眼前的男子,他的右手如同盘旋的藤蔓在空中打转,那人的身子被束缚上一层隔绝外界的水膜,这样看来他的鲜血如何喷溅都会被水膜紧紧包裹不会伤及他人。
他双足一顿,身子轻盈的像一只小鸟一般朝着那男子飞了过去,可龙苍绝不会让自己的傀儡那么轻易死去。
他扭转了魔戒上的机关,咔啦一声源源不断的魔力透过那双重生的眼睛迅速蔓延全身,傀儡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凡人之躯,一时间接受这么强大的力量确实有点困难。
只见他的身子缓缓升在半空随着一声声血肉爆破的黏腻声傀儡的肌肤正在迅速产生裂纹,他难受的不停的抓挠,可还是无法缓解。
低沉的怒吼唤醒了他内心沉睡的原始欲望,他的皮肉也将迎来全新的重生。
“嘭”
一声巨响过后水膜早已被血肉覆盖的密不透风,司柏宣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只能先去解救巫慕棠,捆仙绳对他来说就是普通的绳子,只是绑法特别了些。
“谢谢师傅。”
巫慕棠有些心虚的瞄了司柏宣一眼,因为他隐瞒了自己的实力只是为了能一直当他的徒弟,如果实力太过强劲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与君暮雪同修了。
“怎么没人来谢谢我。”傀儡双脚悬空,一脸淫笑的看向司柏宣。
那眼神是赤裸裸的挑衅,此时的他已经今非昔比了,他抬起左右手幻化出两颗头颅来,一颗是君暮雪的脸一颗是司柏宣的脸。
两颗头颅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他的手里,他的舌头还没来得及碰到头颅司柏宣便一脸怒气的扯过言川的兵器甩了过去,舌头瞬间一分为二,可是奇怪的是并没有鲜血流出。
半截舌头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傀儡并不感觉疼痛,因为他的体内除了白骨还是白骨。
傀儡委屈的将两个头颅捏碎,在蹲下身子提起半截舌头塞进了嘴里一阵捣鼓又重新接了回去。
“他现在已经完全丧失痛觉,甚至身体也在不断的更新。”司玉心口的魔眼第一次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息,它兴奋的跳动的几乎要把另一边心脏扯烂了。
司玉知晓自己身体不对劲但是只能咬咬牙装作无事发生。
“它又在干扰你了?”君暮雪捏住司玉的手腕,司玉下意识的甩开后发觉是君暮雪,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交给我。”君暮雪重新抚上他的手腕,掌心的眼睛再度再次浮现,不过这次它没手软而是钻入司玉的身体咬下了魔眼的三分之一碎片。
身处龙宫的龙苍感受到一阵疼痛后将视线转向了司玉,当他看见他身旁的君暮雪捏住他的手腕时他幡然醒悟。
原来自己君暮雪才是最能帮助自己成就大业的人,因为她的仙灵是世间珍宝,她的灵魂是难能可见的纯净。
“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司玉的眼眸清明了许多,那魔眼经过君暮雪的两次洗礼已经只剩下一点点了。
第一次是因为君暮雪未能掌控所以痛苦了些,第二次则是因为她意识清楚能观察司玉的表情从而控制眼睛力度轻重。
“抓住君暮雪,抓住君暮雪。”傀儡的耳边传来龙苍的命令。
他先是应了一句好,后又将目标转向站在不远处的君暮雪,他歪了歪头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小雪小心!”司柏宣所处的位置离君暮雪有些距离,而此时他们还沉浸在剥离魔眼碎片的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到傀儡的目标已经发生了改变。
君暮雪虽然注意力并未集中,但是耳朵还是很灵,她背对着傀儡停留了数秒钟等他缓缓靠近之时她当胸一脚狠狠的踢向傀儡的胸口。
傀儡被偷袭的猝不及防,脚掌摩擦着地面数十步才得以站稳脚跟。
司柏宣怕君暮雪吃不消给了巫慕棠一个眼神,两人迅速将傀儡围了起来,他们看准时机抬腿横扫,一左一右将他绊倒在地,还没等他站起来司柏宣已经腾空而起,死死的踩在他的脊背上。
“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唿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杀!”
傀儡身形一震在司柏宣的咒语下他剧烈的抖动了起来,浑身打着哆嗦。
“救救我吧救救我吧。”他忽然声音沙哑的嘶吼了起来。
司柏宣并未理会,因为傀儡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心,利用他人的恻隐之心来反败为胜。
“救救我吧,我还有妻子孩子,我的妻子孩子还在家等着我”傀儡似乎短暂的恢复了意识,司柏宣看到一道黑色雾气顺着他的嘴巴窜了出来,他原本高昂起来的头刹那间垂了下去。
司柏宣沉思片刻,还是选择一探究竟,他抬脚将傀儡的身体翻转了过来,只见他木讷的睁着眼睛,猩红的血丝遍布他的眼球。
嘴唇干裂起皮微微张着,乌黑色的肌肤也如白纸般骇人。
“想必是死了。”司柏宣正欲转过头,君暮雪的声音响起:“他哭了。”
“眼泪?”司柏宣又惊又喜,他再度转过身子,那滴眼泪升在半空中等待着他。
他伸手接了过来,那傀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快走!”
司柏宣大喊着。
巫慕棠一跑开傀儡的身体瞬间爆炸,他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飞,刚刚还站在这里的人现在宛如一张单薄的纸壳里塞满了火药。
星星点点的皮肤碎片散落了一地,众人瘫倒在地,无一幸免。
直到周遭的环境安静了下来大家才仰起头。
“你没事吧?”司柏宣的手护着君暮雪的后脑勺,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我没事。”君暮雪两颊微红的侧过头,不自然的推了推司柏宣的胸口。
—龙宫
“大人!血奴还需要继续培育吗?”付柳知道龙苍此次计划再次落空,心里一定极度烦躁,但是他不得不为下次行动做准备。
“不必了。”龙苍靠在椅背上单手撑着头一副颓废的样子。
付柳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终究没有上前,他挪了挪步子走了出去。
“大人,我新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付柳双手捧着一叠堆放整齐的面具,粗略看去大抵有五六个,这是他日日夜夜辗转反侧赶制出来的。
即便龙苍不可能每个面具都戴但是付柳就是愿意一直这样做,龙苍没出现前面具是他的全部,龙苍出现后他的全部有了裂痕,不过刚好弥补了他破烂的一生。
“上次不是刚做了三个吗?”龙苍翻了翻付柳手中的面具,他似乎总能做出风格各异的艺术品。
“闲来无事便做了,你看到心情会好些吗?”付柳的眼神里泛着讨好,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安稳的度过每一天,这是他先前的经验之谈。
“别这么看我,做我的人就要担起身上的责任,而不是一味的谄媚。”龙苍抬手打翻了付柳手中的面具。
面具散落一地,如同付柳的心被狠狠蹂躏。
“付柳知错,不过付柳从未虚心假意过,我所做的面具以及我的真心早就交付于你了,可笑的是你从未认真对待,总是猜疑。”付柳将面具一个一个捡了起来,这次他没等龙苍的应允而是选择拿着面具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