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已经有了决定
“我记得这里还有个小台阶，我还被绊倒过，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小斜坡。”灵槐苦笑着指“这是因为那女子也被绊倒过，大帝殿下直接将这里砸了重修。”如霜知道这句话如同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从司柏宣这几日对灵槐的态度来说，她需要让灵槐清楚明白的及时止损。
“那他还真挺贴心的。”灵槐踮了踮脚，她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进去吗？”
“进去！”
灵槐走至门口，守卫都像是见鬼了一般结结巴巴的说道：“灵灵槐上仙？”
“是，我重生了。”灵槐对于这个称呼欣然接受，无论是现在的她还是以前的她，全新的躯壳里都将只会承载着她与司柏宣的回忆。
“灵槐上仙止步，我们需要通报一声。”年纪较小的守卫并不认识灵槐，只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跑过来挡住灵槐的脚步。
“好，有劳了。”灵槐的声音轻柔，不急不躁。
“劳烦阿芙姐姐通报一下大帝殿下，灵槐上仙在门口候着。”守卫年纪极轻，叫声姐姐都会脸红。
阿芙一时兴起，伸出手指挑起守卫的下巴轻浮的说道：“帮你有什么好处？”
“阿芙姐姐别闹了！真有急事！”守卫脸上的绯红转眼来到了耳朵根部。
“大帝喝醉了，哪有空见她啊！”阿芙收回手还是没反应过来要找司柏宣的到底是哪位。
守卫皱着一张委屈巴巴的脸说道：“那我只能劝退灵槐上仙了。”
“什么？灵槐上仙？”阿芙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
守卫捂着耳朵哆哆嗦嗦的说道：“怎么了？”
“你确定是灵槐上仙？”阿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仿佛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的模样。
“是啊他们喊我拦一下她进来通报的。”守卫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全程不敢看阿芙的眼睛。
“她她她不是？”阿芙的思绪一下子混乱了，明明已经逝去的人为何会重新出现？
“算了，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吱呀
随着阿芙开门的动作，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抬眼只见司柏宣斜靠在君暮雪的身上沉沉的睡着了，君暮雪正低着头用湿帕子擦拭着他发热的额头。
“我可什么都没看到！”阿芙两手挡在眼前只留下一小点缝隙。
“嘘！什么事呀？”君暮雪刚准备将司柏宣的头挪开就被他立马摁住了手腕。
“嗯去哪啊”
阿芙摸了摸耳朵，有些发烫，她没听错吧？刚刚那么恶心的声音是司柏宣发出的吗？
“阿芙，什么事？”君暮雪再次小声问道。
“啊！那什么有个女的来找大帝，所以我通报一下。”
“女的？白琬琰？”君暮雪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语气也不如刚刚那般温柔。
阿芙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是灵槐上仙。”
“灵槐？”君暮雪皱了皱眉，这名字她还从来没听过，不过总之不是那讨人厌的白琬琰就行。
“灵槐上仙，请你不要这样为难我们”
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守卫的劝阻声，阿芙转身推开门正好与灵槐面对面。
她惊愕的用手捂住了嘴这才让自己没发出声音。
眼前的这个人和灵槐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颗眼底的朱砂痣她没有。
“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不认识。”阿芙连连摆手，心中一阵寒意悄然爬上心头。
这天宫中能和灵槐联系起来的除了司玉就是司柏宣，司玉对灵槐并无其他感情，但是司柏宣就不一样了，他们曾是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也是一起阅览群山的知己。
明明已经祭剑化为灰烬的人现在就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她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应该是默许。
阿芙的目光转向君暮雪，她已然安抚好司柏宣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就是阿芙说的灵槐上仙？”
“你是？”灵槐轻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有些不甘，她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君暮雪，但是她太过惊艳了，她站在那里是一瞥惊鸿的烈焰之火，而自己则是那枝丫上无人问津的小百花。
“君暮雪。”
灵槐点了点头顺应着君暮雪的话说道：“灵槐，没有上仙这个头衔的灵槐。”
君暮雪闻言没在追问心中的疑惑，只是觉得她很谦逊，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是怎样的高贵，和那白琬琰相比真是一股清流。
“请问柏宣在这里吗？”灵槐没有遵循司柏宣的告诫，依旧叫着从前叫他的名字。
君暮雪看着灵槐那张毫无攻击力的脸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柏宣他喝多了在休息。”
“我能看看吗？”灵槐提起裙摆正要往屋内走去。
君暮雪与她的身高相当，一个侧步左手顺理成章的倚靠在门框上挡在了她的面前：“不太方便。”
感受到君暮雪气势压迫的灵槐往后退了一步，她扬起脸朱唇微张，顿时感到喉间有些干涩：“他在里面吗？”
“嗯，他在。”
灵槐沉默了好一会，及时垂下的眼皮也未能掩盖她眸子里透出的失落，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那你好好照顾他，我先走了。”
“好。”君暮雪转过身让阿芙关上了门。
听到门真正关上的那一刻，灵槐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一滴眼泪顺着眼尾滑落，砸在了地面上。
—屋内
“她是柏宣的谁啊？”君暮雪贴近阿芙轻轻的撞了撞她的手臂，试图从这她的嘴里问出点什么。
“我都不认识我怎么知道。”阿芙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带着最标准的假笑展露在君暮雪的面前。
“你真不认识？”君暮雪的手搭在阿芙的肩头揉捏了起来。
“应该认识吧。”阿芙缩了缩脖子做贼心虚的蹭了蹭君暮雪的脸。
“从实招来吧，不然我就把你暗恋”君暮雪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芙捂住了嘴，她四处张望看看还有没有活人的气息，确保没人后才松开手双手合十的拜了拜。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那你说说灵槐我就放过你。”君暮雪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吃起了水果，就差阿芙的八卦了。
“哎，早年间灵槐上仙早已陨落，她是为了大义为了天宫也可以说是了大帝，甘愿献出自己的血肉祭于古剑之中，只有存有无垢灵体的古剑才能攻破龙苍的魔眼挽救天宫，可如今竟又有一个与灵槐上仙的女子出现，还真是奇怪！”
“听你这话的意思柏宣与这灵槐上仙还有段旷世情缘？”君暮雪总能一下子扼住要害，抓住重点。
“是是的，大帝与灵槐上仙几乎形影不离，是公认的神仙眷侣。”阿芙一边说一边观察君暮雪的表情。
不过好在她的脸上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十分平静的吃着手中的水果。
“所以我才是那个后来者。”
“不必和其他人作比较。”司柏宣不知道什么醒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阿芙听见司柏宣的声音就是猫见了老鼠一般落荒而逃了。
君暮雪转过身子看着司柏宣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今天怎么喝了那么多？”
司柏宣有些惊讶，她的第一个问题居然不是质问他灵槐到底是如何再度出现的，她关心的是什么样的心事居然让他喝了那么多。
他不由得有些开心。
“一点小事。”司柏宣闭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唯有在她的面前才能做最放松的自己。
“我来吧。”君暮雪拿着椅子坐在司柏宣的面前，就这样面对面的距离，她温热的指尖在他的太阳穴两侧柔和的按压了起来。
“力道还可以吗？”
“谢谢你。”
“你就不想知道其他的吗？”司柏宣忽然靠近君暮雪的耳畔，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微凉的肌肤上有些痒痒的酥麻感，她歪了歪头惹来他的一阵低笑。
“说说看。”君暮雪停止手上的动作，直勾勾的盯着司柏宣，微妙的气氛在沉默中发酵，像是一股暗香，萦绕在两人的周围。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不说了。”司柏宣压在腿上的手撑着脸坏笑道。
君暮雪笑了笑右手揽过司柏宣的脖子，高挺的鼻子一路擦过脸颊来到耳垂。
“嘶”
司柏宣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人居然咬了自己的耳垂一口，灼热的呼吸顷刻间席卷而来，他一手禁锢住君暮雪的后腰，她如何挣扎也未能逃脱。
“你知不知道刚刚很危险？”司柏宣的眼里盛满了欲望，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可是不断发干的喉结让他愈发难受。
“嗯？你到底说不说？”君暮雪的嘴唇泛着湿漉漉的水光，她的双手干脆揽住了司柏宣的脖颈。
她身上带有的香味时不时的飘进司柏宣的鼻腔，他只能不断的吞咽口水缓解。
“嗯？说什么？”司柏宣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完全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哼，你爱说不说。”君暮雪一张一合的嘴唇在司柏宣的眼里充满了诱惑，他一直盯着一直盯着直到他不由自主的靠近都还没意识到。
两人的距离就近在咫尺了，只要在靠近一点就能贴上她的嘴唇。
“大帝殿下，小姐，用晚膳了。”阿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无所知的她靠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吃个屁！”司柏宣猛的踢开门，失去支撑的阿芙打了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地面。
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司柏宣渐行渐远的声音念叨了一句：“吃错药了吗。
“今天吃什么好吃的。”君暮雪面带笑意搓了搓手一脸期待。
“今天有你最爱的东坡肘子，大帝殿下不吃吗？”阿芙还对刚刚无端发脾气的司柏宣耿耿于怀。
“他气饱了。”君暮雪左一口右一口将自己的腮帮子塞的满满的。
“阿？谁又惹他生气了？”
“你啊。”君暮雪含糊其辞，阿芙有些听不明白。
“我？我又怎么了？”
阿芙觉得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那个小心眼凶了真是伴君如伴虎，若是来锻炼自己的胆量那她的确是来对了。
—挽灵殿
“你今日去了月光殿？”司柏宣不请自来，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只觉得她与这菜一样乏味。
“我…想去找你。”灵槐放下碗筷刚要起身就听见司柏宣用着最冷漠的语气说道：“月光殿不是你想去就去的地方。”
“那为什么她就可以住在那里！”灵槐终于爆发了，在他人眼里一向柔弱的她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喊道。
“她是我允许的存在。”司柏宣的这八个字像把利刃深深的刻在灵槐的心里。
“那我呢？我的重生是为了看你们相亲相爱吗？”灵槐不知哪来的一股劲，一把将司柏宣拉了过来，她仰面看着曾经与自己你侬我侬的恋人，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坠。
“你的重生是我年少时的愧疚。”
灵槐倔强的咬着嘴唇直至尝到一抹腥甜才舍得松开：“所以我是你为了能日夜睡个好觉的安慰吗？”
“我没问过你愿不愿意复生是我的错，但曾经的错不能一错再错。”司柏宣掰开灵槐骨节发白的手指。
步子刚踏出一步，灵槐便扑了上来，她死死的抱着司柏宣的后背连同他的手臂也要一同束缚住。
可女子的力量难能比得上男子，还未几秒司柏宣便强力挣脱开了。
灵槐一时没站稳，扑在了地上，手肘生生划出了几道血痕。
如霜见此终究是忍不住了，她上前跪在摔倒在地的灵槐身边大喊道：“即便她不是从前的灵槐，你也不可以这样对她！”
司柏宣侧过身子看着灵槐狼狈的模样有些不忍的转过了过去。
“无论是从前的灵槐还是现在的灵槐我都会坚定的选择君暮雪。”
如霜和灵槐一同睁大了双眼，即便是在从前他们相处了那么久都没有获得这么热切的坦白，可就在现在她的耳朵感到持续不断的嗡鸣。
“柏宣，你一定不要忘记我，我爱你。”
……
“灵槐！灵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