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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内心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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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鸾大人长的真是貌美如花,老夫许久未见过如此美人。”白青山的双眼微微眯起,眼底的细纹缓缓皱在了一起。

    青鸾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白青山还是一脸谄笑,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质极其强大。

    “你见到君暮雪了?”还未确定君暮雪身份的青鸾硬生生将小殿下这个称呼咽了下去。

    白青山的头犹如捣蒜一般连续,他惨白的嘴唇因为这样的环境而逐渐开裂。

    “见到了,不过”白青山欲言又止的口吻让青鸾不由得往坏处想了去。

    “不过什么,快说!”

    青鸾一把揪起白青山的衣领,白青山不但不恼反而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上面,粗粝的手掌在她的肌肤上摩挲着:“青鸾大人跟西灵圣母还是真是主仆情深,我好生羡慕。”

    青鸾抬眼看了一眼这恶心的男人,猩红的怒火从双眼爆发,只见她一个挥手将白青山甩飞了出去,可白青山并不像他的女儿那么废物,怎么说也是个星君,自然是灵巧躲开了青鸾的攻击。

    “没有诚意就请滚回你的天宫。”青鸾明白自己的实力,如果要与他硬碰硬那还差点意思。

    白青山嗅了嗅自己手心的味道,贪婪的说道:“不过她似乎过的不好,那日在狩猎场见过她,她在与一匹孰湖较量,孰湖可不是什么吃素的东西,她下场的时候浑身上下好多伤啊!”

    青鸾转过身并没有回应他,纤长的睫毛隐下一层苦涩,她擦了擦眼底的泪径直飞向了昆仑殿。

    —屋内

    “如何?”西灵圣母看着青鸾失魂落魄的模样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神色一厉:“如实说给我听。”

    “小殿下她,她在天宫过得不好白青山说她被丢到狩猎场与孰湖比拼,身上全是伤。”青鸾说到此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明明是西灵圣母最挚爱的唯一血脉却流落在外真让人唏嘘。

    西灵圣母奋力抓住桌子的一角,关节处的点点泛白无不彰显着她的愤怒,但是她的理智尚且存在:“那日白琬琰前来不就是怕女儿耽误了她与大帝的婚约吗?若是大帝对女儿如同糟粕又岂会舍身前来?”

    青鸾擦了擦眼泪,哆哆嗦嗦的说道:“难道他是在骗我们?”

    “或许事情真的存在,只是缘由并不是他说的那样。”

    青鸾恍然大悟,若是他在说谎,受益的只是白琬琰,西灵圣母也会因为争夺小殿下而与司柏宣闹不可开交。

    “倘若他说的是假的那便是件好事,若是真的那小殿下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我是不会让我的骨肉成为司柏宣的牺牲品!”

    —月光殿

    月色乍一铺开,屋内的香薰缭绕出绵柔的白雾,香薰的气味弥漫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清风透过半开的窗子徐徐袭来,司柏宣站在窗边诉说着心事:“哥,你觉得小雪如何?”

    “不熟悉怎可评价?”司玉站在司柏宣的身边,窗户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你没发觉她眼角的那颗泪痣格外耀眼吗?”司柏宣的手提着酒壶轻微的晃动着,他每每想起那颗泪痣就心情愉悦了许多。

    “灵槐早就不在了,你借着一个刚化作人形的小女娃发泄自己的私欲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司玉手中的酒壶对着司柏宣的酒壶发出了清脆的碰撞,他仰头喝了一口,醇香的酒味萦绕左右。

    “那颗痣被轮回道清洗的只有一点印子,后来,我加深了一些才发觉这颗痣有多么美丽。”司柏宣完全忽视司玉的话,在他眼里那颗痣就是对他的救赎,他不需要同一张脸,只需要那颗痣。

    “美丽的不是那颗痣,而是你心里的灵槐。”司玉侧头瞥了司柏宣一眼,他眼里的激情是灵槐离开后第一次见到的。

    “灵槐的死我们都有责任,若不是那时龙苍偷练禁术走火入魔灵槐也不必祭剑,为了那个人渣灵槐付出了所有,到最后他却重生了,可灵槐再也回不来了!”司柏宣扬起一张绝望凄楚的脸庞,他双眼无神的看向屋外的景色,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仿佛在和心中压抑的自己博弈。

    “虽然灵槐可怜,但是她本就是树上的一颗仙女果幻化而成的人形,其实她的内在是空荡荡的,只有这样至纯的活物才能祭剑!你那时也不想天宫被魔界占为己有吧?”司玉情绪激动的扳过司柏宣的肩膀,他不想自己的弟弟一直活在灵槐的阴影下,甚至要到了寻找一个替身的地步。

    “天宫与我何干,若不是你们拦着我,灵槐怎么会死?”司柏宣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司玉,脑海里再次想起他与灵槐的点点滴滴,他顿时头脑发胀,顺着墙沿靠了下去。

    “天宫要是被妖魔邪祟占去,你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跟哥哥说话吗?”司玉从灵槐修炼成仙时就被告知,若是天宫受到威胁她将是第一个被推出去的祭品,他心里知道如果他是一个果子那必然是无用的,可她修炼成仙了那便是上好的佳品。

    殊不知,她修炼成仙是为了自己能配得上司柏宣,而不是为了成为天宫的唯一大功臣。

    “哥,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司柏宣坐在地上,手里的酒吨吨吨的往嘴里灌,胸前的衣襟也因为他的粗鲁被淋湿了大半。

    司玉蹲下身子玉司柏宣一同坐了下来,他拍了拍司柏宣的肩膀语重心长的的说道:“若你真的放不下灵槐,你便让君暮雪回到昆仑之丘吧,西灵圣母不会亏待她的。”

    “嗯。”司柏宣淡淡的应了一声,落寞的背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渐渐黯淡。

    —月光殿偏殿

    “仙女殿下你醒啦?”阿芙鼻尖泛酸,总感觉眼泪就要流了出来,她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仰面笑道:“饿不饿?想吃什么?”

    “肉。”君暮雪的全身好像散架了重组一般酸胀难忍,她艰难的想要直起身子,可是手上却没力气,挣扎了一会阿芙准备帮忙却被她连声拒绝。

    “让我自己来。”

    “受伤了就别逞能。”

    循声望去,司柏宣一身白衣,身形清瘦,俊秀的脸庞很是清冷,脸色也因为昨日的痛快畅饮而变的有几分憔悴,但是他看向君暮雪的时候永远都是唇瓣含笑,眉眼弯弯。

    “柏宣?”君暮雪揉了揉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我在。”司柏宣听到她的召唤大步流星的走来,他拉起君暮雪的手轻声说道:“睡了六日,还有没有感觉好些?”

    “六日?我睡了这么久?”君暮雪侧躺在床榻上浑身无力,只有眼睛还能滴溜滴溜的转动着。

    “是啊,我差点以为你是不想来参加收徒大典才装睡不醒的。”司柏宣捏了捏君暮雪的脸,满眼的不舍就快要溢出来。

    可是君暮雪不知道的是司柏宣在跟她做无声的告别。

    “怎么会!我一定会参加的!”君暮雪一听到收徒大典身子一下子就充满了力量,她迅速直起身子,可当她的身体反应过来时她又气喘吁吁,像是干涸从池塘里低垂的莲花姿态。

    司柏宣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两侧肩胛骨有明显的突出,可见她又清瘦了许多。

    “我又做梦了,柏宣。”君暮雪缓过气来正准备说就被司柏宣打断了:“这个梦下次再跟我说,明日就是收徒大典了,我要去准备准备。”

    “哦哦,好。”君暮雪狐疑的看着司柏宣的背影确认他走了之后才对着阿芙招手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柏宣有点怪怪的?”

    阿芙摇了摇头,把菜全部端上了餐桌说道:“仙女殿下是不是想多了,大帝一直都这样啊!”

    君暮雪还是不信,她明明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难道他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

    “仙女殿下快来吃饭!”阿芙抬脚过来搀扶君暮雪,可她因为躺的太久,双腿有些发软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好在阿芙抓得够紧。

    “等会你带我去别处看看行吗?”君暮雪朝着阿芙笑了笑,她想知道司柏宣身上那股奇怪的味道从何而来,而她的鼻子恰巧十分灵敏,一定能找这其中的蹊跷。

    阿芙有些为难,她努了努嘴担忧的说道:“你还没完全恢复,现在出去乱跑不好吧?”

    “这哪算乱跑啊!我受伤了肯定要多去外面看看啊!”君暮雪瞧见阿芙这么快就拒绝自己立马反驳道。

    “外面看看更不有利于你的伤口,若是撞见那个九凤神女又该触霉头了。”说到底,阿芙还是担心那个白琬琰会趁人之危伤害到自己的仙女殿下。

    可是阿芙的良苦用心君暮雪并不买账:“她被孰湖双脚所踩,哪里会好的那么快?”

    “既然如此,那便随处逛逛。”阿芙拗不过君暮雪,只好将饭碗摆在她的面前以示妥协。

    君暮雪以最快的速度风卷云残,所有的东西都被她一扫而空,阿芙看了眼桌面上发着光锃亮的碗惊讶程度不亚于看到她两秒钟吞下一头牛。

    “怎么了?”君暮雪吃饱喝足擦了擦嘴一脸懵的看向阿芙。

    阿芙嘴巴还没来得及合拢就听到君暮雪在喊她,她立马合上嘴笑眯眯的说道:“仙女殿下好食量。”

    “这是仙女树,传说千年结一次果,只可惜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棵树原本枝繁叶茂的却在一瞬间衰败,没了生机。”

    君暮雪抬眼望去树干褪去绿色,光秃秃的枝干上一片叶子也没有,刺眼的光晕环绕在树顶上像是它的守护神。

    “那为何不砍了?”君暮雪眯了眯眼,这棵树看上去一无是处,孤零零在这块土地上扎根,它一定很孤单吧。

    “嘘,这话不能说!”阿芙的手指搭在君暮雪的嘴唇上示意她噤声,就在她刚要问为什么的时候一个束冠长发的男子拿着本书翻身背靠在仙女树枝上,粗壮的枝干容纳一个年轻男子似乎不成问题,他将书本摊开盖在自己的脸上慵懒的说道:“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误人子弟了。”

    “大胆,你是何人?这仙女树怎是你可随意攀爬的?”阿芙盯着眼前的男子,伸手挡在了君暮雪的身前,生怕他对仙女殿下有什么不利之处。

    “不必如此戒备,我只是来看看你。”男子将书本移开,一只眼睛偷偷瞄了君暮雪一眼,还未等阿芙开口那男子又消失了。

    “无耻之徒!”阿芙跺了跺脚,听出了男子言语中的玩味。

    君暮雪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拉扯着自己,她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几步,她细嫩白皙的手在树干摸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可突然她惊呼一声。

    阿芙急忙看去:“怎么了?”

    “流血了!”君暮雪将手指摊开,五个手指无一例外全部被划破了皮,可是树干明明没有尖刺,却为何会扎的人鲜血直流。

    “快回去处理一下!”阿芙拉着君暮雪就要回月光殿,可她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去,那鲜血肉眼可见的吸收了她的血液,若不是手上还传来阵阵刺痛还真的好像无事发生过。

    阿芙和君暮雪匆匆刚回了月光殿,刚踏入房门男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吓得她们俩人脚步一顿:“去了哪里?”

    阿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纠结的表情在脸上展露无疑:“拜见大帝,阿芙见仙女殿下,不,是君小姐鲜少外出,怕她在屋子里闷坏了身子所以带她出去走走,还请大帝不要怪罪于她,这全是阿芙的主意。”

    阿芙说完,头就要重重的往地上磕去,还好君暮雪眼疾手快,立马将手垫在了她的额头上,虽然额头没遭殃,但是君暮雪的手再次受到重创。

    鲜血因为阿芙的挤压更加肆意的往外冒血。

    “仙女殿下你这是做什么!”阿芙也不管司柏宣有没有让她站起来,火急火燎的就往外跑。

    “过来。”司柏宣对着君暮雪招了招手。

    君暮雪十分自然的坐在司柏宣的身边带着撒娇意味的说道:“受伤了!”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以后可不许这么调皮了。”司柏宣的指尖在君暮雪的伤口上点了几下,肌肤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他为何在这伤口感觉到了灵槐的灵力,强劲而有力量似乎她就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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