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许变回原身
—屋外
“明日你在门口等着大帝即可。”烛明的话像是给平允吃了一颗定心丸。
“谢谢烛明上神谢谢烛明上神。”平允语气激动，双手不停的作揖感谢。
“回去吧，我要回章阴山了。”
—昆仑之丘
“青鸾，青鸾，我的灵石呢？我的灵石呢？”西灵圣母发了疯似的寻找着她口中的玉石，所到之处，皆已粉碎。
“您别急，我这就帮您找。”青鸾涨红了脸，这灵石承载的不仅是西灵圣母的依托，还有最后的希望。
青鸾右手施法横扫屋子里的所有摆件，均未找到那颗灵石，她额间沁出细密的薄汗，手心也也被汗水浸润。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西灵圣母瘫坐在地上，周身全是四分五裂的骨瓷，这些骨瓷的损失怎么也比不上她的女儿。
“圣母殿下，那颗灵石一定可以找到的，还请您振作起来。”青鸾跪在地上，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
“拜见西灵圣母，还请西灵圣母见我一面。”青鸾本就心烦意乱，怎料山外再度传来那女子的声音。
“圣母殿下，我去看看究竟所为何事。”青鸾扶起西灵圣母低声说道。
西灵圣母无暇理会闲杂人等，便默认让青鸾先去看看。
“究竟是何人夜半半在此喧哗？真当我昆仑之丘没人了吗？”青鸾气势汹汹的站在那女子的面前，雪地里的她一身青衣，简单的衣衫没有任何装饰，唯有那飘带在空中飞舞。
“青鸾大人，在下九凤神女白琬琰。”白琬琰颔首低眉的说道。
“不必提及你的身份，你两次前来可有什么要紧事？”青鸾皱在一起的眉头迟迟没有松开，她看着眼前的女子有种说不清的不适感。
“听闻西灵圣母曾有一女，留有一丝魂魄，现在魂魄还在吗？”白琬琰那日没见到西灵圣母便已做好万全之策。
她早早打听了关于西灵圣母的所有事情，只等她能见自己一面。
“你什么意思？”青鸾的双眸像是能冒出火，她扭了扭脖子，结界破出一个小口。
青鸾左手一个用力往后甩，白琬琰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扯了进来。
“咳咳咳”白琬琰躺在雪地里，刺骨的寒冷钻入身体血液，她打了个冷颤，雪花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上。
“青鸾大人，你太粗鲁了，我只是知道了那丝魂魄的去处，何苦把我当成仇人一般对待。”白琬琰缓缓站起身来，轻柔的白纱带起雪花，她伸手拍了拍雪花似乎在等青鸾的回答。
“你是如何得知？”青鸾的语气趋于平缓，如果她真的知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她在说谎，就不知道她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前些日子大帝从昆仑之丘边境捡回一个形似西灵圣母原身的小家伙，现在已经长成原型了，正是一个小姑娘。”
“此话当真？”青鸾不敢相信，西灵圣母心心念念的孩子此刻居然真的活过来了。
“当真，只是大帝将她豢养在月光殿，想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带走的。”白琬琰佯装苦恼，表面上看是再为西灵圣母担忧，实际上却是为了一己私欲。
“你为何只身前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消息？难道她的去留影响到你了？”青鸾一语中的，人不会为了他人的利益去花费精力时间，而神也是。
白琬琰面色有些挂不住，她抿了抿唇：“确有私心，我早已与大帝缔结良缘，那女子长得颇有姿色，还请青鸾大人尽快将西灵圣母爱女带回。”
“你与大帝？”青鸾有些疑惑，大帝什么时候品味如此低下，这等货色也能收入囊中。
白琬琰面色绯红，害羞的低下了头：“还望青鸾大人保密，此事不宜声张。”
“那女子有名字吗？”
“大帝赐名，君暮雪。”白琬琰一字一顿的说着，生怕青鸾忘记。
“知道了，我会转告圣母殿下的。”青鸾转身就要走。
白琬琰一着急，伸手拉了拉青鸾的衣袖，青鸾一个甩手又将她拉到在地。
“青鸾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我说。”白琬琰再度站起身来，白净的脸上平添出几分忧愁。
“如果你说的属实，圣母殿下不会亏待你的。”青鸾说完便离开了，她迫不及待要将这个好消息说给西灵圣母。
“圣母殿下，那白琬琰说的是个喜讯。”青鸾眉眼弯弯，根本控制不住面部肌肉，一阵狂喜。
“没有什么比找到灵石更为要紧。”西灵圣母坐在地上，仍然在一堆废墟里翻找着，哪怕所有物件都被她翻个底朝天，她还是不肯罢休。
“灵石是找不回来了。”青鸾故作失落的说道。
西灵圣母不顾手指被碎片划伤，一片一片的翻开查看，终究是什么也没找到。
“不过那白琬琰在天庭看到了大帝从昆仑之丘边境带回一只小动物，那动物的原身与您几乎一模一样。”
“与我一模一样？”西灵圣母站起身来，双手鲜血淋漓的指了指自己。
“您的手！”青鸾瞳孔极速扩大，她走上前去抓着西灵圣母的手腕，源源不断的灵力运输伤口和血液瞬间消失，好似从来没有受过伤。
“你快说啊！和我的原身一模一样吗？”西灵圣母紧紧抓着青鸾的肩膀。
“是的圣母殿下，一模一样，还是个女孩，只是她现在在大帝的寝宫，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见到她。”青鸾双眸幽深，她们在昆仑之丘深居已久，恐怕天庭的人早就忘记了西灵圣母这个名号。
“不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那是我的女儿！”
—月光殿偏殿
“早！”君暮雪不知何时，又变回了原身，她的脚掌踩在被子上转过身子用毛茸茸的尾巴扫在司柏宣的脸上。
司柏宣摸了摸鼻子，君暮雪又继续逗弄了起来，他抬手推开她的尾巴，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不许你变成原身！”司柏宣拍了拍君暮雪的背，一脸不悦的说道。
君暮雪听见司柏宣的不满，立马漏出獠牙凶恶的看着他。
司柏宣不但不害怕，还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一个小动物活脱脱变成了人。
这大概就是俗称的大变活人。
“为什么不能变成动物！”君暮雪气鼓鼓的坐在床上，能质问司柏宣的这四海八荒估计也就她一人。
“你的原身只能我看，其他人不行！其他人看见会把你抓走。”司柏宣一本正经的说着。
君暮雪似懂非懂，不过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饿了！饿了！”
司柏宣掏了掏耳朵一脸无奈的说道：“小祖宗，现在就吃现在就吃！”
“吃肉吃肉！”君暮雪用手背蹭了蹭头发，又舔了舔手背。
她暂时还留有动物的习性，看来还得慢慢改过来。
司柏宣轻咳一声，屋外就走进来大批侍女，每个人都端着一盘菜。
君暮雪一个大跳半蹲在桌子前，琳琅满目的菜品都有大块的肉，她流着口水看着每一道菜被摆上餐桌。
“站起来！坐到椅子上去！”司柏宣对待君暮雪的方式就像对待小孩子一般，事事亲力亲为。
“哦。”君暮雪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椅子，生涩的步伐好像腿和身子刚认识，不过好在司柏宣每一步都扶着她。
“吃吃肉。君暮雪直勾勾的盯着菜肴，她似乎要忍不住了。
“哎，筷子！”司柏宣刚拿好筷子就发现君暮雪保持着狩猎状态，她的手看准时机就要插到菜里。
“啊筷子。”君暮雪的大拇指和食指扣着筷子，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夹起肉，她只好一个使劲将两根筷子插进肉里大快朵颐了起来。
司柏宣摇了摇头，满脸溺爱的拿着手帕给她擦油渍，看的周围的侍女纷纷羡慕不已。
“大帝，神女求见。”屋外的侍女低声禀告。
“让她进来。”司柏宣一边给君暮雪夹菜一边还要擦她的嘴，简直就是又当爹又当妈。
“拜见大帝琬琰”白琬琰的话戛然而止，她虽然知道司柏宣在与君暮雪共进早餐，但没想到他会这么温柔待人。
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
“何事？”司柏宣一边纠正君暮雪的拿筷子姿势，一边碎碎念的让她小心点。
白琬琰的思绪被司柏宣的冷漠拉了回来，她微愣了几秒钟：“啊听闻大帝今日要下凡，我也许久未下了，大帝可否能带上我？”
“此次下凡我有正事，怕是不便。”司柏宣见君暮雪筷子用的磕磕绊绊的，只好给她换了个勺子。
“何事如此紧急，竟要大帝亲自下凡！”白琬琰神色紧张，似乎在为百姓苍生而担忧。
“凡间妖兽大肆作乱，我同平允下凡收复妖孽。”
“慢点吃，别噎着。”
“啊？”白琬琰恍惚走神，还以为那句话也是跟自己说的，反应过来才明白这两句的语气天差地别。
“我近日仙力徘徊不前，正想寻求妖丹进补，还请大帝带我一程。”白琬琰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说头，司柏宣也懒得揭穿她。
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天赋比人低就更要努力，若总是走捷径就一定会落后。”
“大帝说的是，琬琰记在心里。”白琬琰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这么多人面前司柏宣一点面子也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