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抄家
“是啊，七弟，这好端端的，镇国公府不能说倒就倒了。”
嫂嫂们同老夫人的心情是一样的，都盼着她们是白忙活一场。
况且，齐云风本是在边关把守的，为了成亲才特意回来的。
成亲后不久，他又要奔赴边关，为国效力。
这个节骨眼上，皇上竟然下此毒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梅氏她们的心中，都填满愤慨，恨不得闯进皇宫跟皇上当面对质。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
“国公爷，大夫人，不好了，国公府被人包围了。”
一句话，纵是有心理准备的梅氏，也不禁身子一抖。
她无奈地闭上眼睛，叹息道，“哎，还好……”
还好他们提前做了准备。
“你怎么还没走？”齐云风问那名下人。
“我……”那下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一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二是他回去后睡了一觉，收拾东西晚呢，这才没像其他人那样早些出门。
“库房的最里有个圆形开关，你往左旋转一圈，进去躲一下，晚些再出来。”齐云风边说边从衣袖里取出一把钥匙，递了过去。
那里本就是齐家以防万一做的藏身地，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用场呢。
那下人明显一愣，库房？
可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这些，连忙谢了恩，接过钥匙飞快地消失。
梅氏带头往处走去，既然躲不过，那就勇敢面对。
他们刚走到外面的花园中，就看见几十名官差簇拥着一个公公往这边过来。
除了唐心月，他们都认识这公公，正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苏盛。
皇上以前多次下圣旨赏赐镇国公府，也是由这个苏盛前来。
只是，讽刺的是，这一次前来抄家的也是同一个人。
皇上对他们镇国公府，还真是别有用心啊！
一看见他们，苏盛就大喊道，“都别动，奉旨抄家。”
梅氏率先停住了脚步，齐齐地看着苏盛。她面上虽镇定，可心里仍是有些慌张。
齐云风走上前，将母亲护在身后。
唐心月从地上捡起几粒小石头，上前一步，和齐云风并肩站着。
这时，齐老夫人、二房和三房的人也被人推搡着走了进来。
他们都是一脸惊吓，不知道发生什么。
唯有二房老爷齐政宁，因昨晚齐云风的通知，连夜遣散了家仆，多少有些心理准备。
苏盛手捧圣旨，脸上再无先前的半点恭敬，傲慢地说道，“圣旨到，接旨吧。”
齐老夫人接过不少圣旨，哪一回不是赏赐就是加官进爵，于是，第一个率先跪了下去。
众人一一照做。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毕竟是接圣旨，齐云风还是跪了下去。
唐心月可不想跪，又不能明面上表现失了规矩，她借着宽大的裙摆可以遮住腿，依地盘腿而坐。
好在人多，她这样子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镇国公齐云风以权谋私，勾结外贼，企图叛国。镇国公府查抄家产，所有亲眷押入廷尉府，等候发落，钦此！”
虽是早已知道的事情，可六位嫂嫂听完圣旨，犹如掉进冰窟窿一般的气得打颤抖。
梅氏强打精神，带领着一家人站起身。
齐老夫人则如犹如晴天霹雳，当即晕厥过去。
以前的苏盛来镇国公府有多恭敬，此时的他就有多嚣张，大手一挥，命令道，“开始搜，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有人陆陆续续地回禀。
“苏公公，库房是空的。”
“苏公公，齐家大房什么值钱的都没有搜到。”
“苏公公，齐家大房、二房一个下人也没有。”
……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事先得知了消息。
不可能。
苏盛皱眉，不应该啊。
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随时伺候在左右。
虽说皇上早就有动齐家人的念头，可也是今早才秘密给他的圣旨。
他敢保证，事先不会走漏任何风声。
可这齐家空空如也，再注意看齐家人，大都是一身的素净衣服，许多女眷甚至连一个头饰都没有。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事先转移财物。”苏盛装腔作势地吓唬。
齐云风冷哼一声，“敢问苏公公，皇上多久没发放军饷？”
老来成精的苏盛，自然听出齐云风话里的意思，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喝斥，“这和你们转移财物是两回事？”
“我齐家的钱，早已接济到了军中。”齐云风一脸正色，“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心知肚明的苏盛，见齐云风说得有理有据，也不好再为难。
还好皇上要的不是齐家的钱，而是齐家人。只要人没跑，他就好交差。
“来人，给他们换上统一的衣服。”
他的一声令下，出现几个凶巴巴的婆子，推搡着嫂嫂们往一边去换衣服。
“苏公公，镇国公府虽然不复存在了，可皇上还没有治我们的罪，你就不怕国公爷东山再起？”唐心月扶住梅氏，质问苏盛。
苏盛嘴角一抽，“把人都带到屋子里换。”
“是。”几个婆婆终是老实了许多。
待到他们换上一身破旧的粗布麻衣，再出来时，苏盛一脸嫌弃，尖着嗓子吆喝道，“镇国公府上下，即刻押入廷尉府，收监候审。”
不久，齐云风披枷带锁，其余人都手握麻绳，在官差的押送下，缓缓地走出府门。
待齐家人走出大门时，门口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国公爷，大楚不能没有你啊！”
“国公爷，没有你，大楚该怎么办啊？”
……
一生要强的梅氏，本以为齐家落败，有心之人对他们落井下石。
可不想，一出门就看到这么多的父老乡亲关切的眼神，一时眼睛都有些湿润。
她强打精神，说道，“各位的好意，我们齐家心领了，都回吧。”
若是皇上气不过，怕是要定这些人的罪的。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想活呢，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苏盛指挥着官兵上前。
“住手。”齐云风虽已落败，可身上的气势仍在。
那些官兵本就对齐云风十分钦佩，这会儿见他发怒，一个个都不敢了。
“诸位乡亲，我已不是国公爷，都散了吧，被我们齐家连累不划算，家里还有亲人等着你们呢。”齐云风拱手对众人说道。
“你们干什么？”苏盛见官差不动，动怒道，“还不快去，抓住那些刁民。”
不知是被齐云风的话打动，还是被苏盛吓唬到了，众人惊慌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