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一个虚空感染者
“”内瑟斯深深沉默。
陈铭见状，瞬间知道自己这个猜测算是猜对了。
“嘻嘻，他信了!他真的信了!&34;
是的，他没有任何证据能够直接判定阿兹尔为暗裔。
说出这句话，只是为了诈一下内瑟斯而已。
方才，他自言是“遵循太阳神旨意而重生归来的重生者”，将内瑟斯的注意力吸引在重生者三个字上。
听到他询问如何自证重生者身份的时候，陈铭知道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带偏，立刻信誓旦旦的说出“阿兹尔是第一个暗裔”。
仿佛这件被他隐瞒百年的秘事在未来已经不是秘密，可以佐证重生者身份。
这样的姿态，是在告诉内瑟斯，“我知道阿兹尔是第一个暗裔，我说出这一点只是为了证明我确实是重生者”。
内瑟斯根本没有想到，陈铭的谈话顺序，并非是为了证明自己是重生者，而是为了诈他的反应。
在第二次模拟中，陈铭已经得知，内瑟斯与阿兹尔，并非是简单的君臣关系，还有亦师亦友的关系。
显然这个庄严肃穆的狗头人，虽然帮助阿兹尔隐瞒了一些事情，但他的内心一直饱受折磨。
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偏颇助推了神朝的崩塌。
而陈铭心中已经得知了阿兹尔确确实实早已变成了暗裔，心中彻底笃定了一切猜测。
整个虚空·暗裔事件，已经脉络清晰。
不过在执行一些事情之前，他需要得到内瑟斯的信任。
于是陈铭将第二次模拟中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重点描述了他与内瑟斯交流的画面，让内瑟斯确切的相信，自己确实是“重生者”。
而听完陈铭诚恳而完整的叙述，得知他身死之前二次虚空战争都没有爆发。
渊博的内瑟斯，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一开始就被诈了？
不过……内瑟斯叹息一声，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显然眼前的年轻人对他保留有一定的怀疑，害怕他为了神朝的威严而隐瞒事情的真相。
“你猜的很对，阿兹尔，确实是第一个。”
“但他不是第一个暗裔。”
“因为暗裔是人们对堕落的飞升者的蔑称。”
“而阿兹尔，在被虚空感染的时候，根本不是飞升者。”
随着内瑟斯的低语，当年完整的事件走向缓缓浮出水面。
……
跟陈铭猜想的一样，一切的开始，不是虚空战争爆发，而是要追溯到艾卡国复国。
艾卡国这个人类小国，曾被太阳神朝征服。
彼时的太阳神朝虽然正值兴盛，但由于它是由异人组建起的国家，十分排斥非异人族群。
艾卡国自然就在他们排斥的对象中。
关于这一点，最强烈的体现就是，只有异人有资格接受太阳神盘的洗礼，成为飞升者。
而也曾心悦诚服的艾卡国，在臣服上百年之后，连一次飞升者提名的资格都没有。
这使得艾卡国国内的复国热潮高涨。
太阳神朝幅员辽阔，被其碾过的人族国度有很多，类似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太阳君王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恰巧，彼时的小皇子阿兹尔临近成年，不喜欢这个小儿子的太阳君王，干脆就让他去治理艾卡国。
最后的结果是，天资聪颖的阿兹尔，却治理的一塌糊涂，无奈返回了神都。
当然，这是以内瑟斯当时的视角，看到的事情。
直至神朝崩塌、意识到自己所侍奉的太阳君王·阿兹尔，竟然早已被虚空感染，回过头去看以往的一切，内瑟斯才看到当年事件的另一副样貌。
当初，来到艾卡国的阿兹尔，立志要好好治理这个国家。
然而，不知是偶然还是被人算计，他来到了黑渊边缘，并被虚空感染入侵。
最可怕的是，这道深渊，它是活的！它有自己的意识！
那股邪恶的意志钻入了阿兹尔的身体里，瞬间占领了他的一切。
就这样，被虚空意志附身的阿兹尔回到艾卡国。
随后，虚空意识感染了当时的艾卡国国主，以及一众国家高层。
在整个艾卡国高层全部被虚空意志占领之后，他们自然而然的“因为自我意识”而产生了“释放黑渊来对抗战无不胜的飞升者”这样的想法。
而这，也就解释了许多历史学者，尤其是亲自近距离观察过黑渊的陈铭，所疑惑的一个问题：
固然，在艾卡国国民眼中，太阳神朝与飞升者绝对算不上好东西。
但是，那种紫黑色散发怪诞微光的扭曲虚空生物，以及深不见底的黑渊，又怎么算得上“正面”？
那种幽深磅礴的力量，艾卡国又怎么认为自己可以操纵它，去对抗飞升者？
果不其然，艾卡国释放黑渊，解除封印的当日，虚空生物降临，用时一天就吞噬了整个艾卡国领土的生机，将它化作了灰白色死寂领域。
如今去看这段无法理解的历史，真相已经十分明了：做出释放黑渊决定的并非艾卡国，而是那道虚空意志。
此时，随着艾卡国的覆灭，虚空战争爆发。
然而携带着虚空意志的阿兹尔，早已回到了神都之中，坐在图书馆中，若无其事的与内瑟斯一同读书。
没有人想得到，释放黑渊的罪魁祸首不是已经覆灭了的艾卡国，而是这个瘦弱内敛的小皇子。
但同样令这道虚空意志想不明白的是，这个时代居然还有飞升者这种怪物一般，远超时代上限的战力单位存在。
不是一两个，而是几十近百个！
而且，他们全都是内心忠诚，愿意为荣耀、为国家付出生命的人。
这群人跟神经病一样舍生忘死，朝着虚空发起冲击。
在这些飞升者的带领下，太阳神朝猛攻近百年，竟然硬生生的把虚空生物给几乎全都干碎了！
坐镇神都，坐等胜利的虚空意志都给打懵了。
但，虚空虽然在正面作战上失败了，却还有后手可以操作。
前后不到三个月，无论是坐镇四方，还是前线作战，太阳君王的十几名皇子皇女全部身死。
随后太阳君王同样身死前线。
阿兹尔·虚空感染，登临皇位。
不过，彼时的虚空败局将定，又有内瑟斯这个渊博深沉的老怪物时刻盯着。
虚空意志显然知道现在不是反水的好时机，于是它隐藏下来，封印了虚空。
但，这就是它的可怕之处。
这代表着，它必然还有更深远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