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迷魂子
老年间关于此类的传说数不胜数,其间真假无从考证,我挑拣一些记忆比较完整的写来。分享给各位看官。
关于这个故事要说起来还得从我们村的名字说起。
爷爷告诉我,新社会后,我们村就被叫做陈沟村,在爷爷小的时候,我们村还不叫陈沟村,那时候我们村叫米川村,外人一听,可能觉得的这并不像是一个地处西北山区的村子,如果只听名字,还以为是南方鱼米之乡呢。
其实我小时候也有过这种困惑,就追着爷爷问,那我们这里是不是长大米呢,那为什么我小时候很少吃到大米呢。
爷爷被我问的烦了就耐心的对我说起了我们村名字的由来。
很早的时候我们村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叫做迷魂子,具体是什么,爷爷也不清楚,真要说具体点,那就是如果在野外一个人遇到迷魂子的话,就会被迷魂子给迷住,然后做一些可怕的事,比如说被迷住的人会往自己的鼻子嘴巴里面塞满泥土,要是发现的不及时,只需一刻钟的功夫,这人就会窒息而亡,这种事在我们村经常发生,所以其他村的人就把我们村叫做迷川村,意思是人如果到了我们村就会被迷魂子给迷住。
后来叫成了一种习惯,但我们村的人都觉得这名字不好,邪性,索性就取了同音字叫做米川村了。
其实关于对迷魂子最初的认识都是停留在爷爷奶奶的故事当中,现实我并没有遇到过。但我爹确是实打实的遇到过一次。
这还得从我爹年轻时候说起,爷爷在田间地头伺候庄稼一辈子,深切的知道农民不好当,天底下农民是最苦的,所以在我爹上学的时候,爷爷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供我爹上学,可是天不遂人愿,十年寒窗,眼看着就要熬出头了,可偏偏遇上文革,高考停考了。
还是爷爷有办法,托了好多关系,才把我爹安排在镇上老中医那里学习医术,幸亏我爹脑袋瓜机灵,学了三年左右便得了一些传授,一些基础的头疼脑热也能药到病除。
学医也是为了谋生,正好我们村没有村医,爷爷就腾出一间房子给我爹做了药铺,虽然那时候看病拿药的人不是很多,但也能勉强度日,况且治病救人也是积德的善事。
我记忆当中,我爹背着一个药箱,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半夜三更只要是有人上门看病,绝不推辞,背起药箱就走。
人都说常走夜路会见鬼,我爹虽然没有见鬼,但却遇上了迷魂子。
那时候我估计也才刚一岁左右,对这事没有丝毫记忆,都是后来听我爹告诉我的。
有天夜里我爹刚整理完药材准备睡觉,约摸着也就八点钟左右吧,那时候我们村还没有通电,山那边的村也是刚通了电,所以我们家还是用的煤油灯盏。
就听到门外有急促的敲门声,从敲门声判断一定是有急事,我爹连忙披上衣服,去开门。打开门就见是同村的陈大江,一看到我爹,陈大江就拉起我爹的手,急切的说道。
“陈哥,快些去看看我妈吧,下午还好好的,刚准备睡觉,我妈就晕倒了,口吐白沫,眼睛往上翻。”
我爹拿起药箱就和陈大江往他家里赶,虽然我们两家在一个村,但是当时每家的房子也是参照地势盖的,东一片西一片的,坐落的很零散。
陈大江家在半山腰上,那块也只有三户人家,都是亲戚。
我爹紧赶着也足足走了半小时才到,一到屋里,就看见躺在炕上的陈大江老娘已经昏迷不醒,口水从腮帮子上往下淌。
这是癫痫的表现呀,我爹连忙吩咐,让陈大江去厨房拿来筷子,接过筷子,我爹就把一头塞在陈大江老娘的口里翘着,癫痫发作的人生怕会无意识的咬断自己的舌头,等症状缓解一点了,在用药物辅助治疗,多半会恢复。
几个人七脚八手的忙活了半天,陈大江的老娘终于是好点了。也能认人了,我爹就留下几副草药便出了门。
陈大江还想着送送我爹,被我爹谢绝了,嘱咐陈大江还得好好照看母亲,等明天最好去镇上医院看看,抬腿就出了门。
当天晚上没有月亮,我爹拿着大头手电,还不敢一直开着,生怕费电,幸亏自己对村里的道路熟悉,摸着大致的方向,就往家里赶去。
走了有半小时左右,还是看不到家门,这时候,手电也没电了,我爹晃了几下不见亮,就揣在了兜里。
继续往前走,这时候只感觉自己头昏脑涨的,脚底下也不听使唤,一个劲的往前走,但还算有点意识。
用我爹的话来说,就感觉好像自己被人推着走一样,只感觉自己双脚不受控制,又走了一会儿,我爹越来越着急,额头渗出汗珠。
突然,天空一声惊雷,一道闪电犹如利剑划破夜空,我爹也感觉浑身一震,恢复了精神,在看自己身处何处,只见自己已经走到山顶上,山对面村子通电的亮光明晃晃的。
我爹又把手电掏出来,晃了几下,终于亮了,看着这种情形,我爹后背冷汗直冒,这时也算是辨清了家的方向,便急忙往家里赶去。
等到家后,我妈一边给我喂奶一边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走了之后,孩子就一直哭,我爹把刚才回家的情形给我妈说了一遍,听得我妈汗毛倒竖。
此后我妈就很少让我爹晚上出门了,如果有急事,也会嘱咐来找我爹看病的人,看完病后把我爹给送回来。
后来具我爹分析,那晚他应该是遇到迷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