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板棋少年,立志向前
正午时分,我已彻底踏入茫茫大草原的内部。一眼望去,连绵不绝,看不到尽头。
期间并没有遇到任何人,倒是我的管理技能再次升了两级,现为4。
之后一路畅通无阻,亏我先前还为旅途中的匪患所担忧好一阵。
临近黄昏,我终于走出了这片草原,来到与阿弥塔堤斯城一山之隔的伯雷亚高原中的一处峡谷入口,而这里也是南帝国与西帝国的一处交界地带。
西面是一条通往俄耳堤西亚的捷径,但位于峡谷底部。那里山林茂密,荒无人烟,存在着太多未知风险。
且临近夜晚,视野受限,部队行进缓慢不说,更难以观测敌情。
如果由东往北绕行三四个小时,到达阿弥塔堤斯城内歇息一晚,顺便贩卖上次击杀劫匪所缴获的战利品,招募一些兵勇,再从西边更为安全的阿米尼斯平原上走。
两种选择明显后者更加妥当。嗯,就这么办。
当我翻过阿弥塔堤斯背靠着的那座山脉时,也意味着正式踏入了西部帝国境内。
据传说,首批进入这片大陆的卡拉德人是流亡者,他们自西边横渡汪洋而来。
但随着帝国的统治重心逐渐东移与南移,他们原本的腹地绝大部分都落入瓦兰迪亚人之手。
如今帝国的西部,满是葱郁温暖的橡树林地和出露的火成岩,这片土地大部分是从帕拉部落民手中征服得来的。
帕拉人和卡拉德殖民者通婚,他们古老的语言和习俗如今已消亡殆尽。
在帝国军团中服役通常是脱贫的一条好道,许多野心勃勃的将军也在此地征募到了忠心耿耿的士兵。
这里的地主们在持续的帝国内战中理所当然地支持加里俄斯,后者作为士兵的领袖,代表着士兵们的利益。
快要半夜时,我终于远远的望见了阿弥塔堤斯那巨大的城墙轮廓。
据传阿弥塔堤斯曾经的帕拉酋长有着极为糟糕的名声,他是一位暴君,为了追求永生,他不惜屠戮无辜的百姓,只为取悦冥界诸神。
他不可避免地和帝国的军队发生了冲突,在围城期间,一场地震震塌了城墙,帝国士兵得以进入城内。
在接下来的烧杀抢掠中,死去的民众比这位暴君亲手杀的还要多,但这就是战争。
有人将此归咎于上天降下的怒火,而这也是帝国在该地区站稳脚跟的主流宣传说法。
目前的阿弥塔堤斯城,是由西帝国执政官堤诺普斯所统治下的一座拥有五万多士兵驻守的城镇。
三万多民兵和两万多帝国士兵,三级城墙,无数守城器械,让这座城看上去是那么的坚不可摧。
来到城门脚下,我抬眼望去。十米多高的城墙上火把林立,士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严守不误。
踏进城内,入目便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房屋群。它们排列有序,规划整齐,一条条由石片铺设而成的平坦大道将它们分割开来。
这些房屋大多为红瓦弧形穹顶,墙身由一块块电脑机箱般大小的灰白色石块堆砌而成,门窗边则用类似红砖的材料砌筑出笔直的线条。
主干道由城门一直通向城镇最北端,直至远处的山峰。
在高耸入云的山峰脚下,矗立着一座气势磅礴的巨大城堡。
街道上每三五十米便有一名士兵站岗,不时还有三三两两的巡逻部队经过。
由于现在已是半夜,街上并无多少镇民。偶尔能看到几个到处晃悠的帮派成员和醉鬼。
我不做停留,让士兵们去往城内北边的训练场扎营,便带着阿琳娜前往酒馆歇息。
酒馆位置位于大道右侧距城门两百米的路边。虽是半夜,远远望去,里面仍旧灯火通明。
推开酒馆大门的瞬间,便是一股热浪袭来。同时伴随着刺耳的喧闹声,还有两名游吟诗人演奏手琴与竖笛的悠扬乐声。
整个酒馆内鱼龙混杂。卖艺人,士兵,雇佣兵,帮派分子,普通镇民,流浪者,奴隶贩,赌徒。
他们或三五成群在那载歌载舞,或两方势力搁那拼酒吹嘘,或独自一人靠墙抱臂观望。
钻过拥挤的人群,我来到吧台敲了敲桌面,酒馆店主转身笑脸相迎:
“日安,先生。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给我来一个房间,这位女士需要去休息,等会再给我来杯麦酒”
“没问题,本店的房间和这里的麦酒全都是阿弥塔堤斯最好的东西”
店主笑着回应道。
在一位酒馆侍女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位于二楼一个十多平米的房间内。
房门正对着一扇木质网格窗,左右墙面各贴着一幅壁画,壁画下方则是两张20厘米高的木床,被褥,枕头和床垫一应俱全。
两床之间有一张三脚圆桌,桌上点着一支蜡烛,地面铺设着一张厚实的地毯,门口两个角落各摆放着一个大木箱。
看来店主所言不虚,这个房间确实不错。
安顿好阿琳娜后,我前往楼下大厅。路过楼梯拐角处时,一位背靠墙壁流浪者打扮的库塞特人对我点头示意。
在系统里查询一番后,我知晓了他的信息。
“乞丐” 格儿,一位40岁左右的库塞特文化流浪者,其性格大胆,但为人狡诈且冲动。
骑马,枪剑,弓术投掷样样精通,还拥有侦查能力,是个综合型人才。
不过我并不需要综合型,我需要单一型。类如专攻医术的外科医生,专攻工程的工程师,专攻侦查的斥候,还有专项技能活力值拉满的战斗人员。
所以他并不在考虑范围内。我也点头回应后,便走下楼去。
可能他正用失望的眼神注视着我,毕竟身为流浪者,最大的愿望便是被某位贵族招募,从此鞍前马后,征战四方,建功立业,彻底摆脱终日流浪的处境。
不是我无情,系统只有这几个同伴栏位,我必须将其利用到极致。
如果可以,我倒想把所有流浪者全都带上,毕竟他们是拥有技能栏和装备栏的人员,可成长性不是普通士兵能相提并论的。
来到吧台,喝着老板准备的麦酒,我四下打量着酒馆内的人。
这时,靠角落一张桌子旁坐着的中年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面前摆放着一张棋盘,正悠闲的喝着酒等待猎物上门。
看来是一个赌徒。我会心一笑,端着酒杯来到他面前,他抬头望了望对我说道:
“幸会,旅行者。你会玩板棋吗?我可是这游戏的高手,这是帝国的一项传统消遣。如果你有兴趣玩,就请坐下,我们来上一局”
我微微点头,拉开凳子坐在他正对面。
“告诉我你有多大的能耐,然后我们就开始。我准备跟你来一局友谊赛,让你体验一下简单难度”
赌徒开口说道。
“板棋到底是什么?”
我明知故问道。
“板棋是一种胜算极低的游戏。一名虚弱又寸步难行的国王必须设法逃脱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讽刺的是,帝国,曾经无所不能的我们,现在却陷入了同样的境地”
赌徒耐心的解释道。
“听起来很有趣”
听完他的陈述,我继续说道:
“看起来不错,我们来玩玩看!”
“很好。那么,你想加入哪一边?”
“我扮演守方”
“很好,我们开始吧”
板棋由一张9x9网格棋盘和十六枚黑子与九枚白子(含一枚国王棋子)组成。黑子每四枚一组呈三角状分布于棋盘边正中间,白子呈十字状位于棋盘中心,国王棋子则坐落于十字交叉处。
板棋是进攻方(黑子)对防守方(白子)的游戏。进攻方的数量远超防守方,但是防守方并不一定要靠吃子来取胜。防守方的主要目标是保护国王(中央棋子)。国王和其他棋子一样遵循相同的移动和吃子规则。
棋子可以垂直或水平移动到任何方格上,但不能跳过其他棋子。棋子不可越过和移动至中心格。一旦国王离开该方格,则国王也不能再越过它。
用你自己的棋子从两边包夹对方棋子就可以吃掉它,也可以通过把对方棋子夹在你的棋子与中心格之间来吃掉它。此规则对双方都适用。
若防守方将国王移动至棋盘的任意边缘,则防守方获胜。若进攻方吃掉国王或阻止防守方的所有移动,则进攻方获胜。
(这里我用xy轴来描述棋局,如国王棋子便是x5y5)
开局,为进攻方的赌徒便将位于x9y4上的棋子向左平移至我方十字阵型的右下夹角处(及x6y4),以阻断我从右下突围的路线。
我迅速将x7y5上的棋子向下移动一格至黑子后方,对其形成包夹之势。
赌徒瞬间便损失一枚黑子,他马上将x5y2上的棋子向右平移至地图边缘。
对于他的这一举动我倒暂时看不出端倪,只是将x5y3上的棋子向下平移了一格,正好占据其原本位置,为国王棋子向下移动开辟道路。
他则继续将位于x8y5的棋子上移至棋盘顶部,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
不过我也不予理会,进而将x5y4上的棋子向左移动至x2y4位置。
至此,国王棋子下方已出现道路,只需绕过前方的棋子便可到达棋盘边缘。
赌徒对我这一行为竟也无动于衷,而是将x6y9上的棋子向下移动一格。
看来这就是简单难度,他是有意让着我,以提起我的兴趣,好让我能再和他对弈下一盘。
里里外外都搁那下棋呢?我暗自一笑。
谁在棋内谁在棋外还不一定呢。
对此,我不再保留,迅速将国王棋子向下移动至x5y3位置。
他倒是立刻将x6y1上的黑子上移至国王棋子旁边,妄想阻挡我右进之路。
但左边已一片开阔,再无障碍。
在将国王安全移动至棋盘左边缘时,也宣告着游戏的胜利。
“哦?大意了,让你赢了一盘。怎么样,想不想再来一局?”
赌徒故作惊讶的说道。
“当然。不过,我要你毫无保留。并且我还要下注,你觉得怎么样?”
我玩味的看向他,淡淡问道。
“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你想玩多大?”
赌徒难掩喜悦的说道。
“100第纳尔”
我淡定的说道,等的就是你。
“一言为定,那我们开始吧”
这次,我依旧选择防守方。相较于看似棋子数量较多的黑子更有胜算,但胜利条件太过苛刻。而防守方只需在偌大的棋盘内寻找出一条道路,进而较为灵动。
棋局开始,赌徒便将x4y1的棋子向左平移一格。而我还是执行迅速清空国王道路的方针,把x3y5的棋子向下移动至他的上方将其压制。
他则将x2y5的棋子向上移动一格。
这一步看不出对我有什么实质的威胁,我便不予理会。将x5y3的棋子移动至棋盘右部边缘。
这次他倒是有所动作,将x1y4的棋子右移两格,预对我x3y2的棋子进行包夹。
我无动于衷,再次将x5y4的棋子下移,为国王让开了道路。
到这里他却把x1y5的棋子下移了一格,让我好是疑惑。
不过我并没放在心上,因为在我将国王左边的棋子移开后,他必须想方设法阻止。
果然,在我把x4y5的棋子上移后,他只得将棋子返回原处以遮挡棋盘边缘。
至此,国王棋子的左下两条道路已开辟,我选择先向下移动一格,以观其变。
他却再次看似无关紧要的左移了一格位于x4y9的棋子。看来他的水平也只有这点了,最高难度不过如此。
我将国王棋子向右移动两格,在马上便可以直冲棋盘下部边缘的情况下,他居然不调动底部的棋子进行阻拦,反而是将x9y4的棋子左移至国王身旁妄想进行包夹。
我自然不会客气,将国王送至棋盘下方边缘以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