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狗娃帮忙
“一条龙、哥俩好、三匹马、四喜财、五魁首、六六六……”
外面乌漆麻黑，大队部灯火通明。
知青和大队干部划拳，摇骰子，好不热闹。
姜忠凯从外面匆匆进来，进门首先扫视一圈。
“姜辰不在？”姜忠凯皱了皱眉。
今晚的欢送会，除了全体知青外，村里十八岁以上的男丁都在。
人还是挺多的。
姜忠凯看了看角落跟人喝酒的姜忠田，想上前询问姜辰的下落。
想了想，他还是止住了脚步。
“不行，不能让忠田知道我在找姜辰，不然他会怀疑的。”姜忠凯摇摇头，决定还是悄悄的找。
他眼珠一转，拉过一个酒蒙子，“长乐，过来一下。”
这人素来是姜忠凯的狗腿子，问他肯定不会出问题。
“哎，叔，找我啥事？”姜长乐点头哈腰凑上来。
姜忠凯小声问道，“长乐，看到姜辰没有？”
“那小子啊？刚还看到他出去来着，兴许是方便去了？”姜长乐还真注意到姜辰的动向，连忙回答。
“方便去了？去这么久？”
“兴许是上大号。叔，要不我去帮你把他揪回来？”去茅房的事儿，怎么能让叔去。
姜长乐自告奋勇去找姜辰。
姜忠凯点点头，同意道，“行，快去快回，找到他让他在院子里等我，然后进来叫我。”
姜长乐不知道姜忠凯为什么如此，想也不想点头答应，然后一溜烟跑出去。
姜忠凯跑的累了，端起酒杯又去跟知青喝两盅了。
反正儿子办事儿要一会儿呢，不着急。
另一边，姜辰拉着刘月娥来到村西头，一处茅草屋前停下。
屋里亮着煤油灯，借着火光，刘月娥倒是认出这是谁家了。
“姜辰，你找的人就是狗娃吧？”
狗娃是村里唯一的傻子，二十多岁。
十岁就没爹没妈，有一把子力气。
平时谁家都能使唤，只要给他饭吃就行。
狗娃就这样活了下来。
姜辰点点头，“对，狗娃声音大，跑的快。我准备让狗娃在全村宣传宣传，让全村人去围观姜大喜祸害女知青的事儿。”
刘月娥听的头皮发麻，姜辰可真狠啊。
这是要把姜大喜往死里整。
要是被全村人找个正着，姜大喜祸害女知青的事情坐实，只有去劳改的份儿。
她不知道的是，姜辰一点都不狠。
只是把对方上辈子让自己背的锅，背回去而已。
“狗娃，睡了没？”姜辰不再理会刘月娥，出声喊道。
“嗯，没呢，谁啊？”屋里传出一个傻乎乎的声音，嘴里还有咀嚼食物的声音。
姜辰走进去一看就明白。
狗娃一个傻子，没资格去知青欢送会。
村里给他装了点菜，让他回来自己吃。
“哟，狗娃，今天吃的挺好啊。”
姜辰对狗娃没有恶意，相反有点怜悯。
小时候村里娃娃都欺负狗娃，姜辰没欺负过。
所以狗娃见到姜辰也十分亲切。
“呵呵，姜辰，给你吃。”狗娃见到姜辰憨憨一笑，直接把菜碗举到姜辰面前。
刘月娥看到脏兮兮的菜盆，觉得不太干净，皱了皱眉。
姜辰倒一脸淡然，从菜碗中捏起一片土豆，放入口中。
“嗯，真好吃。”姜辰竖起大拇指，不吝赞美。
狗娃被姜辰夸奖，笑的特别开心，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刘月娥都看呆了，没想到姜辰竟然真的去吃一个傻子的东西。
难道他不嫌弃对方脏吗？
狗娃许是现在才注意到姜辰旁边的刘月娥，眼前一亮，咧嘴一笑，“姜辰，你媳妇，真漂亮，吃”
说着，又把菜碗递到刘月娥面前。
刘月娥吓的后退一步。
姜辰见状，连忙笑的上前，“狗娃不许胡说，这不是我媳妇，这是刘知青。”
“嘿嘿，刘知青。”狗娃哪儿知道怎么回事，就知道傻笑。
刘月娥被一个傻子叫成姜辰媳妇，脸上不由一红。
在昏黄的灯光下，红的快滴出血。
姜辰为避免尴尬，从兜里掏出两毛钱，递给狗娃，“狗娃，想不想要这两毛钱？”
狗娃见到钱，眼冒绿光，“嘿嘿，想。”
一毛钱能买三四个冰棍，傻子才不想要钱呢。
不，傻子想要。
这年头，连傻子都知道钱是好东西。
“狗娃，拿了我的钱，可要帮我办件事哦？”姜辰笑吟吟说道。
狗娃憨憨一笑，答应道，“好。”
旁边的刘月娥有些不忍，欲言又止，“姜辰，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狗娃去宣传的话，会不会被打？”
她觉得，姜辰不地道。
指使一个傻子做这种事，不明摆着让姜忠凯打的吗？
一个无依无靠的傻子，怪心疼人的。
姜辰摇摇头，解释道，“不会，姜忠凯和姜大喜都被狗娃揍过，他们可不敢惹狗娃。”
姜大喜平时跋扈惯了，一次喝醉酒，看到狗娃就上去推让。
狗娃哪儿能惯着他，一直追到家里揍他。
姜忠凯上前阻拦也被打的满头包。
从此这父子俩可不敢再惹狗娃。
姜辰让狗娃去宣传，也是看中这一点，举报人一点不会受到打击报复。
自己也不用受村里人指点，说丧良心，连亲叔都举报。
虽然这个亲叔并非亲叔，他爹从小过继给李桂芝，名义上还是自己亲叔。
“这样啊好吧。”刘月娥这才放心。
想了想，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从自己兜里也掏出一毛钱，递给狗娃，“狗娃，这一毛钱也给你。”
“嘿嘿，不要，我只要一毛钱。”狗娃摆手拒绝。
拿一毛钱做一件事，他虽然傻，可做人的原则十分板正。
姜辰见此，不忍让刘月娥愧疚，于是对狗娃说道，“狗娃，刘知青给你的钱你也拿着，刘知青有钱，这钱也是这件事的报酬。”
狗娃抓耳挠腮，想了半天，还是听姜辰的，收下钱。
随后，姜辰把要说的话教给狗娃。
为了让狗娃好学，有且只有一句话，“姜大喜在知青宿舍祸害女知青，大家快来看啊。”
狗娃两分钟就学会了。
“狗娃，快去喊吧。先在村里喊一遍，然后往大队部喊，喊完就跑没影，别让人找到你。”姜辰拍拍狗娃肩膀，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接着，狗娃大喇叭般的声音响彻白龙村。
“姜大喜在知青宿舍祸害女知青，大家快来看啊。”
“姜大喜在知青宿舍祸害女知青，大家快来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