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过去
“可是在我看来，你的喜欢太突然了。我总是有种错觉，以为你对我的喜欢是虚假的。”
闻言，奈克瑟斯有些失魂落魄。
月挽星没发现他眼里的难过。
她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也不记得和奈克瑟斯一起经历过的岁月。
“大概是因为是你还没想起来。”
月挽星不明白他的话。
自己没出过车祸一类的事，怎么可能会失忆呢。
奈克瑟斯替她抚平思考问题时皱着的眉头，“别纠结过去了，如果你真的好奇，我可以重新追求你一次。”
晚上，月挽星躺在床上，一遍遍的回想白天和奈克瑟斯交谈的内容。
难道自己真的丢失了什么记忆吗？
思来想去，月挽星还是没一点头绪，于是起身，去找奈克瑟斯。
奈克瑟斯的房间里似乎刻意留了盏床头灯。
月挽星悄悄打开门，探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少女猫猫祟祟地进房间，慢慢走到床边。
正在窃喜没有打扰到床上的人时，突然被抓住手腕往对方怀里倒。
“！！！”
月挽星被迫压在他身上，好一会才回过神。
她有些心虚的开口：“你还没睡啊？”
“有只猫做贼似的进我房间，我哪还睡得着。”
月挽星陪笑道：“也没有做贼似的，就是一个人睡不着……”
奈克瑟斯以为她是找自己睡觉。
“……想来找你聊天。”
“你想聊什么？”
月挽星示意他先放开自己。
奈克瑟斯把床内侧的位置给她，月挽星躺在他身旁，缓缓开口道：“就是白天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
“我真的是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吗？”
“嗯。”
“那我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
奈克瑟斯敛眸————
“秋月挽，为什么要处决他们？”
“回望过去，预言未来，他们是破坏和平者，不该活着。”
“未来有无数可能，单凭这个对他们的生命进行处决是否太过片面？”
“等到错误酿成，再纠正已经晚了。”
“可……”
“时序永远保持公正，若觉得我有错，欢迎质疑，但我未必会听。”
————
奈克瑟斯抿了抿唇，说：“就是正常的聊天，谈风花雪月。”
嗯，有争执的是诺亚不是他。
月挽星没有起疑，“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奈克瑟斯想了一下：“是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我看到你和别人谈笑风生，就被你吸引住了。”
“然后你就开始追求我了吗？”
“不，暗恋了很久才决定要追的。”
很久很久之前他们就认识了，但直到好久之后，情敌出现，他才鼓起勇气决定追求她。
月挽星来了兴致，“那你是怎么表白的？”
奈克瑟斯回忆了一下——
“诺亚，你是人们眼中的救世主，我不是。在我看来，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我不会偏袒任何生命。”
“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观念不同、立场矛盾。而且，我站在你的对立面。”
“观念不同可以磨合。立场矛盾，那我们就公事公谈，不掺和个人情感。”
“……”
“至于最后一点……我从不认为你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们理念碰撞，争执沟通，都只是建立在我们的身份上。”
“我不需要情感，它只会妨碍到我。”
“我的情感只建立在我爱你上。我们公私分明，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困扰。”
“我没有七情六欲，时间久了你只会觉得我枯燥乏味。”
“……”
“话说到这了，诺亚，我劝你……”
“阿挽，你不好奇我眼中的你是什么样吗？”
“什么样？”
“风趣灵动，独一无二。”
————
“就真心流露，然后开始追求。”
“那追到了吗？”
“没有。”
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为什么？”
因为阿挽没有情感，所以她不会心动。
“阿挽，换做现在，我再追你一次，你会答应我吗？”
“不会。”月挽星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
“现在的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个任务目标，我不可能只陪着你。”
月挽星直接说明了原因，她不想希卡利的事情再一次上演。
哪怕对方会降好感，会讨厌她，远离她，可她都不愿意隐瞒。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去圆，等到真相毕露时，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
“好吧，看来只能由我继续单方面爱你了。”奈克瑟斯语气故作轻快道。
但感觉有些心酸。
他爱了多久呢，上亿年不止，可她每次都在拒绝他。
即使这样，他还是在继续爱她。
“早点睡吧。”
奈克瑟斯向她道了个晚安。
夜深人静时，月挽星已经睡熟过去。
奈克瑟斯丝毫没有睡意，思绪飘远——
“欲望枷锁带走我的力量，如今的我被黑暗侵蚀。”
“阿挽……”
“诺亚，我不是你眼中的我了，如今的我丑陋不堪，很快就会消失。”
“枷锁戴在身上，是不是很疼？”
那么粗的枷锁束缚着她，把她污染成黑暗堕落者。
“诺亚？！我现在是你的敌人。”
“你不是。你就是你，你是秋月挽，是我眼中的阿挽。”
“……”
“你是时序神，也是堕落者，不管你的外表怎么变化，或者变成什么样，我都接受。”
“为什么？”
“这建立在我的情感上，我对你的爱上。”
……
“诺亚……希望你可以一直这么理智的爱我。”
————
可是，当初就是因为他太过理智冷静，眼睁睁看着她凋落却不能做什么。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她都惦记着身为时序神的职责，用生命力量倒流时间，抹掉自己的痕迹，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
她细心的安排好了一切，留下线人和遗迹。
好在阿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职责，所以没有修改神的记忆。
奈克瑟斯最庆幸的就是记得她，以及被倒转的时间中的一切。
如今，终于等到她回来了。
以前的事忘记了没关系，他们还有以后。
“重逢”，是他迄今为止听过最好听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