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洗牌2
陈观秋收到探子来报。
张乔在丰沃州扎根数十年,全州上下的乡绅豪士多多少少与她有些人情往来,自己被河汛一事纠缠,没法儿脱身,自然不能和她硬碰硬。
于是陈观秋在那次拜访了陈观春后就留了个心眼,买通了粉娇楼几个模样可人儿的娇郎做眼线,好有个牵制,日后也不会完全被张乔牵着鼻子走。
呵。
陈观秋心中不屑的冷笑。
这个张乔不是个老实货,自打她那嫡子和陈观春成婚后就开始惦记她手中的功绩,三番两次说动陈观春来沾染一二,好得道去京城为官。
陈观秋又怎么会让她得逞,所以找来人去散布陈观春的谣言,在这之中,又让她发现了张乔的破烂事,只是还来不及思虑该如何走下一步,陈观春就得了花柳病。
花柳病,说出去也足以让天下人诟病了。
陈观秋欲收手,又听了个笑话。
她那个大皇姐居然发疯似的寻找一个男子,不惜封闭全城。
玩弄了那么多烟花男儿,最后反被其扰了心神,啧啧啧,彻底废了。
陈观秋不由得窃喜。
又过了三两日,陈观秋在河堤上瞅见自己的人,她满腿泥沙污垢过去问话。
探子:“张刺史查封了粉娇楼,我们的眼线患上花柳病没来得及脱身。”
“什么!?”陈观秋勃然变色,“那你每次可提醒让他们烧了书信等东西没有?”
探子忙点头:“属下说了。”
陈观秋眼睛飘忽不定:“那就好,只要信物被没了就没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张乔在粉娇楼抓到一个“贼”。
张乔眼睛一眯,被簪子挽起来的头发有了白丝。
“你是何人?”
此“贼”好歹见过大世面,深呼吸临危不乱回答:“嘿嘿,草民见过大人,草民听闻大人查封粉娇楼,可是草民的心上人在这里,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斗胆就偷偷溜进来想看一眼,呃草民现在就走,打搅大人查案了……”
张乔眉毛抖动:“嗯?”
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的张乔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有不卑不亢的寒门,重利薄义的商贾,面对这个“贼”,多多少少也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查案?谁跟你说本官是来粉娇楼查案的?”
跪在地上的“贼”全身冒冷汗。
陈观春是染了花柳病,粉娇楼里的人也是染了花柳病,张乔封了粉娇楼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是动气,要好好整顿,可在“贼”的眼里,却是以为要查陈观秋。
不打自招!!!
“草民一时口误,草民是真的爱上了里头的一个公子,所以想来看一看,别的再没有了啊!”
张乔最近格外讨厌在烟花地说“真爱”一词,因为那陈观春天天嚷嚷着爱那什么不干不净的水公子,弄得后院乌烟瘴气。
张乔让人搬来一把椅子:“那你说,你爱上了何人,如果是真的,本官就让你带他走。”
“这……”跪在地上的人迟疑了。
张乔的问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果自己说了名字,那么绿玉公子一定会被张乔追查,可是谎称别人,绿玉公子的朋友一定会疑惑然后当场问出来。
空气安静了几秒,张乔大手一挥,叫官兵拿下她。
“粉娇楼的象姑小倌赎身最便宜也要几十两银子,你看起来中规中矩,不算富裕人家也不是清贫之户,这下我让你直接带走,你却迟疑了,难道不是心里有鬼?”张乔涂着鲜艳口脂的嘴巴一勾,“给我拿下!顺带把这厮的相好也给我找出来!”
粉娇楼震动,所有房间内鸡飞狗跳,翻箱倒柜。
在绿玉的有意下,前来他房间内的官兵很快就搜查到好几封被特意收起来的书信,信纸上字迹工整,内容甜腻,满满的都是倾慕爱意。
那“贼”看见绿玉被人从屋子里抬出来,丢垃圾那样丢在大堂内,立即跪爬了过去搂着人。
“绿玉?绿玉?!”
绿玉虚弱睁开眼:“于…于望舒姑娘……”
于望舒抱着他,目光在他身上的红斑停留,满心满眼都是痛惜。
绿玉推开他:“奴染了病,不要靠近奴……”
于望舒不听,双手把他上身箍紧,让他躺在自己怀里。
张乔可不喜欢看别人在她面前叽叽歪歪:“把这两个人都给我带走丢到地牢里去,其他染病的也带上。”
绿玉原本就是柳清嘉的人,被陈观秋收买也是权宜之计,更方便他行事,没多久于望舒的身份就被扒了出来。
……
陈珠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怒急攻心昏死过去。
恰巧陈观冬此刻在侧,她慌手慌脚接住了陈珠倒下的身子,在一众宫娥宫侍的努力中扶到了床上。
陈观冬为她脱衣,拿着外衣的时候,嗅到了怪异的香味。
她抓起陈珠随身佩戴的香囊放在鼻子下面闻,不动声色把香囊扯了下来放在袖子里。
陈观冬和蛊虫打交道,长年累月对气味也十分敏感,这个香囊很奇怪,但是不能妄下定论,她要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宫侍来收拾换下来的衣裳,嘴里咦了一句:“香囊怎么不见了?”
陈观冬解释:“方才母皇因为大姐的事情昏厥,可能是掉在哪个角落里了。”
宫侍点点头,下去了。
陈观夏闻讯和袁怀一起赶来,第一件事就是支开陈观冬。
袁怀:“好孩子,你下去休息一会儿吧,陛下这里本宫看着就好了。”
“那就辛苦父后了。”
陈观冬还有更重要的疑惑需要解开,这里给袁怀和陈观夏看着也无妨,到时候说不定母皇还嫌他们碍眼。
再加一个陈观秋。
三皇姐也被卷入纷争的漩涡了。
陈观冬长舒气,有种苦尽甘来的畅快感,这么些年的蛰伏不是白用功,她们斗的你死我活,而自己坐收渔翁。
陈观夏在殿内没找到陈珠的黄袍,抓来一个宫侍:“母皇的衣服呢?”
宫侍:“陛下的衣服脏了,拿下去了。”
陈观夏没想那么多,放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