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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大白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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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昭昭忙将手中的镯子递过去,确定冯氏握紧了才松手,免得摔碎了冯氏讹上她。

    “哼,一把贱骨头也敢惦记着我们家的传家宝。”冯氏恨恨将镯子套回腕上,然后转头对着夏旺道:“听说你妹妹如今攀了高枝,她这做姑姑的发达了,不如让她拿五十两银子给元吉娶媳妇。”

    “五十两是不是有些多了?”五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夏旺迟疑,对于自己媳妇狮子大开口的要价有点不敢确定。

    “多什么多,你是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如今米什么价钱,面什么价钱,咱们儿子现在不能考状元了,总要给他凑些本钱让他做个生意吧,难不成要跟你一样,一辈子都是个没用的泥腿子?”冯氏噼里啪啦的一番抢白,堵得夏旺悻悻低头,再不敢开口。

    刑昭昭听在耳中,人却是如坠冰窟。她心中又怒又恨,于是四下张望想要寻个趁手的东西,眼睛就看到桌上老杨头用来掸灰的一把五彩斑斓的鸡毛掸子。

    她三两步走过去抓起鸡毛掸子,回身就对着夏家母子劈头盖脸的抽过去,“她的日子过得那么难,你们还要跑过去吸她的血,你们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她边打边哭,扎掸子用的竹条韧性十足,饶是冬衣厚实,可打在身上也是啪啪作响。更何况刑昭昭这时气得发疯,也顾不上什么长辈不长辈,什么孝顺不孝顺,她打了几下发现身在身上可能不够疼,于是手里的掸子专拣头上脸上手上这种露出来的地方挥去。

    夏家母子被打得鬼哭狼嚎,夏旺见不得自家媳妇儿子被人欺负冲上来阻拦,刑昭昭没有客气,对着舅舅也不曾手软, 在夏旺的脸上留下两条红印子。

    不过她到底是个女子力气不够,没找几下就被夏旺抓着腕子夺走了掸子,为怕刑昭昭再抢,他一把撅断了掸子掷在地上,“你这不孝的畜生,居然敢忤逆尊长,就是你娘她也不敢在我面前说半个不字。”

    武器被夺走,看着抱头躲在夏春花、夏秋月姐妹身后的夏家母子,刑昭昭怒气渐消,心中只剩委屈,她抬手抹掉不争气的眼泪。

    “你有什么脸提我娘?”她气得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心中再无尊长,直呼他的名姓,“夏旺你哪来的脸提我娘?你这做哥哥的,除了吸她的血,你为她做了什么?”

    “小畜生,你胡说什么?”夏旺眼神闪躲,语气尖利,虽生气却也有些心虚。

    “都说长兄如父,她被刑三儿欺负,有血性的男人都会为女儿妹妹去讨个公道,只有你捆了我娘嫁给刑三儿那么一个烂赌鬼。”

    “小畜生,那是你爹,你怎么能骂他?”

    刑昭昭轻蔑的撇嘴,“我连你都打了,骂他又有什么关系,便是他今日从河里爬出来,我也是一样的骂……,不,我连他也一起打。”

    “畜生…… 小畜生…… 你简直连畜生不如,畜生里还有乌鸦反哺、羔羊跪乳,你连它们都不如。”夏旺气得不知说什么是好。

    而刑昭昭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她将桩桩件件旧事都不怕丢脸的拎了出来,“我娘被刑三儿打没了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你这做兄长的在做什么?刑三儿死了,她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妇人带着我连口热汤都喝不上的时候,你这做兄长又在干什么?我娘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养不活我与弟弟的时候,你这做兄长的又在哪里?”

    “我…… 我不是收留了你们吗?”夏旺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收留了我们?”刑昭昭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边笑边流泪,“你每月问我娘要一两银子,可是我与弟弟却是吃不饱穿不暖,你还好意思说你收留了我们?”

    夏旺心底还有一丝良心未被泯灭,他涨红了一张清秀的脸,可是嘴里还在为自己开脱,“你这孩子,你不读书所以不懂什么叫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无论如何在没人管你们姐弟的时候,是我这个舅舅将你们抱回了家…… 对,是我将你们抱回了家…… ”说起这事,夏旺心中略有底气,“那时你还小,阿承还是刚刚断奶的小奶娃娃,我一手牵着你,一手抱着阿承,阿承的口水流了我一肩头,昭昭,你都忘了吗?做人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的。”

    “呸,好不要脸。”钟离尘早已经了解此时的物价,一两银子足够一家五口三个月的生计花销,她听说夏旺养着夏家姐弟却跟妹妹要一两银子,而这两个孩子还吃不饱穿不暖后,再也忍不住,“你这脸皮比城墙拐弯处还要厚三分,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哦,抢是犯法的,哪有问妹妹要来的轻松。”

    “你…… 我们的家事与你何干?”夏旺涨红了脸。

    “你自己敢做却不敢认,算什么读书人?读书人有什么了不起,负心多是读书人,你这样不讲礼义廉耻的读书人,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别再丢读书人的脸了,也别仗着读过几年书就看谁都看不起。”

    被打的惊恐退却后,只余身上火辣辣的痛感,冯氏见自家男人被两个小姑娘骂得头也抬不起来,心中火气噌噌上涨,她推开做肉盾的女儿,气势汹汹走上前来。

    “夏睛是做姑姑的人,花些银子供外甥读书这算得了什么呢?我家元吉可是老夏家唯一的男孙,夏家的的香火就靠他来继承了。”

    “养儿子靠姑姑,这可真是惊天奇闻,怎么夏元吉的爹娘都死绝了?”钟离法懂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而被当面咒成死人的冯氏心中虽气,却也没胆上前教训钟离尘,毕竟钟离尘是外人,不敢欺负。

    她不接骂人很凶的钟离尘的问题,转而去攻击最不能自言清白的夏晴。

    “昭昭,你娘在鸣沙县里做那般见不得人的勾当,若不是我与你舅舅护着你们姐弟,外人又该如何看你们?便是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你们姐弟。”

    刑昭昭心寒无比,“不说外人只说你,就是你花着我娘的银子,虐待着她的一双儿女,嘴里也没少骂她。”

    “啧啧啧,见过不要脸的,可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少见。”钟离尘在旁边看戏边评论。

    “她…… 她夏晴做那般见不得人的买卖,难道还不许人说了?”人都要脸,老底在老杨头和钟离尘这俩外人面前揭开,冯氏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涨红了脸嘟囔道。

    “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弱女子,身处于虎狼临立的世间,没有父兄可依,她除了自己还有什么?”刑昭昭眼里含了泪,挺起胸膛道:“我从不以我娘为耻。”

    “哼,什么样的娘就会生出什么样的女儿。”说起这个,冯氏总算能略略扬眉吐气,她如任何一个良家妇女一般,从神色到语气极尽对夏晴的鄙夷。

    “我娘是什么样的人,你倒说说看?”刑昭昭眼里似有刀剑一般,直直盯着冯氏冷声道。

    “你娘……你娘……她不检点,她是不要脸的娼妓。”冯氏语带犹移,却气不过被小辈挤兑的说不出话来,最终选择了破釜沉舟。

    冯氏在家中时气极也会骂夏晴,但出了家门却不会这般直白的说出这两字,无它只因她也要脸,此时也算是被逼急了。

    刑昭昭抹掉脸上的泪,她不敢去看老杨头和钟离尘的表情,却挺直了腰反问道:“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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