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房里藏了个男人
陆绵阳再怎么惊慌恼怒也没有把“是哪个sb”这句话给骂出口的原因是,她知道此时来家里的人是谁……除了凌雅之外,谁还能在这种时候这样按门铃?!正在慌乱之际,雷弈开口问:“怎么样?你想让她见我,还是不?”
“当然不!”陆绵阳压低声音狠狠地说,心里一万个他大爷的,到底还有多少倒霉事等着自己!
雷弈可不像陆绵阳有那么多害怕被人知道的秘密,毫无当事者应有的着急,脸上甚至带着点看戏的意思:“那我该去哪儿?”
“你……”陆绵阳左右环视,也没留意到自己的手腕还在人家手中,“要不你去阳台!”
“阳台没遮没拦,你朋友高度近视没戴眼镜?”
“……”陆绵阳一阵无语,是啊,她的阳台又小又空旷,把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塞进去,还要不被人发现,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可是同样窄小的厨房和卫生间就更不可能藏人了,谁知道凌雅会不会突然就进去拿东西吃或者上厕所什么的。
说回来,藏人这个词也太那个了……唉!她真的是欲哭无泪。一个男人在接近夜晚的时分出现在她独居的家中,卫生间的脏衣篮里还有他俩刚换下来的衣服……这要怎么解释?怎么介绍?何况凌雅一直希望她跟刘连平复合,不会误会才有鬼!
屋外的门铃又响了几次,随即她的手机也开始嚎叫,吓得她一个激灵掐住雷弈的手臂:“要不你跳楼好了!”说完,她的手腕立马被人用力握住往前一扯,差点撞进男人怀里。
“那就一起跳。”低沉的男性嗓音伴着温热的气息把她团团困住,陆绵阳赶紧挣脱手拉开一段距离,心跳如鼓,搞不清是因为门外凌雅的催促还是其他什么……
好吧,她承认叫他跳楼是气话,真从17楼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她今天就得在局子里给他烧香了。
“唉……”陆绵阳重重地叹口气,“去我房里,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她认命地用手指着房间的方向,别开头不忍去看。
“好。”雷弈也没再逗她,点点头朝房间走去,等到陆绵阳舍得回头看的时候,他已经直接拎着脏衣篮进了房。还挺自觉的,完全没有耍什么架子或者故意给她找茬的意思,这多少让她放下心来,等会儿只要尽快打发走凌雅就行。
这么想着,她仍不放心地在客厅和卫生间快速检查了一遍,生怕留下关于雷弈的蛛丝马迹。确定没问题后,她才凑近看了看猫眼,果然是凌雅,这妮子,真是每次都能赶上热闹。打开门,凌雅就先问:“我听同事说好像酒店一楼有个美女流鼻血还昏倒了,是不是你啊阳阳?你电话又一直关机,我会都没开就赶过来了……怎么刚才电话也一直没接。”
“对。”陆绵阳很干脆地承认,大剌剌地半躺在沙发上,一副虚弱疲惫的模样,其实是心累。“啊!”凌雅赶紧在包里掏出一颗糖,撕开包装递给她:“快补充点糖分,怎么突然流鼻血呢?你晕血的呀,当时怎么不叫我?你是怎么回到家的?累不累?你……”
“……停,”陆绵阳使劲揉着额头出声制止喋喋不休问个没完的人,接过糖果放在嘴里,然后才问:“本来休息地差不多,现在又被你给问累了。没事啦,快坐下吧,不过我挺好奇,你同事到底看到了什么场景,能说得让你紧张成这样?我血溅当场还是血如泉涌啊?”
凌雅哪里坐得下,此时已经在厨房里捣鼓东西了,陆绵阳暗自庆幸没让雷弈躲在那里。“没有那么夸张啦,他们也没看太清楚,因为都赶着回去呢,只是说你好像流鼻血,然后被人抱出去了……”她一边拧开装着红糖的玻璃罐子,一边走出来问:“你当时是晕血了,对不对?”
陆绵阳点点头:“嗯,不过只是一点鼻血,没有完全昏过去,刚好有个保安还是大堂经理什么的帮忙,替我打了个车回家。”前面套出凌雅的话,她就马上给了应对的说辞。
凌雅果然没有怀疑,松了一口气说:“嗯嗯,那就好,你怎么不去床上躺着?”
陆绵阳心头一抽,表面不动声色地回答:“没洗澡。”
“那你还不去洗啊?”
“这不是你来了吗?你主管不需要你跟着了?”
凌雅把红糖放进装了水的小锅里,走出来坐在一边吐槽:“哎呀,我也是服啦,他就一直问我你的情况……我说我不清楚啊,跟你不熟,你也是我朋友介绍的。没有你联系方式……”
“然后呢?”
“他就信啦,说也是,我这种的怎么可能认识你。”
陆绵阳听完眼睛一瞪:“放他的狗屁!什么玩意这么对你说话,告诉他,我是你的好朋友,少在那里玩pua。”
“哎哎哎你别急嘛,”凌雅赶紧安抚火气突然跃起的人儿,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才不让他知道呢,不然我跟你就更加没有安生日子过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嘛,他那样说对我又没损失。今天我也见到他一直盯着你看,以我对他的了解,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我就更不能让他接触到你啦,现在还有点后悔让你去现场呢……不然你也不会流鼻血。”
“好啦,”陆绵阳摆摆手:“我流鼻血跟去不去现场没关系,人倒霉的时候就这样,老遇到不该遇到的人和事,今天流点血,说不定是什么破财消灾之类的意思。”
凌雅精准地捕捉到几个敏感字眼,问:“不该遇到的人和事?谁啊?怎么了吗?”
陆绵阳反应能力极快,面不改色地继续忽悠可怜的热心肠好友:“还有谁,钟美玲咯。”
“啊?”凌雅一愣,“怎么会遇到她?”
“前阵子不是在我姑那里帮忙么?出去给客户送衣服的时候遇上了,倒霉地很。”
“呃……问题是,你不是从来不亲自给客户送的吗?”
一说到这个就来气,陆绵阳这次没有装,直接拔高音量表达不满:“靠,我怎么知道那个客户发什么神经,非要让我送过去。否则也不至于遇到那女的,摊上这么个客户也属实跟撞上灾星没什么区别。”
刚说完,一个物品落地的清脆声响从房间的方位传来,两个人都听见了,接着一愣,陆绵阳更是差点站起来。“你房里什么动静啊?”凌雅望了望房间问。
“哦,”陆绵阳的精湛演技正常发挥,装着毫不在意地说:“忘记关窗了,可能风吹倒了什么东西,我去看一下,”说完站起身又问:“诶?是不是你煮的东西好了?”
“是哦,差点忘了!”凌雅赶紧进了厨房,陆绵阳两个大步就走到房前动作迅速地拧开门把手,结果发现门是掩着的!靠!她气得不行,推开一点闪身进去,一眼就看到不速之客正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这种规规矩矩的场面倒是让她感到舒心不少,她知道,雷弈没有动过房里东西,除了她的钢笔。显然,刚才发出声响的东西就是它。
“你在干什么!”她压着声音质问。
只见男人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那只钢笔,不以为意地回了句:“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