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师尊×黑化徒弟(七)
顾衿不知道少女的恶意从何而来,只感觉莫名其妙。
还是闲得无聊的系统忍不住对顾衿叨叨了几句。
这少女名叫虞雪茹,五阳宗掌门虞山景的小女儿。
三年前在一处秘境历练时,她一母同胞的兄长虞鸣玉被季璟所伤,现在还在家中修养。
据悉,季璟当时下手可不轻,似乎废了虞鸣玉的根骨,此生再无修炼的可能。
虞雪茹与其兄长虞鸣玉兄妹情深,得知这一消息后就记恨上了季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听完,顾衿沉默不语。
甚至有点想笑,感叹着这个世界的烂摊子真多。
不想惹事,顾衿绕过虞雪茹去另一艘小船边。
却没想到虞雪茹也跟着她上了船,楚澜景扫了一眼满脸阴沉的少女一眼,眼里多了一丝兴味。
“仙长也会得罪人吗?”
楚澜景传音道,那言语中的幸灾乐祸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兄长行为不端,调戏历练弟子,受到惩处也是他罪有应得。”
顾衿瞥了一眼没个正形的楚澜景冷声回应。
黑衣少年躺在船舱的木板上枕着自己的胳膊,侧着头漫不经心的瞧着那神色阴郁的粉裙少女,修长而骨感的手指肆意的摆弄着裹剑的红绸。
夜晚来临,船只靠岸。
虞雪茹突然叫住了顾衿,“仙尊怎会出现在这穷乡僻壤?”
她的语气恭敬,态度也谦逊自然,白皙娇嫩的脸上一点也没有了上船前的阴郁和怨憎。
“下山历练。”
站在旅店门口的顾衿停住脚步,回了一句便进入房间。
留在原地的虞雪茹看着顾衿的背影,陡然沉下了脸。
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顾衿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被囚禁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
屋内燃着淡淡那的熏香,门窗关着,白色的床幔也放着。
囚牢一般的房间没有窗,那四四方方的墙壁上挂满了一个男人模糊不清的画像。
各种的,衣衫半解或全果的,难以入目的画像。
衣衫不整的顾衿被人踩着腰,跪趴在地上,在她面前站了三个戴着兽脸面具的人。
青红配色,狰狞又可怖。
他们穿着奢华的黑色长袍,手里拿着精致的玉瓶。
捏着她的下巴,将那玉瓶中的苦涩液体灌进她的嘴里。
手顺着胸膛往下滑,落在了纤细的腰间。
另一只手从后颈向前,扯掉了顾衿身上单薄的亵衣。
有人站在她身后将她的两只胳膊压在头顶,那站在中间的白袍男人抬起她纤细的腿。
热,闷热。
汗液浸透了挂在腰间的亵衣,然后亵衣被剥掉。
皮贴着皮,肉贴着肉。
陌生人的味道和体温,强硬的闯入她的世界。
耳垂被咬破,牙齿在肌肤上碾磨。
红色的绸布蒙住了顾衿的口鼻,濒临死亡的窒息让她死死的扣着地面的毛毯向前爬,想要从这混乱中脱离。
因为是梦,所以连挣扎的权力都没有。
她被薅着头发跪在那奢华的地毯上,仰着头满脑子都是混沌和癫狂。
这时候顾衿在不远处的床幔中看到了一只脚,那只脚雪白又漂亮。
脚趾圆润干净,脚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随着帷幔被撩开,被掐住脖子按压在地上的她看到了带着银白色胸链,赤着身体的沈斯年。
那一刻,浑身痕迹的他很美,美的妖冶又邪魅。
他走到她面前,抬起腿坐在她的腰间,俯下身挑起她的下巴与她拥吻。
炙热的唇舌纠缠追逐着她的舌头,强迫她吞下口中的津液。
两两对视之际,顾衿在沈斯年那双乌黑深沉的眼眸中看到了一张陌生带着情欲的脸。
那张脸,冷艳又俊美。
可这不是她,是曾经的季璟。
四肢被那些手牢牢的拽住,在她惊骇的目光中,那捏着她大腿的男人仰着头又扭头与沈斯年贴脸热吻,唇舌交缠。
在她左侧的男人扯住了沈斯年颈上的银链,张嘴咬在了沈斯年脆弱的喉间。
黏腻的血液混杂着唾液从他喉间往下淌,将那锁骨间的银链染成了红色。
“呵……”
嘲讽从沈斯年的胸腔中溢出,他仰着头笑看着顾衿。
猩红的眼尾带着糜烂和腐朽,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
脉络分明的手背上,因为疼痛,青筋暴起。
顾衿猛地睁开了眼睛,她趴在床边止不住的呕吐,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眼角湿润,鼻血顺着鼻腔往外涌。
大量的血液在地上汇聚,顾衿用袖子捂住鼻子,可是鼻血像是止不住一样。
眼泪混在鼻血中,她趴在床边一动也不动的像条死狗。
那一夜,顾衿不敢入睡,她抱着被子缩在墙角睁着眼睛等待天亮。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喘息,水声,低吟。
很恶心。
恶心透了。
这是属于季璟的梦。
可是,这混乱的一切,又是谁经历过的现实?
季璟吗?
他怎么会甘心雌伏在他人之下?
他们,是谁?
沈斯年,这也是他经历过的吗?
天亮了,顾衿麻木的坐起来洗漱。
血液,滴落在水盆中。
顾衿伸手摸了摸,又流鼻血了。
可是仙尊也会流鼻血吗?
眼里滑过一丝麻木的疑惑,顾衿垂下灰败的眼眸。
会不会无所谓,反正都她迟早都要死。
到了浮阳镇就可以御剑了,顾衿扫了一眼楚澜景,“会御剑吗?”
“不会。”楚澜景回答的很直接。
顾衿:
一点都不想和这人同乘一剑。
在浮阳镇休整一番后,顾衿就打算离开。毕竟还有任务在身,她不想浪费一丁点时间。
此刻,她站在剑上,楚澜景站在地上仰望着她。
这场景,何其熟悉。
“不用剑吗?”顾衿问。
当时在湖面时,他可是一点也不想和她接触,宁愿拉着剑也不愿意让她碰着他矜贵的手。
“不用。”楚澜景眼里带了一丝笑意。
他朝着她伸出了手,那骨节分明的手脉络分明,指尖修长,白皙又漂亮。
视线在那只手上凝滞,瞳孔骤缩。
她想起了梦中,昏暗的房间里沈斯年被压在床上那抓紧被子汗津津的手。
于是她沉默着,内心恶心和恐惧交织。
那一刻,她的眼睛空洞而冷漠,像是无尽黑暗的深渊,毫无感情可言。
“仙长?”
楚澜景叫了顾衿一声,将她从梦魇中拉出来。
顾衿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一把握住了楚澜景温热干燥的手将他拉上飞剑。
楚澜景站在前面,她站在后面,一如几天前。
一路无言,顾衿和楚澜景终于到了四象城。
只是突逢暴雨,顾衿和楚澜景只能先在一处破庙中躲雨。雨势很大,一时半会也停不了。
破庙虽破,但也算是个容身之所,比那些城外的难民强多了。
屋顶时不时有雨滴落下,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顾衿站在门口,抬头凝视着这雨景,享受着好不容易的宁静。
天空阴沉,那纷纷扬扬的雨丝从天而降,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之上,地面渐渐湿滑,石板缝间的斑驳青苔,变得越发碧绿。
楚澜景来到顾衿身旁,“仙长喜欢雨天吗?”
顾衿伸手接住从天而降的雨滴,低低的说了句:
“喜欢。”
“为何?”楚澜景语气中带着好奇。
顾衿转过头,“楚澜景,你话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