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宫女×东宫太子（二十三）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也没有谁是服务于他人爽点的炮灰。当然，除了小说。
顾衿原以为崔善真只是作者笔下一个无脑的，推动剧情的路人甲。
可是，当一切都不涉及剧情发展时，被赋予蠢笨属性的炮灰也会有真正的自由。她们也是人，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
终于在某一天，顾衿的任务迎来了转机，她找到了松狮犬………
系统老年痴呆，忘了还有任务追踪这种功能。顾衿某一天无聊，在熟悉系统内部面板时，发现了这一功能。
里面清晰的记录了自己接的炮灰任务以及松狮犬的坐标位置，她只要跟着导航走就能找到松狮犬。
对此，顾衿摆烂，也没骂系统人工智障，可能系统太长时间没更新，设备老化，她就原谅它，主要是也不想说什么，无聊。
导航的最终位置在一处废弃的宫殿院子里的枯井上，没想到顾衿刚吊着井绳落到枯井里时就看到了趴伏在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的白狗。
原来，不需要自己找，松狮犬一直都在计艾身边。
装死的系统给顾衿看了属于松狮犬的那部分记忆。
在松狮犬小白的眼中，阴郁的计艾脸上还是会带点笑容的，尤其是当它拱进她怀里的时候，她还会轻声呼唤它的名字。在它记忆匮乏的人生中，只有计艾给它起了简单的名字。
小白，因为它本来就是白狗呀。
起初接近计艾是因为她会给它好吃的，她做的狗粮让小白馋的不得了。吃完就跑，绝不留恋。但是计艾太温柔了，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温柔。
在小白被关进笼子里的时候，只有计艾陪着它。那它也开心，有她就够了，就想黏着她。无论计艾走到那里，它都会找到她，跟着她，当她的跟屁虫。
在计艾被杖毙的那天，小白其实是被嫉妒妃嫔怀孕的后妃宫中的宫女抓去了。楚贵妃让计艾去找狗，正好陷害楚贵妃善妒，谋害皇嗣。
等到小白终于挣脱绳索跑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计艾也早就成为了替死鬼被扔到了废弃宫殿内的枯井里。
小白记得计艾的味道，它循着记忆里的味道终于在枯井里找到了血肉模糊的计艾的尸体。
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井太深，落入枯井的瞬间便摔断了前肢，骨头茬子都冒了出来。所以，它是爬到计艾的旁边的。
可是无论它怎么蹭她，伸出舌头舔她的手指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血液将小白的白毛染成了红色，它舔舐着她身上的血液呜咽着。它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可是计艾不再回应它时它就知道了什么。
饥饿和疼痛促使它离开枯井，可是小白看着计艾肿胀发黑的脸庞，又舔了舔她的手顺从的趴伏在她身边。
等到快要饿死的那一天，断腿上也已经生出了蠕动的蛆虫，计艾的身体开始发臭，蛆虫变成了苍蝇乱飞。黏腻的液体和皮肉吸引着各种虫子爬上了尸体，在皮肉和头发里穿梭。
小白张着嘴，扑咬计艾身上的苍蝇，直到最后实在没有力气，呜咽着，蜷缩在计艾的尸体旁边。
当顾衿走到计艾尸体旁边时，那只依偎在尸体旁边的白狗回头看了她一眼，因为濒死，眼睛浑浊暗淡。
顾衿一怔，没有想到它还能活着。
枯井里，全是腥味和腐臭味。顾衿蹲在奄奄一息的白犬身边，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它的脑袋。
白犬呜咽着，用鼻子拱了拱顾衿的手背。顾衿没有走，就在这充满腐朽和尸体的枯井里陪着计艾和快要死去的小白。
直到小白咽气，身体变得冰凉，顾衿才用枯井中的落叶掩埋了小白和计艾的尸体。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真人的尸体，还是一具腐烂发臭爬满蛆虫的尸体。部分皮肉已经被分解，那森森白骨上，都附着着各种黏腻蠕动的虫。
她不怕，即使这时候是深夜。以前看恐怖片的时候，尤其是那种血浆片都会捂眼睛的顾衿，今天出乎意料的没怕。
因为这是笑起来很温柔的计艾，还有小白。
【任务完成，五十积分已成功汇入宿主账号中。】系统的电子音在耳畔响起。
顾衿抬头看着悬挂在半空的圆月，可能是触景生情，顾衿也想起了自己养的那只猫，可是它也丢了，奶奶说可能是死在外面了，反正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养过宠物。
再次回到东宫里时，顾衿见到了这几天似乎躲着她的沈斯年。
他出宫了，并没有带上她，顾衿一个人也乐得清闲。自从那件事发生后，陡然再见到沈斯年，顾衿依旧觉得难堪。
她不是没皮没脸，现实中帅哥可以看看，而不是跟帅哥发生关系。
反正现在气氛尴尬，顾衿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沈斯年主动开口，打破了一室沉闷。
“夜已深，小婷怎么还不睡？”沈斯年脸色有些苍白，带着病气。
他将身上的披风随手放在矮塌上，然后整个人都躺了上去，像没骨头一般。浓稠艳丽的眉眼下垂，神情有些落寞。
“回殿下，奴婢睡不着便想着出来散散心。”顾衿垂眸，语气恭敬。
“你可想要名分？”沈斯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顾衿惊诧。
“殿下，为什么这么问？”
“毕竟是我欺侮了你，害你失了清白，也该对小婷负责才对。”
沈斯年如此说道，看着顾衿的眼神很是真挚。瞳孔很黑，狭长的双眸凝视着顾衿的脸，不愿意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神态。
顾衿捏紧了袖口，她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其实沈斯年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放到明面上说，也只会徒增麻烦而已。
虽然，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在乎。
这种亲密的事情，在她的认知里她只想和喜欢的人做，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天真，可是她就是不会接受和其他人发生关系。
独来独往惯了，顾衿无法接受这种深入的交流。所以现在看到沈斯年，她只有难堪。
“殿下，我只是一个奴婢而已，殿下不必如此，那晚，也并非殿下所愿，此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顾衿唇瓣蠕动，不去看沈斯年。她不敢，也不想。
“当真不在乎吗？”
听着顾衿的话，沈斯年嘴角带着讽意，脸上表情几近冷酷，渐渐泛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凶恶之色。
他忽然扯住她的胳膊，将她粗鲁的扯进了怀里，胡乱的在她脸上亲吻。
顾衿的眼睛突然瞪大，不可置信的推搡着沈斯年，眼底满是惊愕。
她跌坐在他的腿上，上半身几乎整个被他圈禁在怀里。他似是疯魔一般吻她，唇一直由脸颊往下移，顺着下颚流连至颈侧，然后张嘴咬了下去。
“嗯。”
顾衿痛呼出声，眼角泛红，她的心中充满惊愕，脸色突然变的苍白无血。
他又要发疯吗？
“沈斯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到底在想写什么？”顾衿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往下淌。
沈斯年濡湿的唇贴在她颈上的皮肤，咬了她一口还不够现在又开始舔她颈上的皮肉。她仰着脖子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滑凉的发丝擦过指尖，炙热的鼻子喷洒在颈窝上。
沈斯年的怀抱令人窒息又温暖，顾衿像是被猛兽咬住咽喉的猎物无处可逃。
听到顾衿带着哭腔的声音，沈斯年突然从她脆弱的脖颈处抬头凝视着她的脸。
伸出手描摹着她眉间的小痣，紧绷的脸上表情越发阴沉，眼神凌厉，透着强行抑制下去的怒气。
顾衿不知道沈斯年为什么生气，她从来都看不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