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九幽公子陆不识
九幽山下。
徐燃扶着程霜行走,他们花费五日时间抵达九幽山,此时已至山门脚下。
“总算是到了。”
“程霜姑娘,你的眼睛很快就能好了。”
“嗯。”程霜回道,心中也是很很期待。
徐燃牵着牛顿走去,这山门外没什么弟子,就只有一个戴着蓑衣帽,身穿紫衫的男子正在倚墙睡觉,鼻涕泡都快飘到天上去了。
“牛顿,去叫醒他。”
“汪!”
牛顿缓慢走去,先是用肉爪推了推,见没有反应,直接抬腿开始撒尿!
“嗯?下雨了?”
紫衫男子苏醒,随即破口大骂!
“哪来的野狗!滚远点!”
“我的紫云烟!脏了脏了!”
徐燃走过去,一副大老粗的模样,甩出去一百枚极品灵石。
“我赔给你,这些够不够?”
“全是极品灵石啊,够了够了。”紫衫男子笑了笑,“阁下是谁,这么大手笔来我九幽宗,所为何事?”
徐燃道:“天穹仙宗外门记名长老,徐燃,特此来九幽宗观摩一二。”
“天穹仙宗!”紫衫男子一脸激动,那可是九州大陆五大仙宗之一,平日里云里来云里去,堪称真正的仙人,没曾想今天见到真人了。
“不对,徐燃?”
紫衫男人沉吟片刻,很快反应出来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我的好兄弟啊!我是陆不识啊!”
他说着说着,冲上去就要给徐燃一个熊抱,徐燃立刻就推开了!
“好兄弟,不要抗拒啊!”
“谁跟你好兄弟,你tm谁啊!”
“陆不识啊!”陆不识整理面容,“九幽公子,陆不识啊!”
“”徐燃摊手道:“我根本不认识你啊,我们以前见过吗?”
陆不识认真道 :“没见过啊!”
这下子徐燃确定了,眼前的人绝对是个傻蛋,毋庸置疑。陆不识似乎是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随即补充:“我的师尊是幽然真人,这你总记得吧,他可是你师尊慕容成峰的好友啊!”
幽然真人。
徐燃想起了这个名字,的确当年慕容成峰的嫣然庐亭里有来过这个人,依稀记得是个风流快活的男子,每次来都是为了躲桃花债,也总是被各种貌美女子拖出庐亭,然后就是一顿暴打。
“师尊,这是你什么人?”
“是师尊我,为数不多的好友啊。”
徐燃不敢怠慢,这毕竟是师尊故人的徒弟,理应尊重。
“刚刚实在是抱歉。”
“无妨无妨,谁让我们是兄弟呢!哈哈哈哈!”陆不识根本不在乎这些,倒是琉璃心性。
他继续道:“师尊说了,若是出门在外遇见你,必然要和你结拜成异姓兄弟,且一定要带你回九幽山见他老人家。”
“不曾想,在自家门口就遇见了,哈哈哈哈。”
徐燃陪笑,既然认识那就好办了。
“那还请陆兄带路,我还有要事相告。”
“急不得急不得,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山门。”
“为什么?”
陆不识双手叉腰道:“我偷窥师妹洗澡,师尊发现后就罚我守山门一百年,现在估摸着还差个几天,之后才能带你们上去。”
徐燃刚刚还不是很确定,现在确定陆不识是那位幽然真人的弟子了,这骚包劲简直如出一辙,尽得真传啊!
陆不识勾住徐燃的肩膀:“兄弟,先不提这个,九幽山脚山明水秀,人杰地灵,咱们先结拜兄弟,也算了却我家老头的一桩心愿,速来速来!”
许卿走来:“师尊,程霜师姐问情况如何了?”
陆不识看见许卿,不由得啧啧两声。
“诶啊徐兄弟,你这弟子真是个美人啊!祸国殃民,祸国殃民啊!”
“我是男的。”许卿无奈道,无论是谁来他都得解释一遍。
陆不识没有意外,而是摸着下巴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如今美人二字也不只限于女子了啊,我陆不识被困久矣,世间变化太大了。”
“先不提这事,跪啊徐兄弟。”
于是徐燃就被强压着和陆不识当场结拜。
山高水长,琴瑟和鸣。
往后年轻一辈之中,两位扛鼎之人就这样结拜为异姓兄弟。
天穹仙宗。
藏经阁。
范老正躺在摇椅上,一上一下搭配着手中蒲扇的微风,很是凉爽。
“范老。”
一声呼唤,范老睁开眼瞧去,得见来者便闭上眼去。
“杨大长老近百年不出长老殿,如今是为何啊?”
“害,自然是徐燃那小子。”杨涧站在范老身边,即使有椅子也没有坐,只是像个晚辈一般,站在范老身边。
“范老您也真是,徐燃那小子是先天道体这事,您也不说,白白耽误他近七十年啊!”杨涧感慨道。
范老道:“切,与我何干,这先天道体就算是我当年也没看出来,现在越觉越怪,宗主当年亲自探测,不也是废体一个?”范老说完,见杨涧脸上还有怨气,于是继续补充。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确定的,徐燃他在这藏经阁不过呆了一日,便将这九楼功法秘术悉数习得,更是将不少残缺功法补全,唯有先天道体可为。”
杨涧想起藏经阁的几样东西,立刻询问:“那几道,他也学了去?”
“那没有,这小子虽说是看着他长大,心性不错,可还没到全盘托付的程度。”
杨涧微微颔首,范老所言非虚,那几道若是给徐燃学了去,以这小子的性子,怕是得闹出大动静。
“范老得知是先天道体却隐瞒不说,是想收徒了?”
“他是成峰的弟子,为人师表这一方面,我不如成峰。”范老微微眯眼,“可若是稍稍加以培养,未必不能”
杨涧察觉出范老的意思。
“您是说,徐燃有资格成为挽天者?”
范老没有回答,只是不断重复一句话。
“那可是后天觉醒的先天道体,先天至尊纯然道体啊!”
“既然范老有这心思,那我也就不闲着了,会对这小子倾囊相授的。”杨涧沉默片刻,随即道:“我这还有一事,那边的人催您回去了,尤其是儒圣,据说是急得很,说若是您还不回去,就亲自来这请您。”
范老摇头:“目前形势安稳,我去了也是睡觉,在这也是睡觉,有何分别?你替我告诉他们,就说我很快就会去,很快很快。”
“您第一次说这话,是好几万年前的事了。”
“您回去,他们也能安心不是”
范老不理会,索性翻身闭目。
杨涧干笑几声,随即看向天上骄阳,最后漫步离去。
他猛一挥袖,郎朗道。
“大势倾轧在即,愿挽天倾者,何在?”
“哈哈哈!”
摇椅上的范老早已睁开双眼,张口倾吐。
“在。”
“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