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蛇戒
未讲完的话被强行堵在喉咙深处,周璟被压着俯低,落在他怀里。
没有酒精的熏染,这是个清醒的吻。
但只因太清醒,她脑海中瞬间闪过几十上百种念头。
要不要推开这不正经的老男人?但是他吻技真的不错。他手往哪里摸呢!狗仔会不会拍到她在他身上衣衫不整……
最终,被他凶恶的吻尽数压下。
拇指按住她小巧的下颌,微微用力,便张口等他侵入。这张气死人的巧嘴也只有在接吻时才乖得不像话。
不,也不算乖。
她反应过来时,要合上牙关,狠力咬他,一双眼又惊又疑地瞪着,白皙面庞漫上绯色红云。
他有千百种方法让她乖乖张口任他索吻,怕吓到她,最终只选择了最平和的法子。
“张嘴。”
她本可以拒绝,本想拒绝,话到口边,却只变成撒娇般鼻音。他又实在会吻,按着她后脑向上仰头,下颌线绷紧,吻得她软在怀里,脊骨发颤。
蛇戒沿着她铅笔裙向上游走,獠牙勾破大腿薄薄一层肉丝,穿入其中。
她抬起腰躲,喘着气:“池商序!”
“嘘。”
“阿均会听见。”
颈上系的领带被蹭到松散,领口半开,红痕若隐若现。再次被压着俯低时,薄唇印上了她脆弱的喉骨。
唇舌游移,重重吻过已遭了一次难的颈侧,又麻又痛。
他不是要吻,他是要吃人。
指骨停在危险界限边缘,触到她变化,池商序最后一次吻过她,然后探过了那界限。
冷气开着,却无济于事,后座空间内已被潮热的气息填满,腿上的人终于被堵上了喋喋不休的嘴,手臂掩面,俯在他肩头。
讲不出话,细颤。
他要吃人,而她却真的要吃他。
蛇戒被润感包围,她呜咽了一声。
要疯,第一次见到这骇人的戒指,没想到有一日能做这种用途,不知设计它的人做何感想。
十几公里的一段路,走得漫长而颠簸。
到力水山别墅时,周璟在宴会上喝的酒已变另一种方式倾泻。
她手脚发抖,热汗将发丝贴在颈上,赖在他身上不动了。
池商序抽纸,细细擦干手上温润。
老畜生。
她咬牙在心里骂。
“又骂我。”他抬手按着她后颈,感觉掌下的人一僵,慢条斯理在她耳边低语:“你还有力气,是不是?”
他像是有读心术,她心中想法无所遁形。
阿均察觉气氛不对,将车匆匆停在主宅门口,自己先下了车。
窗外夜色昏沉黑暗,山脚下是数千平方公里的嘉屿市夜景,海岸线蜿蜒绵长,静卧在力水山脚下。夜风传来船只靠岸的鸣笛声,池商序落下几公分车窗,吹散车内的旖旎气息。
也将她的头脑吹清醒了一些。
她张开眼尾泛红的眼,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到另一边。抱着手臂,不讲话了。
车门打开又关上,右侧那张脸出现在她紧靠的车窗外,敲了下玻璃。
晚风温润,卷着池商序领口敞开,冷白皮肤上分布着她指甲勾出来的红痕。
“要在这里坐多久?”
他讲完,直起身侧头点烟,吸一口,火点燃起。他下颌线绷得很紧,如同他发狠弄她的时候。
车门打开,周璟弯身下车,夜风吹她裂开的铅笔裙,往毁得更彻底的丝袜里卷。池商序眯眼,似笑非笑看她,单手脱下西装,罩在她身上。
难得温情时刻,两人并肩看山下夜景,都没讲话。
周璟脱力,半倚在车边,看着他手中只剩半截的烟。
“池生,事后烟?”
事后烟递到她唇边,她拢着乱飞的发丝,低头就着他手吸了一口。
烟灰掉落一截,烫了下手背,她呼出口的淡色烟雾被风吹散。
“咳咳咳……”
很淡的烟气,像他身上的味道,可她还是被呛了嗓子,咳出满眼的泪花。
“是你事后,不是我。”
周璟捂着唇,羞恼地瞪他。
这男人才更应该被毒哑!
刚出过汗,她不想再站着吹风,转身往屋里走。刚迈一步,腿就是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身后传来池商序轻声嗤笑。
不用看,周璟都知道他什么表情,咬了咬唇,一步步往屋里挪。
走到一半,整个人腾空而起。视线翻转,她掩唇压住一声惊叫,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离地一米有余,池商序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向别墅里走。
他身上有未散的烟气,手臂横在她后背和腿弯,抱得很稳。
“等一下……会被人看见!”
“别动。”
“没有人看见。”
他视线扫过之处,佣人连眼皮都不敢抬,盯着一块地板反反复复擦,擦得光可鉴人,要将大理石地砖擦成镜子。
直到脚步声上了二楼,才长舒一口气。
阿均刚从屋外进来,狗仔的事已处理妥当,抬眼便看见屋内一片噤若寒蝉,疑惑问道:“怎么了?”
江姨擦干手,这才从厨房出来。
佣人里,她跟着池商序最久。从香港过来,清楚他吃饭口味,也略清楚他生活习惯。
池先生在港的私人别墅里,可是从未出现过其他女人。
走到阿均身边,她问:“要给先生多准备些晚饭吗?”
他“嗯”了一声。
今晚宴会他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已经快九点,正常人都该饿得前胸贴后背。
可江姨攥了攥围裙,又扯出一个老实憨厚的笑:“我再煮一些汤。”
“好,辛苦。”阿均应下来,只见阿姨边转身边掰手指,口中喃喃:“肉苁蓉莲子羊骨汤、山药老鸭汤、海参炖乳鸽……”
"?"
阿均皱了皱眉,看看窗外天色。繁星点点,是个格外暖的夜。
可是他听着,这汤怎么都这么补呢……
阿姨还在念,背影有些超乎年纪的雀跃:“甲鱼枸杞汤、清汤猪腰、双鞭壮阳汤……”
“……”阿均张了张口,半天没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