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折磨
再追击!
程暮踏地而行,手中恒念木找准时机,便朝着药师和尚的左手打去。
药师和尚见得,心中惊骇。
因为他完全不明白这名叫程暮的年轻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人要来杀他,这很正常。
毕竟他在升州城内做的恶,引来仇人没什么奇怪的。
在他的药人之中,也有不少逃难来升州的江湖人士。
只是药师和尚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人口口声声说要杀了他,但是出招却总是奔着自己的双手而来。
意欲为何?
太快了!
药师和尚咬牙后退。
当他堪堪躲过程暮的一次攻击之后,心中叹道:这程暮的速度太快了!比子鼠申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招被躲,程暮继续追击。
不过这一次,他改砍为刺,打起百鸟朝凤枪法,目标依旧是药师和尚的左手。
程暮现在很急。
因为对方的左手,不太好打。
根据药师和尚表现出来的闪躲速度,只要他不吃药,程暮想要打倒他,可说是轻而易举。
比如第一招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改变棍路,攻击药师的腿。
待对方失去行动力,再上前一棍打烂他的脑袋。
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那样的话,药师就死了!
另一种办法,也是先攻击对方膝盖,暂时留他命,问一下风阴是否还有救。
但这样的话,那药师就有吃药的时间了。
因此,程暮现在只能先攻药师的手。
恒念木在程暮的掌心旋转着直刺向药师的左手。
那药师似乎已经看出了程暮对他的手很在意。
一个右侧步躲过。
让他这么躲下去,不是个办法呀!
程暮看着药师。
嗯!
得让他主动出手!
程暮脑筋一转,随后忽得一挺,整个人直直倒下。
药师和尚见得这表面,当时就懵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开台唱大戏吗!?
停止后退,药师看了一眼平躺在地上的程暮。
随后瞄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直到这时,他才算真正看清了自己右手的伤势。
如今,他的整个右手手掌高高隆起,皮肤已被皮下的淤血给撑得发亮。
药师和尚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一动就会出现一阵钻心之痛。
再看向程暮。
药师和尚的双眼死死盯着程暮的胸口。
这人……死了?
他没有看见程暮的胸口有任何起伏。
脑子很乱。
现在药师的脑子乱得就像浆糊里面加了碎豆腐渣一般。
自己在南江做完事儿,回升州的途中,遇到这么一个怪人。
活尸不会攻击他不说。
而且这人一来就说要他的命。
要命就要命吧,几次出招,都奔着自己两手而来。
怎么?是想着十指连心,打我手把我给痛死?
还有更加诡异的。
这人实力强得可怕。
但是刚刚出了三招,便就忽然一僵,躺在地上死了!
可是……
他真的死了吗?
药师和尚站在原地,双目死死盯着程暮的胸口。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
药师和尚做出来判断。
这人真死了!
因为这段时间,他完全没有看见程暮的胸口有任何起伏。
药师和尚自己也会一点龟息功夫。
他很清楚,龟息之法就算是夫人这样的顶级强者,也不能做到一盏茶的功夫不呼吸!
这人……
真是值得研究呀!
药师和尚慢慢走到程暮身边,垂眼看着直直躺在地上的程暮。
他慢慢蹲下身。
为了保险,药师和尚本能的探出手,想要感受一下程暮的鼻息。
“嘶!”
右手传来的剧痛让他不得已,又探出了左手。
完全没有摸到一点进气出气。
药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然而。
就在下一刻,他的心就猛的一抽。
因为他看见,没有呼吸的程暮一下睁开眼。
脸上带着计谋得逞的微笑,抬手抓住了他的左手。
咔咔咔!
三声脆响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这还不算完。
睁眼的程暮单手抓着药师左手上的三根断指,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以后,直接在原地来了一个空翻。
咔叭。
就见得药师和尚的左臂反方向拧了一圈。
看样子,这条手臂算是废了。
“啊!”
药师忍不住痛大喊,引的周围的活尸纷纷转身朝着这边走来。
不过当那些活尸走了几步以后,也不知是何原因,嘶吼一声,转过身,又朝着南江方向蹒跚而去。
程暮见得那些活尸的样子,看着痛苦万分的药师,道:“你身上,可带着避尸水?”
“你……你究竟是谁?”
此时的药师,脸色煞白,坐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程暮。
他现在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要一直打自己的手了!
就在程暮刚刚睁眼的瞬间。
他本能的想要抽手,却发觉对方力大非凡。
然后,他想到了自己身上的亢龙丹。
按照自己和程暮之间的实力差距,他想要赢,便只能去吃亢龙丹。
可是下一刻,他的心就彻底冷了。
因为他发现,就是一个简单的拿药的动作,他都做不了!
这人……
这人知道我的身份!
他也知道我所擅长的是什么!
他是为了避免我吃药,所以……
所以才一直在打我手!
“你究竟是谁!”
跌坐地上的药师,强忍着双手的疼痛,看着居高临下的程暮。
程暮一笑,没有立刻回答药师的问题。
他只是面带微笑抬起脚,然后两脚踢碎了药师的膝盖。
“啊!”
药师的惨叫声再次传来。
这时,程暮才开口说道:“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让你死得痛快一些,有一句废话,我便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你到底是谁!我……我与你无冤无仇……”
“你看,你说废话了!”
程暮脸上带着微笑,一拳打在药师的右小腿上。
咔叭一声。
就见得药师小腿一折。
“啊!”
程暮看着药师:“你给燕子楼一位姑娘体内种下的尸胎,可有什么解法?”
药师此刻,已经是脸色惨白,全身不停颤抖。
“我……我没有……没有解法!”
听见药师的话,程暮当着对方的面拿出了药师的炼药笔记。
这本书的出现,让药师又瞪大了双眼。
“很好奇是吧?很好奇我为什么有这本书?”
程暮道:“因为我去过云林寺地下那个的洞穴,你……可真他娘的不是人呀!”
“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去云林寺吗?”
“鲁王告诉我的。”
“哎呀呀!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鲁王已经死了,不是我杀的!但是其他三大门客,都是我杀的,还有戴将军。”
“如今的升州城,我已经交给燕子楼打理了。”
“对了,还有你的那个洞窟,我也让燕子楼放了把火,然后掩埋了。”
“毕竟是个安全隐患,不能不除啊。”
程暮说完,便瞧见药师一脸惊愕。
同时,眼神中还带着绝望。
程暮笑道:“几日之前,升州城里的怪事那也是我做的。比如鲁王私库被盗,比如……一瞬间扒光了你的衣服,拿走了你身上的那些药……还有……偷看了你的信。未羊!”
当程暮说出未羊这个名字。
那药师脸色再白一分。
“你……你究竟是谁。”
这一次,程暮并没有折磨这和尚。
因为他也没提出问题。
他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我是谁?嗯……说起来我也不是太清楚!”
“好了,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
“下面该我提问了。”
死不瞑目,可是对一个人很大的惩罚。
程暮道:“你帮鲁王做事的目的是什么?”
刚才,通过药师的回答,程暮已经知道了风阴神仙难救。
他也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而药师在鲁王那儿是个什么身份,这是程暮很好奇的问题。
虽明面上说,药师不过是鲁王的门客。
但程暮却觉得。
药师待在鲁王身边,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药师浑身颤抖着:“杀了我!快!”
“哎……答非所问!”
程暮摇了摇头,他再次举起拳头,将药师的另一条腿砸断。
断骨之痛,让药师又一次发出了嘶吼。
“我肯定会杀了你!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
程暮看着药师和尚,道:“你现在选择配合我,就是在争取自己能不能有一个痛快的死法。我记得你的洞窟里,也有一些被你解剖的只剩下白骨的升州百姓,我想你也应该清楚,一个人身上的骨头可是有很多的。”
此话一出,药师和尚抖得更加厉害。
“我说……是夫人……是夫人让我接近鲁王。”
“夫人?”
程暮侧着头:又是什么新的npc?还是说,这夫人就是大唐末世录的最终boss?
“慢慢说,不着急!”
“反正我也不痛!”
……
南江。
一破屋门口。
撑着油纸伞站在屋外小巷中的林晓晓,已经觉得有些不对。
太久了!
潘安离开已经太久了!
林晓晓眉头紧皱。
她左右看了看。
如今这条小巷很乱。
乱的原因不是因为人。
而是从天而降的大雨。
噼里啪啦,水花乱溅。
小巷之中,除了她以外,再无旁人。
林晓晓的心开始极速跳动。
因为她粗略一想,便感觉这事儿有些不对。
潘安是个孩子没错。
但是他也知道轻重缓急。
若是他没有找到王大夫,他也会立刻回来告诉我!
如今,潘安已经离开差不多有半个时辰。
南江不大。
加之潘安又是从小在城里长大。
林晓晓觉得,他潘安离开这么久,一定是小家伙遇到了什么事情!
不行!不能这么干等着!
林晓晓转过身,走进小屋。
那个名叫季荷的女人,早就在屋内点起了一堆篝火。
篝火熊熊燃烧,让屋子里温暖不少。
“林家大姐。”
季荷见得林晓晓进屋,立刻从床边站起身。
她低头扭着手里的白布,道:“你……你来了。”
林晓晓陌陌点头:“张德帅现在怎么样?”
季荷道:“身体很热……”
听见这话,林晓晓眉心的川字更明显了一些。
她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张德帅的额头。
有些烫手。
俯下身,林晓晓在张德帅耳边小声说道:“张公子,可能听见我说话?”
张德帅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他最后似乎放弃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林晓晓道:“如今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我要给你换地方,现在你听我的,两手手指动一下!”
说完,林晓晓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德帅的双手。
就见得张德帅双手开合两下,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好!张公子,再动两脚。”
这一次,张德帅的两脚也动了一下。
不过动得很轻。
“呃啊!”
林晓晓听见张德帅的哀叹,心中一凉,连忙问道:“动起来是痛吗?还是没力气动?”
张德帅微微摇头,十分艰难的挤出了一个字:“痛。”
听见这话,林晓晓长出一口气。
痛就好!
痛就说明他两腿还有知觉,可能只是伤到了腿上的肌肉或者骨头。
若是没力动。
那只能说明张德帅的脊椎伤了!
“张公子,你说你如今弄成这样是有人害你。”
林晓晓道:“我现在要离开去看看潘安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要把你搬到其他地方去,过程或许有些辛苦,你忍一下!”
说完,林晓晓也不等张德帅同意,把伞交给季荷之后,用手量了一下木板床的宽度。
然后又量了量小屋房门的宽度。
刚好,可以出去!
“给张公子遮雨!”
林晓晓说了一声之后,便走到床尾,双手把住床架一用力。
一张木板床外加躺在床上的张德帅,便被林晓晓给生生的抬了起来。
季荷见得,那眼睛瞪得就像是铜铃一般。
“还愣着干什么!”
林晓晓也是在陵水县喝过蜚兽心头血的人。
当她喝完血,便感觉浑身力气大得出奇。
如今举起木板床加上张德帅,虽然吃力,但也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季荷被林晓晓呵斥之后,回过神来,首先走出破屋,等在门口。
林晓晓则把着木板床尾,让床头先出。
“伞不大,你就遮住张德帅的脑袋就行!”
林晓晓一边搬床,一边指挥。
在大雨中七拐八拐之后,林晓晓将张德帅搬进了距离一开始小屋两条小巷的空屋之中。
轻轻放下木板床,林晓晓对着季荷道:“你还是在这儿守着他,点上篝火!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