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月考（二）
九班的学生们被赶进了医务室。
这个鬼地方的医务室格外大，里面穿白大褂的却不是学院里那种面冷心软的医生，而是接近疯狂的能量研究者。
许笑菀冷静地待在苏恪礼旁边，脑子里给队友们传信。
是的，他们一拍板组队了，队名叫＂飞舞的沙雕＂，霍念华对这个名字持保留意见，曾玦强烈抗议，但许笑菀和华云枫同意了，曾浣犹犹豫豫也同意了，少对多，队名保留。
【曾玦：队名取这个也就算了，拉个群都叫这名字，我每次看到都想自戳双目……】
【许笑菀：那要不改一下，叫对对对队？】
【曾玦：……】
【曾玦：结！束！这！个！话！题！】
【霍念华：……咳咳，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华云枫：学生反抗，我劝了一下，有几个没劝住，被这儿的几个白大褂揍了……】
【曾浣：我这也差不多，笑菀呢？】
【许笑菀：……我在医务室了，好像要体检。】
这是什么破运气啊喂。
系统上的聊天群也陷入一片沉默，随后默哀和祝福刷屏。
许笑菀：滚，都给本非酋滚。
她怒而退出群聊，把目光放在周围。
果然是体检。
学生们先是迷惑，再是慌乱，想要反抗，被几个武力值明显超标的白大褂暴力镇压。他们还想抗争一下，被苏恪礼拦住了。
“同学们冷静点，这学校不对劲！”他聚拢周围同学，压低声音，“我们可能进了什么奇怪的组织……”
“怎么可能呢？这明明是个正常学校……”
“学校的信息很正规完善啊！要是真不对劲，为什么之前没有消息……”
苏恪礼一时语塞。
以学生稚嫩的思想，当然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他们最接近真相的怀疑大概就是觉得这地方是传销窝点或者在做人体实验。
但这种推测也太不合常理了。
许笑菀叹气，伸手拽了拽苏恪礼的衣角。
温柔的苏班长以为她是在害怕，安抚性地看了她一眼：“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许笑菀适时露出一点惊慌和犹豫：“我……我是觉得……我们是不是遇到什么超自然事件了……”
立刻有人冷笑：“你以为拍电视剧呢？”
“都在干什么？安静！过来抽血！”白大褂猛拍桌面，语气很差。
众人立刻噤声。
许笑菀皱起眉，小声叮嘱：“应该只是抽血……大家先别反抗……”
苏恪礼赞同地点点头：“对……不要惹怒他们，保护自己最重要……”
不愧是苏恪礼，未成年的时候就这么冷静机智。许笑菀又一阵可惜。这样的人，居然永远被困在了这个该死的幻境里。
有的人听进去了他们的话，有的人没有。
白大褂们的手法还是很娴熟的，只是反抗者不免遭到了粗暴的对待，粗长的针反复插进血管，搞得不少被摁住的学生尖叫哭喊。
许笑菀站在旁边，感觉周身的风能量都在蠢蠢欲动。想杀人，真的。
但是……
“同学们，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学会忍耐。”
“召唤师的使命就是守护，守护更多人。但是注意，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不能激情动手，这会让你与你想守护的人陷入可怕的境地。”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考场。
现在动手，不能救出任何人。
许笑菀深呼吸，伸出手接受抽血，因为比较配合，倒也不痛苦。
抽完血，他们被分批带开，进入不同的房间。奇怪的是，苏恪礼和她进的居然是一个地方。
许笑菀与苏恪礼被推搡着，走进一条黑黑的走廊。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站着最开始见到的那个“王教授”。
他的面前，有一团发光的能量。
没错，发光的能量。
不同于邪神碎片的危险，冷白的颜色，透着冰雪般的气息。
许笑菀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电光火石间，她脑子里闪过无数疑问。
院长说考场改变了，究竟是什么意思？眼前的场景，究竟只是一段重复的回忆，还是真实的再现？眼前这团能量，到底是一片幻象，还是真正的……神格碎片？
回到彼岸旁观一切的谢辞宴没有出声。
他一直没有主动找回神格碎片，一是因为与宋修白有约定，也因为他不是很在意他的神格碎片。那东西对他而言最大的作用，不过是拿来作与许笑菀结契的幌子。
没有神格，他也是诸神之神，彼岸永恒国度的王。
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威胁他。
不……或许是有的。当年的邪神，就因为现世种族的怨念过大，而拥有了奇怪的力量，可以与他匹敌。虽然邪神被打成了碎片，但是他的神格也散落了。
不过，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例外。
所以他没有开口提示许笑菀。这也是他和许笑菀约定的一部分，他不会随意帮助许笑菀，只会指导许笑菀成为一个足够优秀的召唤师。
许笑菀没听到谢辞宴的声音，也没感到失落。她收起自己的震惊，和苏恪礼一起走上前。
王教授露出愉悦的表情：“哦~欢迎来到这里，欢迎加入我们的计划！你们是这一批人中最优秀的两个……虽然也很有可能会死，但也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可以加入我们~”
许笑菀觉得这个腔调真是太讨厌了。
她与苏恪礼对视一眼，都没有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惊慌失措。
许笑菀对自己的定位是个有点小胆怯但是对超自然事件颇为熟悉的人，见到这种场景还能稳住。苏恪礼嘛，大概因为即使被困在回忆里，也留存了一些本能，没有被吓坏。
“来吧，把手放到这里来~”王教授继续用那腔调恶心两人。
苏恪礼虽然紧张，但还是勇敢地先伸出手。一触碰到那团能量，他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
他脚下有些不稳，但还是站住了。
王教授眼睛里面迸发出惊喜的光芒：“适配程度……好高！不错不错。小年，带他去做能量检查。”
下一个是许笑菀。
她的手指搭在能量团上。
她没有觉得难受，甚至，感到某种温暖。
王教授原本漫不经心，直到他看到冷白的能量突然原地跳跃，冷意消散，散发出阵阵暖意。
王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