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梅开二度
“大家好，我姓谢。”谢辞宴推推眼镜，姿态冷淡，连全名都不打算透露。
但这不妨碍学生们情绪激动，一口一个谢老师叫得欢。
白衬衫，长发，金丝眼镜，背景神秘，还有比这些元素更吸引人的吗？
只有许笑菀对着那张盛世美颜默默怀疑人生，心中发问。
【伟大的神，您突然爱上人间了吗？】
【来监督你学习。】
许笑菀：我何德何能？！
许笑菀难以置信地望向谢辞宴，用口型说您大可不必，而谢辞宴只是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
底下的学生不论男女，都被这绝艳的笑容晃了眼，神色都开始迷离。
连常年对着这张脸的许笑菀也倒吸一口冷气，暗骂这个妖孽。
还穿白衬衫，还戴眼镜，那不是在她的xp上舞蹈吗？
谢辞宴没有说过多的废话，走上讲台，单刀直入，开始授课：“大家都是已经觉醒的天赋者，并且能量倾向为辅助系。”
“那么，什么是能量倾向？”
“即是它适合的使用方向。适合攻击，为战斗。适合绘制阵法乃至幻境的，为符阵。适合疗愈或增幅等，为辅助。”
“想更好地运用你的能量，达到灵魂力增长的目的，就要了解你的能量。”
“熟悉它的脉络，顺从它的引导，让它尽情舞动。”
这些他都给许笑菀讲过，许笑菀听着无聊，昏昏欲睡。
谢辞宴的目光立刻锁定她。
“许笑菀同学。”他的声音响起，低沉动听，富有磁性，却也带着冰凉的质感。
全班同学看向许笑菀。
许笑菀一个激灵，直接站了起来：“到！啊不是……我是说，谢老师，怎么了？”
谢辞宴看着迷迷糊糊的她，略带不满。
果然在白天盯着她是正确的，卷王离开青一中就摆烂了，这样下去怎么能实现愿望啊！
神是有契约精神的，愿望必须达成。
“许同学的能量倾向检测显示三系都可以修行，许同学想过这是为什么吗？”谢辞宴抛出问题，看似云淡风轻，眼镜片下好看的眼眸中却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他用眼神告诫许笑菀：答不出来就死定了。
许笑菀：＞﹏＜
“因为，因为……我的能量比较柔和，搞成什么形状都能适应？”许笑菀绞尽脑汁，“我想战斗的话，它就能变成武器；我想防御的话，它就能变成防护罩；我想疗愈……额，这个不大了解。”
此话一出，四座沉默。
接着，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许笑菀听见她前桌问她前前桌：“还有这种说法？”
她前桌的前桌思考片刻，斩钉截铁地否认：“开玩笑，当能量是棉花糖呢，想怎么拧怎么拧？”
谢辞宴的目光也凉凉的，看得许笑菀胆战心惊。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几句乱七八糟的话吧。
出乎意料的，谢辞宴微微颔首：“虽然说得很浅显，但这是对的。”
学生们无法理解地看着他，他却没有过多解释，教学热情用尽般让他们自行感受一下能量的脉络。
召唤师学院的学生们大都生活在宽松的氛围中，敢于和老师嬉闹，但面对谢辞宴，他们忽然失去了闹腾的勇气，虽然迷惑，却没人敢提出异议。
谢辞宴环视一周，还算满意，走下来随意指点了几句。
被指点的学生以为自己会茅塞顿开一日千里，实际上他啥也没听懂，一脸茫然地盯着谢老师。
谢老师：“……”
神的脑海里装着世间一切知识，只要他愿意，当然可以教好任何一个学生。
但他习惯了教导许笑菀，直白强势，毫无赘余。
换成没有接受过他庞大知识体系洗礼过的普通学生，他也懒得仔细解释。
用一种令学生伤心的眼神看了那学生一会儿，谢辞宴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许笑菀，徒留那个同学在原地黯然伤神。
“静下心，感受能量的脉络。”谢辞宴微凉的手指抵在许笑菀的手腕上，低声命令。
出于畏惧和惊讶，许笑菀一哆嗦。
谢辞宴一挑眉，姿容惊艳：“怕什么？”
“没，没怕。”许笑菀嘴硬，实际上慌得很，被谢辞宴抓住的那只可怜的手都在颤抖。
谢辞宴看了那只手一眼：“我说，静心，听不懂？”
许笑菀听他的语气，隐隐有自己数学题半天做不出来时的感觉，突然有些想笑，紧张就散去了不少。
她按照谢辞宴的话，深呼吸，感受风的能量。
万物皆有能量运行的痕迹，包括人类的身躯。
召唤师的独特之处，就是能和彼岸的能量共鸣。彼岸生物的存在形式不同于现世，它们即是能量。
所以能量也拥有生命和等级。
许笑菀天生对高级能量敏感，所掌握的“风能量”也是一种高级的甚至有自我意识的能量。
它性格柔和，兼纳万物，可以适应各种方向的发展变化。
在某些时候，它甚至会主动引导许笑菀。
它和一般召唤师所掌握的能量的确不同。
它受神明的召唤而来，缭绕在神明所青睐的少女身边。
许笑菀对它很陌生，不知道应该怎样与它相处，也不知道该怎样借助其力量淬炼自己的灵魂。
所以灵魂力低得让谢辞宴皱眉。
看见许笑菀慢慢进入状态，尝试与风能量交流，灵魂能量开始增强，对她灵魂力数值不满许久的谢辞宴眉心微动，难得夸奖一句：“不错。”
许笑菀愣住了：“不错？你，你夸我了？”
她难以置信！
神的要求一向高得令人发指，她每天不是在挨骂就是在去挨骂的路上。
幸亏她天生乐天派，不喜欢为难自己，换个玻璃心，早就被打击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她何德何能啊，不仅让谢辞宴为他特地跑来教书，还让谢辞宴夸奖了！
惊奇！
激动！
谢辞宴看她那副不值钱的样子，思忖片刻，学着学院老师的样子伸手撸了撸许笑菀一头柔软的毛发，以示鼓励。
毕竟，他现在也是老师。
许笑菀：“？！”震惊！
同学们：“！！”羡慕！
谢辞宴忽然觉得手感不错。
神有为所欲为的权力，于是他又伸手，一揉。
梅开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