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气运
仗着宿管不知道许期年电话号码，许笑菀直接打给了教导主任李旭谭。
手机嘀嘀叫唤了许久，李旭谭才慢吞吞地接通，开口，慵懒的睡意扑面而来：“许同学，给我一个近十一点打电话扰我清梦的理由。”
“哪里近十一点了？不才十点出头？”许笑菀酸了，“作为一个老师，你居然十点多都已经睡着了。”
何等幸福！何等健康！青一中老师听了要流泪！
“我又不是你们青一中的。”李旭谭嗤笑，“但我也是你未来的教导主任，你打这通电话最好不是因为考前发病，不然神仙都保不了你！”
许笑菀在心里默默道，教导主任你别乱说话。
谢姓大佬当然想保谁保谁！
“李老师，我在学校碰见了一个幻境，把白雀系统屏蔽那种！”许笑菀压低声音，说起正事儿，“里面有两个看起来就像反派的人，商量着要炸学校考场。”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然后传来一阵杂乱的穿衣声，中间夹杂着几句脏话。
“邪门儿了最近——”李旭谭的声音变得极为严肃，“许笑菀，我不知道你说得是否属实，但不论如何，我们都会立刻派人到你们学校。而你，必须立刻请假，我会来接你。”
“如果你真的闯进永恒协会的幻境，当时没被发现算你运气好，但谁也没办法保证那些家伙会不会突然反应过来并通过特殊的手段找到你。”
永恒协会是一整个文明的余辉，不能说难缠，只能说特别难缠。
召唤师界最强队伍第一军团的召唤师遇到他们都要苦战，遑论可怜弱小的许同学。
许笑菀背后一阵发凉。
她挂掉电话，跑回宿管身边，装作比刚才更难受的模样：“阿姨，我，我还是请假吧……”
宿管阿姨也没多想，亲自把她送到了校门口。等了没几分钟，动作飞快的教导主任已经飞速赶到。
李旭谭的车里空调开得很足，还特地放了柔软的毛毯。
他揉揉眉头，整个人透出一种大晚上被吵醒闹心得不行的感觉：“我送你去召唤师学院，明天再送你回来考试。”
说着，他有些愧疚：“这样很麻烦，但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你可以在车上睡一会儿。”
许笑菀完全睡不着，发愁地问：“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从预备军团调了些人进去查，别担心了，好好休息吧。”李旭谭说着，开动车子。
时间已晚，许笑菀的身体确实很疲倦，但精神很活跃。
她无奈地叹息。
【伟大的谢老师啊，我不会因为一夜没睡写不出来明天的数学试卷吧……】
她没有呼叫神明，只是单纯的脑内吐槽。
但彼岸契约双方的召唤机制就是称呼对方。
谢老师也是许笑菀对谢辞宴的称呼，他理所当然地接收到了这句话。
其实每一个班主任都会安慰高考生：不睡觉影响不了你的考试，考得差是真的菜，不要怪睡眠。
虽然后一句话更像嘲讽。但在重大考试中，确实如此。
谢辞宴不相信许同学不知道。
所以许同学在干什么？在……求助？
坐在王座上的神一挑眉，倒不吝啬这一点小小的帮助。
下一秒，胡思乱想的许笑菀倒头就睡，呼吸声平稳而悠长。
李旭谭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不由得赞叹这孩子的心理素质真不错，说睡就睡。
许笑菀这一觉可谓无比舒适，没有白雀系统科普扫盲，没有恐怖的神逼迫她写数学题，只有久违的美梦。
等再醒来，天，是亮的；人，在车里；车，在校门口。
许笑菀：“？”
李旭谭看着她，目光幽幽：“您可真厉害，昨晚睡到摇都摇不醒，今早也摇不醒。你们高三学生就这么能睡么？”
许笑菀也不清楚为什么，羞愧低头。
高三生风评被害
“对了，昨天查得怎么样了？”下车前，她问李旭谭。
李旭谭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赶紧把她轰下车：“肯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的，别问这么多。高考加油。”
许笑菀下车后，一张只有李旭谭可见的光屏浮现在半空，对面是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男子。
男子的脸色很差：“李主任，我们没查到任何东西。”
李旭谭捏捏眉心：“许笑菀不像胡说八道的人，我建议你们派些队员伪装成安保人员混进去，时刻注意。高考出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面的男子狠狠皱眉：“当然。但我个人认为，许笑菀说的是假的。”
“您应当训斥您的学生，撒谎不是好习惯。这是在侵占资源。”
“别这么说，她没事撒谎干嘛？”李旭谭无奈，“而且这孩子今天高考，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对面的男子冷哼一声，关闭通讯，光屏消失。
李旭谭烦躁得不行，不明白为什么又是他要处理这种糟心事儿。
从个人出发，他很愿意相信许笑菀，毕竟这是个天赋极高，并且在危险关头选择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好孩子啊。
但昨天，预备军团秘密潜入，查找一夜，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预备军团执行官火冒三丈，冷脸讽刺李旭谭：“您的学生恐怕是做了个梦吧。”
这时的学院一致对外，表示：事出必有因，先做好防范再说。
执行官又提出把许笑菀拎出来问问。
李旭谭毫不留情地开怼：“人小姑娘要高考了懂不懂？你搞她心态？她考不上京州大学你负责吗？”
有一个没有召唤师天赋但成绩不错的弟弟的执行官脸都绿了：京州大学想考就能考吗？他弟弟都做不到！
其实他的想法很好理解，最近永恒协会频繁动作，在战场幻境里和他们正面刚的第一军团不得休息，还要四处跑打击零散敌人，其他军团当然也跟着连轴转。
忙得眼睛都花了，居然还要为了一个不靠谱的消息折腾这么久？
说实话，执行官都有点想揍许笑菀，默念了几遍这是召唤师界的未来才摁下怒火。
他真的不明白平日精明的李主任在想什么。
确实，许笑菀不至于闲得慌耍他们玩。但闯进永恒协会的幻境听着就假好吗？幻境是随便能进的吗？
李旭谭很想告诉他许笑菀天赋特殊，可以和高级能量共鸣，进幻境不要太容易，但这件事已经被列入保护，他憋了半天，只能道——
“和永恒协会能量共鸣就能进去。而永恒协会使用的能量不太干净，会带来厄运。”
“许笑菀这人运气逆天，倒霉过头，当然很容易与这种能量共鸣，共鸣了不就进去了。”
执行官：“……”
如果真是因为倒霉的话，这不叫运气，叫气运。
见鬼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