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宋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是不是偷看我了？我知道我好看，你不用偷看，光明正大地看，我又不怪你。”
季星海挑眉，语气很欠。
“我谢谢你啊。”江月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这自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不用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理解你。”像是没听出她的嘲讽，季星海乐呵呵地接茬。
江月照不再理他，她不信季星海听不出来她是在内涵他，装傻罢了。
一个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不理他一会儿就消停了。
果不其然，她不说话了，季星海也安静了下来。
只是他看着有些委屈。
等到季星海走了，江月照拿出手机搜了一下。
季氏现任董事长……季成彦，妻子江初婉，儿子季星渊、季星海，父亲季维钧……
净是些没用的资料。
估计再搜也搜不到什么了，既然找不到，她也就收回了好奇心，别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打探太多。
“月照姐。”成霜走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该去化妆了。”
“我这就去。”江月照收起手机，前往化妆室。
……
“《摇光》不能不播，但是怎么播，也是个问题。”
季星渊一边翻看面前的文件，一边对林潇道。
“要么找人重拍安晴的戏份，要么ai换脸。”林潇推了推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说。
“你觉得哪个方法好？”季星渊抬头看了他一眼。
“ai价格昂贵，没个一千万下不来；但重拍的话，整个剧组都要重新运转，还不能保证质量……
“不仅价钱更贵，耗时也更多。总体来说，还是ai换脸，一劳永逸。”
林潇认真分析局势，不用细想，肯定是ai方便快捷。
季星渊揉了揉太阳穴，“是啊，ai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就这么办吧，这件事交给你了，钱都是次要问题，务必要保质保量！”
想要尽快播出，也只能这样做了，只是价钱方面到底有些肉疼。
“是，我知道了。”林潇点头，“大少爷放心，我一定按您说的做。”
季星渊松了口气，“你去吧。”
林潇向外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住脚步。
“……大少爷，之前二少爷找到我，要方希发布声明，我没问过您，就做主发了……”
方希是大少爷管的，他这样做算是越俎代庖了。
季星渊看着他，摇了摇头：
“不能怪你，星海那个性子，他认定的事十头驴都拉不回来，你怎么可能拗得过他。”
“大少爷……”
林潇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很感激他的理解。
“去吧。”季星渊道，素来冷硬凌厉的容颜竟少见地显露出几分温和。
昨天和星海聊过之后，他愈加清楚地认识到，他们这些人也没什么高贵的，只不过运气好生在季家。
……
江月照今天的戏份是赫连迟让凤蕙入宫，是与宋辞的对手戏。
她由化妆师做好妆造，因为此时的凤蕙尚且只是一个死士，所以穿着一身素净的黑色紧身衣，三千青丝由一根檀木簪子挽起。
妆容很淡，与后面惠妃时期的妆造区分开来。
在她去现场的路上，碰到了许冉。
许冉戏份少，所以也很少在剧组，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许冉遇见。
江月照本以为许冉又要对她一阵冷嘲热讽，没想到许冉这次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就自顾自走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江月照都有些轻松，她并不想和许冉打交道，许冉躲着她也是好事。
待她走后，许冉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江月照已经走远了，但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与之前截然不同。
许冉心中暗恨，她筹谋这么多年，最后还是不如她。
本以为这次她无法翻身了，没想到方希竟然力挺她，甚至二少爷都跟风发了微博。
她凭什么！除了那张脸，江月照哪里比得上她！
江月照并不知道许冉心里的想法，她已经来到了片场。
“来了。”宋辞熟稔地与她打着招呼。
他也已装扮一新，淡青色的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
“你穿这身也好看，倒是不显寡淡。”
江月照扬眉，“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穿。”
宋辞失笑，说她胖她还喘上了。
这样的她，倒也格外可爱。
简逢京刚忙完另一边的拍摄，匆匆赶了过来，灯光录音等都准备好后，他发话让演员就位。
这场戏是在剧中七王府的一处偏厅，赫连迟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凤蕙一个。
“action！”
“殿下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凤蕙忐忑不安地开口。
她敏锐地感受到了这次任务的特殊性，不然殿下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凤蕙，我有一个特殊的任务要交给你。”赫连迟放下手中茶杯，缓缓说道。
凤蕙低下头，“您说，凤蕙一定完成。”
“明年三月，父皇要举办选秀，充实后宫。”
凤蕙猛然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仿若她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殿下想让我……去参加选秀？”虽是问句，语气却格外肯定。
“凤蕙，你很聪明，也很漂亮。”赫连迟站起身，踱步到她身前，“你是我最看重，也是我最靠得住的下属。”
“其他那些蠢货，我不放心，只有你，凤蕙，只有你。”
凤蕙背后的手握成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针扎似的疼，面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既然殿下要我去，那我自然不会推辞。”
“凤蕙只希望，殿下能成大业，一生顺遂，殿下好，凤蕙就好。”
“好，凤蕙，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赫连迟笑了，“从明日起，你就搬到户部侍郎祁盛家里，你不再是暗卫，而是户部侍郎刚刚接回家中的庶女祁凤蕙。”
“……是。”凤蕙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似是要将他的容颜刻入灵魂。
她的眼神哀婉又绝望，触之生恸。
宋辞本应笑着与她对视，本应展现出赫连迟的野心，但目光对上她的眼神，他却从心底生起一股悲伤和心疼……
“卡！宋辞，你在发什么呆！”简逢京皱眉，喊了卡。
宋辞深吸了一口气，“抱歉简导，我刚才没进状态。”
江月照看了宋辞一眼，心中有些疑惑，宋辞那么敬业的人，拍戏的时候竟然会发呆？
“再来一次！”简逢京没再继续说他，只是让他们重新来过。
第二次拍这场戏，前面都很顺利，唯有到了最后的对视这里，江月照眼神的感染力太强，他怎么都笑不出来。
“卡！”简逢京又一次打断，隐隐有些怒气，“怎么回事？宋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宋辞满是歉意：“对不起，让我冷静一下。”
“宋辞，你……哪里不舒服吗？”江月照问。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宋辞一顿，他看着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吗？
“你之前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两次。”
宋辞没有回答她，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一对上她悲痛的眼神，他根本笑不出来。
纵使知道是演的，他的心还是很痛。
他这本不该生出的感情，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