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能泄气
李云辉将李小茹送回国际新城之后就回去了。直到王新惠打来电话李小茹才想起来忘记了跟她们说自己已经回家。
“不好意思啊新惠，我刚才跟朋友聊得太投入都忘记跟你们说我回家了……嗯……酒喝多了头有点疼……”
“不会吧！才喝两杯就头疼，这不是你的酒量啊！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去见男朋友了？”
“哪来的男朋友？扯淡！”
“我不信！”
“好了，不告而别我道歉，改天请你们喝奶茶。”
第二天，李小茹从家里打车去利朗美食大厦取车，然后又驾车到理想装饰加班改设计。
摊开笔记本，那上面记录着十几条陆峥要她修改的内容，他端坐在会议桌前专注的样子印入脑海。
她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不曾出现这个男人，自从那次撞车之后就像跟他开启了某种缘分，工作遇到他，坐地铁遇到他，吃饭遇到他……
那次跟他表明照片上的女孩与自己毫无关系之后，他再也没有再纠缠说她像某人，一切都像是初识的样子。
但……真的是这样吗？
他把这个装修项目交给她是想弥补她在修车费上的“损失”，还是因为她长得像照片上那个人？
李小茹猜想，后者的原因更多一些。
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随即握着鼠标，开始一项项地修改。
熬了一个周末，终于在陆峥约定的时间内将设计改好，她给他发了信息。
“陆总，设计稿改好了，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过去给您演示。”
“下午三点！”
“好！”
李小茹准时出现在利朗办公室楼下，这次她有经验了，直接搭乘利朗的专用电梯到32楼，还是上次那位漂亮的前台小姐姐，将她带到会议室。
“您稍等一下，陆总正在见客户，晚点过来。”
20分钟、30分钟、40分钟、1个小时……
一个小时过去了，陆峥还没出现，这个大忙人不会忘记跟自己有约了吧？
李小茹去到前台，问那个小姐姐：“请问陆总见完客户了吗？”
小姐姐维持职业微笑，彬彬有礼地说：“客户已经离开了，陆总还有些文件要看，您再稍等一下。”
“哦！”
李小茹回到会议室又无聊地等待了半小时，陆峥才出现。
他一把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还是上次那个位置，还是上次那个姿势。
“开始吧！”他淡淡地说。
李小茹噘了噘嘴，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让人家等这么久连句道歉都什么！白长了一副精英的样子！”
谁让他是甲方呢？
李小茹开始边演示边讲解：“陆总，按照您上次提出的修改意见我做了以下修改……”
李小茹花了十几分钟将修改的地方讲了一通，结果陆峥对修改的方案没有意见，反而来说：“做隔断的绿植多达十几个品种，你是否查过每种绿植的特性？你能确定你选的绿植都是安全的吗？”
“这……”
李小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在这个。
“这些都是常用的室内绿植，安全的。”
“你确定吗？”
陆峥将椅子旋转过来，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的黑眸像一个幽滩，深不见底，却反射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直击心底。
李小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咽了咽口水，没有回答的底气。
“你回去做一个每种绿植的特性报告，包括养护方式和养护成本，我们再确定选用的品种。”
“啊？就这……”
李小茹迷茫地看着他，一时语无伦次。
陆峥侧着头回看她，一副“不然呢？”的表情。
“咳……陆总……对于这次的修改，还有修改意见吗？”
陆峥双手抱拳，靠在椅背上，冷冷地说：“暂时没有。”
暂时……
呵，那说明后面可能还会有！
李小茹心中虽有不爽，但也只能咬咬牙，说：“好的，我回去做一份报告。”
“尽快，最好明天就能出来！”
李小茹握了握拳头，挤出一个字：“好！”
李小茹回去之后熬夜收集了这些绿植的资料，发现有两三种常见的室内绿植确实茎叶有毒，汁液接触伤口会引起中毒。
她整理成报告，替换了这几种绿植，后面附了几个绿植养护公司联系方式，服务内容，包月报价等。
第二天下午，她将报告发给他，到了晚上，他才微信回复：“把绿植换掉，用其他隔断方式重新做一个方案？”
什么？！
重新做一个方案？！
李小茹直接将手机扔到了一边，泄气地趴在床上，如死鱼一般。
不能泄气！
不能泄气！
不能泄气！
这才第三稿而已！
设计师就是要被甲方虐的呀，入职的时候不就培训过《设计师的品行修养》了吗？
被客户要求改个十稿八稿是正常的事，有个设计师前辈改了二十几稿最后还被退单的。
第三稿……这才第三稿而已……
李小茹不停地安慰自己。
只是让她有点不爽的是，陆峥似乎是故意的？
如果说对绿植做隔断的方案不满意可以在一开始就提出来，让她做完了报告才说不合适？
而且这两次在利朗的会议室碰面，他明显不像第一次在理想装饰会议室碰面时那样嬉皮笑脸，那时他还骗人说她是他表妹呢！
后面两次碰面都是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把绿植换掉不单单是把绿植换成其他隔断那么简单，这意味着整个装修风格都变了，色彩搭配和办公桌椅的摆方都要跟着调整。
设计总监马君时不时到她工位来看看，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别着急，慢慢来。”
齐骆和王一然已经入场装修，1到11层装修要花费好长时间，12层的办公室倒是不用着急，可是陆峥催得急啊！
“新方案做好了吗？”
“还没，请陆总再给我两天时间。”
“真慢！”
李小茹纵使心中有万般无奈，也只得忍气吞声。
这天，利朗的领导要请理想装饰的领导和设计师齐骆、王一然吃饭，与其说庆祝装修项目开工，不如说要借此敲打敲打他们要保证装修质量。
“李小茹，今晚的饭局你一起去！”
“啊？”
李小茹抬头望着马君，想要拒绝。
“总监，你看我方案还没有完成呢，人家要请齐哥和一然姐，我去干嘛？”
“你不也是利朗项目的设计师嘛？难道你还想等12层开始装修之后人家再单独请你啊？况且是陆总点名让你去的。”
“他让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