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是一片虚无
云哲老祖发话，在场的众人自是纷纷告退，离去时还讨论着要如何加强锻炼弟子们的心性。
“师父，魔物真得要来了吗？”等所有人都离开了，苏之汐才忐忑地问道。
她总觉得师父的表现有点奇怪，那般声势浩大的过来，最后却只总结了一个“先不要伸张”。
这事能不声张才怪，估计明天整个修真界都会重新回忆起那段关于魔物的历史了。
云哲也没有隐瞒：“若无外患，便会安逸！”
如今的修真界需要来个敌人刺激下了。
听到这话，苏之汐松了口气：“所以，秘境里的夜魔只是专门用来吓唬人的？”
“不全是。”云哲这一次沉默了许久，才再度开口，“之汐，你知道这片天地之外，是什么吗？”
苏之汐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她这怕是遇上坦白局了吧，这系统和师父怎么排着队来跟她揭露世界的奥秘。
“我曾于此地渡劫飞升。”云哲带着苏之汐来到天绝峰上空，“天门打开时，我得以窥见外面的世界。”
云哲的声音既飘渺又凝重。
“那是一片虚无。”
这一次，苏之汐没来得及捂耳朵。
“你们遇到的夜魔，不过是个投影，实力连本体的十分之一还不到。”
这一下，苏之汐是真的惊了。
她以前没跟夜魔真正对上过，这一次见弟子们对付的挺轻松的，还以为是队友变得强力了的缘故。
要知道哪怕只是筑基期，那实力跟海岛求生的玩家们也已经是天壤之别，那些玩家真的还有活路吗？
师父的坦白局说到这便戛然而止：“这些事，不是现在的你需要操心的，再大的事都有师父顶着。”
“你且好好修炼去吧！”
师父将她送回洞府便转身离开了，徒留下苏之汐在原地纠结了半天，最后才长叹一口气，在心底说道：“系统，聊聊吧！”
【聊什么？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
【将猎物圈养起来，耐心的抹掉他们的爪牙和野性，成为可供食肉的家畜，这事你们人类也没少做呀。】
苏之汐：……
“魔族圈养我们图什么？总不可能是单纯吃肉吧。”
【脑矿啊！而且欣赏生命的顽强反抗也是种不错的乐趣。】
系统机械的声音带着些许恐吓般的恶趣味，似乎在等着欣赏苏之汐被吓得肝胆俱裂的模样。
然而，苏之汐听完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寻了个光照充足的地方，就盘腿打坐，继续修炼。
担忧再多也没有用，不如先提升自己的实力。
想要将人类放在鱼缸里欣赏，就要有翻缸的心理准备。
见苏之汐竟然真的能迅速摈弃杂念，进入修炼模式，系统都忍不住感慨：【你们人类确实是奇特的存在。】
【好好修炼吧，玩家！等你打破修为的桎梏飞升天界，或许就能摆脱魔族了。】
“师父不是说外面只有一片虚无？”
【因为这里毕竟是小说的世界，作者没有写到的地图自然是一片虚无。等你渡劫飞升的时候，新地图自然就会出现了。】
“那我该怎么做？”
苏之汐回忆了下以往看过的小说，修仙小说里主角团往往肩负着重筑天梯的使命，难道她也得当救世主？！
【呵，你好好笑啊！】系统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晋升通道是上位者给予下位者的恩赐，下位者只有靠徒劳的努力。】
就像在公司里，想要升职靠的是老板的任命，而不是自己认领职务。
搭个梯子就想上天，也得看天愿不愿意让你搭呀。
“只要飞升，就有实力打败魔物了？”
【是也不是！飞升后，你们就能找到能打败魔物的新饲养员了呢。】
这系统是真不会聊天啊！苏之汐狠狠灌了一大杯灵悟茶，才将心底的郁闷给压了下去。
“闭麦吧狗统子！”
苏之汐烦躁不安的将系统关进小黑屋， 系统的话多少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再也找不到平淡如水的修炼心境。
就在苏之汐想要放下修炼，准备先去捣腾一个小药园出来的时候，大师兄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小师妹。”鹤景仔细观察苏之汐的脸色还算正常，才松了口气，“关于师父所说渡劫的事情，小师妹不必过于在意。”
“这本不算什么秘密，师父跟不少人说过。”鹤景语调轻松，带着一股暖意：“不过是激励弟子奋进的小手段罢了。”
苏之汐抬头：“那关于虚空和魔物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鹤景没有隐瞒，“但跟现在的你没有任何关系，哪怕以后危机真的到来，也是我们一起面对的。”
“之汐，你的灵根确实是特殊的，但你并不需要因为这份特殊，就背负莫须有的重担。哪怕是救世，也绝对不是一个人的责任。”
“有师父在，有师兄在，你只需要潇洒恣意的享受当下，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忘初心，不惧将来。”
“听明白了吗？”
大师兄温柔的话语仿佛有特别的魔力，让苏之汐烦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嘴角也扬起大大的笑容：“知道啦！谢谢大师兄。”
见苏之汐神色自若，鹤景才彻底放下心来。
有个不靠谱的师父，他可真是操碎了心。
当年，师父渡飞升劫后，跟他说了关于虚空的事，吓得他日夜苦练，剑术更是一日千里。师父见效果还挺好，便跟当时还是弟子的掌门及诸位长老都说了一遍，立刻掀起了门派修炼狂潮。
自那以后，更是来一个弟子，师父就故作高深的将他的“虚空说”讲一遍。
是完全没担心过，听的人会道心动摇啊。
但云哲毕竟是师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既然都出发了，他也只能多开导几下。
苏之汐之前确实差点就钻牛角尖了，这会平静下来倒是想通了不少。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再不济也有那么多天命之女在呢。
天下兴亡的事，哪需要她这个恶毒女配来操心。
做人哪，就不能把自己看太重。
不过，师父是为了激励她，那系统这般吓唬她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