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新年
苏玉带着她参观了空间里的物资，还有山坡上的藏经阁，给她介绍了旺财和大黄，就跟刚进空间的苏玉一样，肖言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但48个小时后，肖言就想出去了，因为空间里房子又多，还不冷，她就没有办法和苏玉睡一张床了。
就，心情乱七八焦的。
苏玉让小智点燃壁炉里熄灭的火，等到屋子的温度合适，才带肖言出去。
果然回到自己的小窝感觉好多了，肖言哼着歌开始煲汤。
白天在肖言在空间里训练，小红做陪练已经不够格了，得苏玉和她对打。卷来卷去终于卷到自己身上，苏玉怨气冲天，对着肖言丝毫不手下留情。
晚上再回小卧室睡。躺在床上听风听雪，听肖言的逼逼叨叨。
如果末日是一种毒药，那苏玉对肖言来说就是解药。
肖言再也没有做过噩梦。
十二月。
大雪盖过了十八楼，气温降到了零下五十度。
人们发现似乎雪线下面的房子更暖和些，三十八楼便全部搬了下去。
十一月的时候迫于生计，常峰也带队出去过，但十二月完全不能出门了，只好用全部的晶核在苏玉那里换了补给，十个人缩在十六楼的房子里省吃俭用，祈祷自己能熬过这场寒冬。
苏玉下去看过他们几次，给了他们一箱暖宝宝，还赊账了两厢自热锅，一大堆她之前砍的柴。
而这些的回报除了晶核，还有未来可能建立基地后的合作，苏玉很看好常峰的风系异能，和张泰的空间系。
会建立的基地仿佛给众人打了剂强心针，虽然在苏玉口中只是可能，但也足够让幸存者们期待，一个拥有秩序，拥有安全，只要工作就会有口饭的地方。
所有人都憧憬起来。
跨年夜。
一个充满仪式感的日子，一个辞旧迎新的日子。
苏玉准备煮火锅。
带着肖言在空间蔬菜棚里挑最好的，娃娃菜只吃芯，莴笋只吃尖尖，还有各种带着露水青翠欲滴的蔬菜，她们只管取喜欢吃的，剩下的边角料小农会拿去喂空间里的小动物。
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把带着露水的青菜拿出去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毕竟空间系异能在保障空间足够大的情况下可很难做到完全停止时间，况且绿叶菜是高温天气里最容易变质的食物。
这样的东西还是只能留在空间里偷偷享用，在外人面前还是大白菜最安全。
给空间的鱼塘里下上虾笼，不一会就收获了满满一笼大青虾。苏玉还找出了以前在高档餐厅收的帝王蟹，全都交给肖言去处理。
围在鸡圈外让小农抓了只老母鸡，顺便让他把毛也拔了，丢给小智去煲汤。
在这样的节日里，苏玉觉得适合杀只猪来庆祝。
没办法了小猪猪，我真的很需要烤了你。
小智在木屋外的空地上支起烤架，顶级的战斗机器人小红在一旁看着火候。
苏玉用异能在木屋的院子里挂上小彩灯，倒不是不能在园林里挂彩灯，也不是不能在园林里烤乳猪。
只是这两件事有些冲突罢了，思想观念上的冲突。
还是等到春节的时候再在园林里大办吧。
给院子里的彩灯通上电，节日的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打开木屋里所有的灯，还在院子里拉了块幕布，放上历年的跨年晚会。
肖言已经在厨房里喊着上菜了，热气腾腾的火锅，汤底都是老母鸡汤，没有放外面生产的火锅底料，而是肖言用空间里种出来的辣椒、花椒、各种大料秘制的锅底。
羊肉卷、牛肉卷、鱼丸、手打牛肉丸、虾滑、还有各种蔬菜、豆制品、海鲜一一上桌。
空间的天彻底黑了，天空中的群星清晰可见，苏玉和肖言在彩灯下干杯，一起宣布开饭。
盖完园林后没有把小木屋拆了真是个明智的选择，不然那么精致的雕栏玉砌里怎么放得下这些幼稚的疯狂。
二人吃完饭还放了烟花，点了苏玉早就做好的孔明灯，看着空中两盏暖黄色的光彻底消失在星空里。
“要是每天都像今天一样就好了。”肖言仰望着星空，喃喃自语道。
保姆机器人小智正在收拾满桌子的狼藉，对于会自己飞进洗碗机的碗，肖言已经习惯了。
苏玉没听清她念叨了句什么，定定看着天发呆。
现实世界快到十二点了，肖言赶紧叫起来快睡着的苏玉，两人一起回到三十九楼的小卧室里，没有开灯，就静静看着窗外的雪，等待着充满仪式感的一刻。
零点一到，肖言把手握成拳头，伸到苏玉头顶，突然又把五指张开。
“彭——我给你放个烟花。”
窗外的世界白茫茫又黑漆漆，安静极了。
十六楼的窗户被积雪覆盖，看不见天空，但大家还是会习惯性看向窗外。两个炉子上正煮着苏玉今天下午送来的速冻水饺，每个人都分到了六只。
医科大实验二顶楼，陈明安还坐在她的办公桌前，肩扛着几百号人的未来。
对面的宿舍楼里，程岗罕见的没有说话，安静听李兴言回忆着往昔。
世界被积雪埋没。
但积雪下面，黑洞洞的窗户里，还有一双双期盼春天的眼睛。
肖言悄咪咪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木偶，轻轻塞到苏玉手里：“送你的新年礼物，我看你房子里只有一个木头人，孤零零的。”
那个木头人是苏玉第一次见到小智时，小智为了展示空间权力削的。
苏玉看着手里画着表情奇怪的木偶，感觉既像是在明泰小区八楼，那张抬起头时挂满血渍与泪水的哭脸，又像是空间里冲着天空大喊的笑脸，还像正站在自己旁边等待夸奖的期待脸。
“你……”
“画技还挺好的。”苏玉肯定地说：
“我会好好珍藏它的。”
在空间里千挑万选，苏玉拿出前几天刚刚做成的雷系三阶人造晶核。紧急用银子打了个托，把晶核做成项链，才握在手心里拿出来。
肖言伸长脖子示意苏玉给她带上：
“我也会好好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