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双箭头
一夜无梦，鹿听阳醒来的时候，宗煦已经起床了正站在衣柜前拿衣服。
皇宫里天气冷下来就开始供暖，如果不开窗是不会觉得有多冷的。
因此宗煦只穿了条休闲裤，半裸着上身，肩背开阔，肌肉结实，蓄满了爆发力，单看背影就侵略感十足。
鹿听阳微微怔了一下，在宗煦身边真的很好睡，起床的动静居然一点没吵醒他。
“早。”鹿听阳懒懒出声。
宗煦回过头，还没扣上的衬衣里隐隐露出结实的腹肌轮廓。
“早，吵醒你了吗？”
鹿听阳摇头，揉了揉眼，拿开手的时候眼前一花，空着的半边枕头上坐了个毛茸茸的玩偶，小短腿挡住了他的视线。
捞起来一看，是个丑丑的棕熊玩偶，能闻到一股和宗煦衣服上一模一样的洗衣液香气。
摸起来手感并不算好，应该挺旧了。
鹿听阳新奇，揪了揪熊耳朵：“你还有这种东西？”
“管家送来的，说陪小朋友睡觉。”宗煦在熊头上揉了揉，“抱着它再睡会。”
好小孩儿呢？
鹿听阳心想。
他少睡回笼觉，一般醒了就会起，被宗煦这么一说，竟然觉得骨头都变得懒酥酥的。
等鹿听阳再次睁眼时，房间里一片寂静。
窗帘没有拉开，投下斜窄的低亮阳光。
他睡觉的姿势都很规矩，什么姿势入睡大概率也会用什么姿势醒，怀里还乖乖揉进了一只旧熊玩偶。
鹿听阳醒了会儿神，把玩偶拽出来仔细看了看。
熊的眼睛都缝歪了，耳朵一大一小，甚至都不是标准的半圆形，整个玩偶透着一种粗制滥造的廉价感。
鹿听阳看了半天，觉得怪眼熟的，好像在哪见过，但又没什么思绪，索性翻了个身想问宗煦。
本以为会在书桌边看到宗煦的身影，没想到视线扑了个空。
没在房间里吗？
鹿听阳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了一下，这时敲门声响起，管家的声音从监视器里传来。
“鹿先生，殿下说您大概会在这个时候醒，您如果醒了的话，过一会儿可以出来吃早餐。”
鹿听阳把小熊规矩地摆在床头，翻身起床，用微微有些哑的嗓音答：“十分钟。”
根本没想到能得到回应的管家被吓了一跳。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时兴睡懒觉了吗？
“咳，洗漱台盆的柜子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您可以用。”管家转达完宗煦交代的事情，“您想吃什么早餐也可以叫厨房现做。”
“我随便吃什么都行。”鹿听阳繁衍着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往浴室走的脚步顿住，折身开门，“宗煦不在吗？”
管家看了一眼摆在两张枕头正中的小熊玩偶，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但又很快被笑容掩去：“殿下刚出门，最迟中午之前回来。”
鹿听阳转身跑到阳台，拉开窗帘，远远地看见一道模糊的背影，腰窄腿长的，走在皇宫雕花铁门前长长的山路上，被薄雾拢了一身。
鹿听阳转了转手里已经被宗煦充满电的手机，在对话框输入“去哪呢？”又删掉。
突然见宗煦的头像弹出来：【醒了？】
紧接着又是一句：【睡得好吗？】
鹿听阳撑在窗沿，手指修长地惊人，眼底涌上绵长的笑意，敲字回复。
【醒了，说得很好，因为殿下和殿下的床、殿下的熊都很不错。】
宗煦看着鹿听阳发来的用图案代替的“熊”，总觉得他一语双关。
毕竟宗煦早上醒来的时候，入睡时抱着他的鹿听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埋进了他怀里，靠在他胸口。
吸了一口冷冷的雾气，宗煦正想回复，消息框弹出一张自己模糊不清的背影图，附言【等殿下回来哦】。
鹿听阳收到一张“摸头”表情包后，放下手机，一直在窗户边站到长雾全完淹没宗煦的背影。
鹿听阳洗漱好，确认腺体贴规整地覆盖在腺体上，就下楼吃早餐。
上辈子鹿听阳来过皇宫几次，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餐厅的位置，桌上已经摆好了各色早餐。
两个女仆小姐姐正在摆放餐具，看见他就匆匆低下头，快速整理好退出了餐厅。
“宗煦吃早餐了吗？”鹿听阳在管家拉开的餐椅上坐下。
“吃了，一份开放三明治，一杯牛奶。”听到鹿听阳跟自己三句不离宗煦，管家莫名有些欣慰。
太子殿下好像很喜欢鹿听阳，就目前鹿听阳对殿下的态度看起来至少也不是殿下单相思。
就是这鹿家幺儿怎么看都像是个alpha，以后……
管家正发散着脑洞，突然听到一声嘶哑的指责。
“你跟他说得这么详细干什么？汇报工作？”
宗曦一到餐厅就看见自己的眼中钉正穿着他哥哥的衣服，坐在餐桌边拿着餐刀往切开的贝果上涂抹，动作优雅，姿态疏懒。
鹿听阳闻声偏头，看见肿着个核桃眼，眼底下一片青黑，憔悴得仿佛一夜之间被吸干了的宗曦。
鹿听阳很欠揍地咋舌：“哭了一宿吧？”
宗曦被戳了痛处：“你闭嘴！”
宗煦嗓子像是被鱼骨头扎过，又沙又难听，突兀提高音量还带着尖锐的哮鸣音，听得鹿听阳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宗曦像只愤怒的小鸟，怨气重重地拉开椅子坐下。
“你很讨厌我？”鹿听阳明知故问。
上辈子鹿听阳树大招风惹人妒，讨厌他的人尤其多，但不得不巴结他的人也多。
因此他就非常喜欢看这种“你讨厌我讨厌得要死，却不得不跟我在一张桌上吃饭”的戏码。
“废话。”宗曦拿过开放三明治。
鹿听阳：“为什么呢？”
“哪有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老是做我讨厌的事情。”宗曦握着餐刀，配上他睡眠不足的样子像是要把鹿听阳砍成渣渣。
鹿听阳咬下一小块贝果，培根熏肉的香气在唇齿中弥漫开来：“那你觉得你哥哥喜欢你吗？”
宗曦折磨三明治的餐刀一顿。
哥哥喜不喜欢他？
显而易见——不喜欢。
可宗煦才不要这个讨厌鬼看他笑话，色厉内荏地反问：“怎么不喜欢？”
鹿听阳抬眼看着宗曦，拿过牛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他吃饭跟宗煦习惯差不多，食不言，但也不介意吃饭的时候打打嘴仗，宗煦不在，这皇宫对他来说可太冷清寂寞了。
“看什么看？”宗曦本来就不太会撒谎，被鹿听阳这么盯着，心虚得耳根子发红。
见宗曦的反应，鹿听阳眼底莹上一层跟餐刀开刃处一样的薄冷：“你老是做他讨厌的事，怎么有脸觉得他会喜欢你？”
宗曦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鹿听阳发问了：“你在学校对同学也像对你哥哥这样吗？”
宗曦感到奇怪：“当然不可能。”
“确实不可能。”鹿听阳冷笑一声，“你试试半夜一点去敲你朋友的门，叫魂一样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你看看你朋友会不会把你狗头揪下来当球踢。”
宗曦：“……”你骂谁是狗呢？
“当然，如果你这些朋友顾忌你的身份，那当我没说。”鹿听阳在贝果上又淋了些酱汁，“反而我还要假惺惺地可怜可怜你，你真可悲，长这么大还靠身份权势交朋友。”
鹿听阳哼出一声自嘲的笑：“我看你那天哭得这么伤心，还以为你跟朋友情深至切呢，原来是我眼拙。”
“……”宗曦握着餐刀，被鹿听阳说得脸上发热，全身发冷，“我从来没有靠身份交朋友，你别把我朋友想得跟你这种用发情期勾引我哥哥的人一样肮脏！”
……发情期？
管家捕捉到关键词。
鹿听阳是omega？
管家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遍鹿听阳，看他身形高挑，露出的半截小臂还能看到分明的肌肉与骨骼的交接凹陷。
真不像omega。
“哦。”鹿听阳听宗曦这话，把当时的情形猜了个七七八八，凉嗖嗖地出声，“你知道的还挺多。”
“哼。”宗曦不想接受鹿听阳的认可。
鹿听阳不说话了，安静地吃着东西，宗曦反而有点不适应。
宗曦挠挠耳朵，坐立难安地吃着早餐，是不是看鹿听阳一眼。
omega坐的位置顶灯刚好投下一束清冷的光，照得他薄白肌肤釉上一层玉色莹润冷白的质感，唇却是糜艳的薄红，食物送入口中时，与餐叉的冷调形成鲜明的对比。
腕骨脆细，仿佛一握就会碎，却执着餐刀干脆利落地切割着食物，姿态优雅从容。
长得好好看。
宗曦从没仔细看过鹿听阳，只有个他长得好看的大概映象。
他真的会成为我嫂子吗？
“喂！”宗曦浑身别扭，一出声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他叫什么。
鹿听阳转过眼，没什么情绪。
“你……”宗煦无所适从地捏了捏餐具，声若蚊蝇，“你、你跟我哥……是什么关系？”
鹿听阳微微挑眉：“原来你长了嘴的呀？但是这个问题你直接问太子殿下会比较好哦，因为我跟你不太熟。”
宗曦瞬间被激怒，心想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讨厌鬼这种憨批问题：“爱说不说！我去问我哥就是了！装什么装！”
管家看着鹿听阳跟昨晚一样轻言细语地跟宗曦打嘴仗，把宗曦堵得满脸通红，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这小祖宗待会儿怕是又得哭了。
鹿听阳吃得差不多了，放下餐刀，安静看着宗曦那张跟他哥哥分外相似的脸：“那你觉得你跟宗煦是什么关系呢？”
“哥哥？朋友？”
还是连朋友都不如的不听话的玩具？
鹿听阳咽下了最难听的话。
宗曦不假思索：“你瞎吗？我跟我哥是亲兄弟！他是哥哥！怎么可能是朋友，他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哥哥。”
鹿听阳笑了笑，只是牵动嘴角的皮笑肉不笑，笑得宗曦莫名其妙地发慌。
宗曦这个被父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无底线宠着长大的十五岁半大小屁孩。
对待同学朋友，是个正常的初中生，对待宗煦却像个幼儿园都没毕业的。
除了哭，动不动就告状，连正常的情绪都没法好好地跟宗煦表达出来。
鹿听阳直直地看着宗煦：“那你告诉他啊。”
宗煦不明白：“什、什么？”
“你想要你哥哥喜欢你，却又一点都不沟通交流，只知道对他耍性子，是不会表达爱意吗？”
“可他是我哥哥啊。”宗曦满眼不解和迷惑。
“并不能因为他是你哥，他天然的就该喜欢你。”鹿听阳喝下最后一口牛奶，闻言太阳穴突然有点痛。
“你又不是钱，能让他吃饱穿暖，你们从小就没在一起，你也不是莫名其妙就喜欢你哥的吧？”
这小屁孩儿，智商有幼儿园的高吗？
鹿听阳觉得自己大清早地就要调教小屁孩儿，可真累，吃饱喝足后，赶紧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那我……”宗曦小声地，“该怎么做？”
“会交朋友吗？”鹿听阳调整心态，假笑着开口问。
宗曦：“废话。”
他在学校可是社交小王子，代替宗煦主持宴会也是一点都不怯场的。
“试着像交朋友一样对你哥，你不对喜欢的人或先表达爱意，凭什么指望别人来发现？”
宗曦抿下唇，皱起了眉头，仿佛鹿听阳讲了多么深奥的大道理。
鹿听阳：“……”
孺子不可教也不可救。
鹿听阳精致地擦干净根本没有粘上酱汁的嘴唇，对管家礼貌地笑笑，抽身离开这个低智商之地。
回到宗煦房间，鹿听阳四下转了转，房间格局和装潢都太简单了，没什么可看的。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点开了昨天让他铩羽而归的《败寇荣耀》。
调出训练营，开了无敌模式锁住血条，打算疯狂掠杀机器人，来缓解自己被糟心小屁孩儿嚯嚯了的美丽心情。
刚睡醒的叶天煜正准备来一局排位，用大杀四方开启美好的一天。
上线领完登录奖励，叶天煜习惯性地检视好友列表，看看谁在自己卧室的颜九有没有在线，捉过来一起甜蜜双排。
“嗯？”
叶天煜发出疑惑的声音，定睛一看好友列表，显示在线的“asdfg”乱码昵称旁，豁然一个“阳哥”的好友备注。
点开一看，段位空白，对战记录两胜，对局死亡率极高。
想到昨晚鹿听阳用宗煦的号，那一手“野亡”娜可露露，送人头送成对面的自动提款机，就可以确认这个账号的所有者——
嗯，是他阳哥没错。
叶天煜看见账号下“游戏中”的标识消失，连忙扣字私聊。
【爷爷我秀翻全场：阳哥，要不要哥们儿带带你？】
鹿听阳正准备再开一局训练营，他就不信了他还能像之前几局一样被机器人杀到自闭，结果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把叶天煜的消息截图，鹿听阳打开光耀给颜九发过去。
【鹿听阳：好姐妹，管好你男人。】
【鹿听阳：是你昨晚不够努力吗？他大清早的还有精力带别人飞。】
颜九没有回复，但鹿听阳看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了一下。
果然没过一会儿，叶天煜就在游戏内发来了消息。
【爷爷我秀翻全场：你好恶毒的心。】
【asdfg：嘻嘻。】
鹿听阳变得十分快乐，刚笑完光谣收到颜九回复。
【颜九：你做什么时候知道的？】
【鹿听阳：不难看出来吧？】
颜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颜九；只有你看出来了。】
【鹿听阳：？？？】
【鹿听阳：我以为你们在一起了。】
【颜九：呵。】
颜九看向正蹲在客厅墙角，委委屈屈的叶天煜。
“九儿……”叶天煜在心里把鹿听阳骂了一万遍，“我就是逗逗他，人家永远只会跟你甜蜜双排的。”
颜九冷笑：“我跟你马上就差26星了，自己滚去单排吧。”
“双箭头也这么难啊？”鹿听阳望着窗外黑压压阴沉沉的乌云，随意感慨。
宗煦径直开了魏青办公室的门，魏青正戴着眼镜埋头看着什么东西：“来了？”
宗煦在办公桌前坐下，情绪不高，淡声：“嗯。”
“废话我就不多说。”
魏青转过屏幕，上面是两张之前宗煦和鹿听阳检查时的腺体剖面图。
“鹿听阳之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转移了话题，但他的腺体确实有缺陷。”
魏青在之前的检查剖片上两相对比：“这是他腺体中多出来的那个信息素穴腔，因为很罕见，可供参考的资料并不多，我那天判断的也有点草率。”
“多出一个穴腔跟本来就有的这个穴腔不一样，它可以受他的自主神经控制，让他的腺体像你们alpha一样实现对omega信息素的自由收放。”
魏青在某处划出一个圈：“但他的这个穴腔，跟你的对比起来发育得并不好。”
“这个缺陷会在释放信息素的时候，造成腺体的持续剧烈疼痛。”
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腺体几乎都是身体上最脆弱敏感的部位，可想而知，如果腺体内部疼起来，得有多疼。
魏青也有些担忧：“这种疼痛不知道有没有缓解的办法……”
“应该是……有的。”
被魏青的发现差点理智都冲没了的宗煦，突然想到鹿听阳之前信息素爆发后，让自己点燃的那种特殊香烟，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或许那就是鹿听阳的缓解办法，否则好好的烟里，为什么要加别的omega的信息素？
“omega信息素？”魏青听了宗煦的话，又找到了一个新的疑点。
oemga的信息素为什么能缓解omega的腺体疼痛？
鹿家幺儿身上的神奇之处也太多了点吧？
“你最好弄清楚鹿听阳在分化之前，腺体或者腺体附近是不是受到过什么不可逆的伤害。”魏青看了眼异常沉默的宗煦，“对了你之前联系我是想说什么？”
宗煦低声道：“他的信息素好像能诱导我进入易感期。”
“你说这个啊。”魏青调出另一份检查报告“我徒弟通过最新的检测方法，在你的信息素里也检测到了属于鹿听阳的omega信息素，和鹿听阳的一样，储存在腺体中多出来的这个穴腔里。”
“你们的这种尚未标记就形成的双向诱导，应该是源于你们分化时候的临时标记和反向临时标记，在腺体中留下了类似终生标记的腺体记忆。”
魏青扶了下眼镜：“非常奇妙，这些发现可以说是医学界首例。”
“我那徒弟没日没夜的泡在实验室里，反复用你们俩的信息素哥别的ao信息素做检测，库存里上万种信息素都被他检测了个遍，只有你们的信息素这么特别。”
“你们可是他的博士论文。”
宗煦看着自己的检查报告，自己的信息素编号和鹿听阳的信息素编号紧紧地挨在一起，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的不大好的预感，从今天早上起就萦绕在他心头。
“但是……”魏青非常应景地叹了口气，“这种羁绊也产生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宗煦蓦地抬起眼，看向魏青，檀目漆寒，魏青被他看得后背一凉。
“你别这样看着我。”魏青觉得宗煦太严肃太沉静了，“这事儿你没必要这么紧张，你要是喜欢鹿家幺儿，这对你说不定是好事。”
宗煦英眉蹙结，显然并不接受魏青的说辞。
魏青无法，便把自己刚才在看的纸质材料推到他面前。
“终生标记？”
先闯入宗煦眼帘的就是满眼的“终生标记”字样。
“经过反复研究论证，我徒弟目前得出的结论是——”
“即使别的alpha在鹿家幺儿的生殖腔成结并且在腺体注入信息素完成终生标记，你的信息素也依然可以诱导他强行进入发情期。”
“并且……因为你的信息素直接存在于他的穴腔，很有可能会与注入他腺体的alpha信息素发生冲撞，在他的腺体里打架。”
宗煦唇色白了白。
又是在腺体内的疼痛。
为什么鹿听阳要因为他忍受这么多痛苦？
“这是最理想的，鹿听阳可以被别的alpha标记的情况。”
“然而最后可能出现的情况是——”
“因为你的信息素非常罕见，稀有并且强大，几乎可以做到对所有alpha的无差别压制。”
“这种信息素压制，会导致另一个alpha的终生标记信息素被直接驱赶出鹿听阳的穴腔，终生标记根本无法进行。”
“也就是说……”魏青说到这时也深吸了口气。
“除了你，鹿听阳很可能无法被其他alpha终生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