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过桥2
小一岁侧目,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得出来,真不愧是它。
但不得不说这主意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接下来一人一狗有说有笑,跟着队伍慢慢蠕动。
过了良久,终于排到他们,离得近,小一岁也看清了阿婆的长相,这阿婆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一手拿着木勺,一手拿着瓷碗,旁边放着个大木桶。
见小一岁上前,她把木勺伸进桶里,搅了搅,舀起一大勺,倒了满满一碗,递给小一岁。
小一岁没有接碗,踌躇道:“阿婆,我们没有钱,你看能不能先”
阿婆打断他的话,沙哑道:“不要钱,免费的。”
“不要钱?”小一岁一听不要钱,顿时大喜,接过碗,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不是不要钱的缘故,小一岁觉得这碗茶甘甜无比,喝完后满齿留香,他舔舔嘴唇,道:“阿婆,再来一碗。”
阿婆满脸震惊,这人喝了自己的茶,竟然一点事没有,而且而且还要再喝一碗。
见阿婆不给自己舀,小一岁直接把碗伸进桶里,舀了一大碗,咕噜咕噜喝起来,喝完还觉不尽兴,又连喝了两大碗,直到小肚皮鼓起。
嗝------
打了个嗝的小一岁摸着肚皮,舀了一碗茶递给拾元,喜滋滋道:“快喝,很好喝的,而且还不要钱。”
看小一岁喝得这么畅快,拾元早已等不及,连忙伸出爪子接过碗。
阿婆回过神来,一把夺过瓷碗,大骂道:“哪来的小崽子,这么糟蹋老身的茶,去去去,赶紧出去。”
说着连踢带骂将他们赶出石桥。
出了石桥,他们回头望去,只见雾气弥漫,瞬间将石桥淹没,不一会雾气消散,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参天巨木。
“出来了?”小一岁惊喜道。
拾元砸吧砸吧嘴,道:“那茶真有那么好喝?”
“真的,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喝了仿佛可以忘记世间一切烦恼。”小一岁回味道。
拾元很是懊恼,怎么就让小许子排在前面了呢?
小一岁简单分辨一下方位,这里离沙坡不远。
“接下来我们去哪?”拾元问道。
“找个地方苟段时间吧,现在宏家在到处通缉我们。”小一岁无奈道,现在他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宏家随便出来一人都能将他擒杀。
“那去我老家吧,那里宏家绝对找不到。”拾元兴奋道。
他早就想回去继承祖业了,能在好兄弟面前展示庞大家业,他很骄傲。
一人一狗兴致勃勃上路,小一岁掏出石碑,在手上把玩,不断禅悟古轮经的奥妙。
越参悟他越觉得这古轮经博大深不可见,每一次禅悟他都有不同的感悟。
不久他们路过三道口陆家村,见到村子过半门口挂着白绫,有人在嚎啕大哭。
他们进村造访了几家,得知是前不久突然天降大雾,家里老人和患病之人突然暴毙而亡。
那些家里没挂白绫的,是一家人都死光了,没人挂白布。
陆小三和他母亲跪在地上,呼天抢地,他父亲身上裹着草席,躺在灵堂。
家里的顶梁柱突然倒下,让本就艰难的日子更加雪上加霜。
陆小三一脸悲戚,哽咽道:“可怜我父,今年才三十有五,就此天人永隔,呜呼哀哉。”
“陆哥哥,你也别太难过了,我刚刚看了一下,旁边那家比你家还惨,人家全家死光了,你才死了一个爹,也别太伤心了。”小一岁看着哭唧唧的陆小三,开口安慰道。
听闻此话,陆小三哭得更伤心了,抽抽噎噎道:“那是那是我二伯家。”
“咳咳!那那上面那家,那家也是全家死光光了。”小一岁赶紧补救道。
“啊呜那是那是我大伯家。”
小一岁
合着这陆小三家都死得差不多了呗,他摸摸鼻子,不再说话,怕等会又提到他家哪个亲戚。
这时,街上传来嘈杂声,一帮人头戴白布,手拿木棍和扁担,气势汹汹朝村尾一户而去。
“必是那魔种惹的祸,我早就说过,那魔种留不得,你看,现在给我们村招祸了吧。”
“打死他,那没爹没妈的野种。”
“这野种来历不明,可能是魔鬼的孩子,要不把他赶走算了。”
“就是,要不把他赶走算了,毕竟怎么说都是我陆家村的人。”
“呸,什么我陆家村的人,他把姓都改了。”
“就是,他母亲不检点,还没许人就怀孕,还不知道是哪的野种呢。”
“这是”小一岁看着这帮人,疑惑,什么野种魔种的。
陆小三解惑道:“那魔种来得很邪门”
经过陆小三的解释,小一岁搞清楚村民们口中的野种魔种是这么回事。
那魔种叫路左,他之前也姓陆,但自从他三个月前唯一的亲人,姥姥离世后,他就把自己的姓“陆”改成“路”。
路左母亲意外横死,在客祭时棺材中传出咚咚声,村民们言诈尸,姥姥不信,开棺后却见原本是黄花闺女的女儿此刻肚子如十月怀胎一般,不断鼓动,发出咚咚声。
村民们都知道她家女儿还未许人,且入棺时肚子并未显怀,此刻却如十月怀胎,村民们言腹中为魔鬼。
姥姥虽然害怕,但不想女儿唯一的血脉就此断绝,找人为亡女接生,但无人敢接。
她只得壮着胆子自己接,但折腾半天还是没成功,眼见腹中咚咚声越来越小,情急之下姥姥找来剪刀,剖开亡女肚子,抱出血淋淋的外孙。
从小路左被村里孩童称作野种,大家都知道他母亲未婚先孕,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大人对他亦是避而远之,背后称其为魔种。
每当村里孩童叫他野种时,他便凶狠的冲上去与人打作一团,不管能不能打赢,也不管对方有多少人,每次都是伤痕累累的回家。
一开始姥姥还会说教一番,但渐渐的便不再说教,只是每次路左伤痕累累回家时,姥姥便默默地熬煮草药为其敷伤。
直到半年前,路左六岁时,他姥姥中风,他在床边照顾了三个月,但姥姥还是没挺过来。
啧啧啧!小一岁听得直摇头,这身世比起他来说都不遑多让,妥妥的逆天体质。
身世不明,父母双亡,从小受尽侮辱,族人不容集齐一样便是天之骄子,而他,却全部集齐了
在小一岁还在感叹时,便见到一枯瘦小孩,满身鲜血,披头散发的跑来,径直向村外跑去,消失不见。
又有一人手持木棍追去,,骂骂咧咧道:“小杂种,敢咬我,看我逮到你不打死你。”
小一岁对那路左也很是同情,悄悄捡起一颗小石子,向那人脚踝弹去。
那人哎呦一声跌倒,又爬起来一瘸一拐追去,追到村口早已不见路左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