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请女骨（1） 案起-再丢尸
“我就说晚点来你们非不听,瞅瞅，这会人多的。”方顺良站在食堂门口一阵吐槽。
食堂里面人头攒动，坐的满满当当,就连排队打饭的人也不少，最近各个队手头的案子都没有那么紧凑,吃饭也变得积极了起来。
一连被挤了几天后,方顺良中午再也不急着吃饭了。
高进宝转了转脖子,无所谓道：“来都来了,先打饭吧！”
几人打好饭时仍旧不见食堂人数有减少的情况,肖卓看了看刚打好的饭，无奈说道：“要不还是带回去吃吧？”
“苏璃！”
听到有人喊苏璃,二队人立马齐刷刷转过头望了过去。
宋书雪打招呼的手僵在空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对着苏璃使了个眼色，伸手指向自己旁边的位置。
苏璃眼睛一亮对肖卓说道：“你们带回去吃吧,我去和她们一起。”说完人就抬步走了过去。
方顺良抽了抽嘴角：“小没良心的”又转头看向王有志，问道：“这小刺头啥时候交到的朋友啊！”
王有志笑道：“她和小宋的关系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肖卓往苏璃的方向看了眼,手搭在身旁高进宝的肩上：“行吧,人家找到组织了，咱们这些没地坐的就回去吧！”
另一边苏璃坐下后宋书雪和高小茹两人就和她聊了起来。
宋书雪拌了下面前的饭，问道：“你工资领了吗？”
苏璃还没有回话，高小茹就说道：“她还没领哦,唉，每次就他们二队不积极。”
宋书雪笑道：“哈哈，我也没领，早上出去了，等下吃好饭一起去小茹那边。”
“嗯。”苏璃嚼着口里的食物,看向宋书雪应了声。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一个桌子上，那是一张双人桌，但是只坐着钟柯一人。
宋书雪跟着看过去：“钟姐好像总是一个人吃饭。”
高小茹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她扫视了一圈后才继续低声道：“之前有人对她说过挺难听的话。”
苏璃蹙眉，问道：“什么话？”
高小茹喝了口汤：“反正那人很过分，这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后面来到市局后偶然间听说的。”
“说是那人饭吃到一半有事出去了，钟姐看四周都没位置，就打饭坐在了对面。你说说他人又不在，钟姐又没坐他那边，结果呢！他回来之后看到钟姐在对面吃饭，立马拉着一张死人脸，说了句‘晦气’后就把饭盒里的饭倒掉了。”
“当年钟姐也是刚工作，平日里都是跟着带她的师父一起吃饭，那天她师父正好也休息，连个帮她的人都没有。”
宋书雪气得拍桌站了起来：“混蛋！他是谁？”
声音过大引来了一堆视线，苏璃被她吓得一激灵，筷子上的肉掉到了桌子上，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高小茹猛地咳嗽了几声，慌忙起身从对面把她摁了下去，嘴里小声念叨：“我滴妈呀！你赶快坐下来吧！”之后对着四周的视线尴尬地笑了笑。
宋书雪坐下来之后气得深深吸了几口气，看了眼也在奇怪望着她的钟柯，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目光转向高小茹后继续咬牙问道：“那人是谁？”
高小茹看着她这副样子哭笑不得：“咋的？知道是谁你还能找过去揍他一顿啊！”
见宋书雪好像确有此意的神色，瞬间一梗感叹道：“你这个暴脾气啊！知道他是谁也没用啊，那人之前就被李局从市队调走了。”
宋书雪：“”愤愤地吃了两口饭。
苏璃问道：“之后呢？”
高小茹：“什么之后？”
“那人把饭倒了后，钟姐没有任何反应吗？”
“怎么没有哦，钟姐性格你还不知道，虽然当时年轻，但那也是不服就干的火爆脾气，她当时就问那人什么意思，结果没想到那人真的绝了，他来句‘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谁知道你那手刚刚碰了什么东西，晦气死了，还坐我对面！’”
高小茹低声绘声绘色地学着那人的话，末了自己还呕了一声表示对此人的厌恶。
苏璃双眸微微一眯，眼神中也带了些怒意。
宋书雪更不用说了，气的直接将筷子往饭盒里一丢，低声咒骂了起来。
高小茹继续道：“钟姐虽然性子比较刚，但毕竟也是刚工作，被这样说了一通后半天没反应过来，虽然那人过了一段时间也给钟姐道歉了，但她这事估计一直膈应着，从那之后只自己一张桌子吃饭。”
苏璃看着钟柯低头淡定吃饭的样子，在她问对方什么意思时其实自己心底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甘心执拗地问一个答案。
用过午饭后，苏璃和宋书雪从高小茹那取走工资后便回了办公室。
她刚一踏进办公室，就听到一阵阴阳怪气的话。
方顺良看着墙上的挂钟说道：“你这饭吃的可以，两个多小时，食堂凳子该被你坐了个窟窿。”
苏璃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将手里的一个信封默默塞进了口袋里，然后把剩下的信封放到桌子前随口道：“工资帮你们领回来了，自己拿吧！”
高进宝一激灵坐直身体：“发工资了？”
起身看了眼挂历：“哦对，是到时间了！原来璃姐是去领工资了。”
说着走过来将信封拿了起来，一个个分发下去，方顺良从听到工资后就一直在翘首以盼，结果直到高进宝拿着最后一个信封尴尬的对他笑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方顺良：“我的呢？”
高进宝弱弱地看了苏璃一眼，然后默默地坐了回去。
方顺良：“”
他站起身对着苏璃问道：“你没给我领啊？”
苏璃一脸意外：“什么？没有你的吗？我都领了啊！如果没有的话可能是漏掉了，只能麻烦方哥自己跑一趟了，正好小茹这会没事，快去吧！”
方顺良眼神怀疑地望着她，苏璃顶着他的视线神态自若，他没法只好出门往内勤处去。
他这边刚离开，苏璃就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封，摊平后放到了方顺良的桌面上。
王有志、肖卓、刘明：“”
高进宝：“！！！”
肖卓眼底带着笑意道：“我刚刚竟然真的相信你说的漏了。”
刘明默了默也道：“你不是一个人。”
王有志一边拆着信封一边道：“我就说小苏今天怎么回事，都没把老方怼回去，原来搁这等着呢。”
苏璃轻哼一声，低头翻看手里的档案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方顺良吭哧吭哧地跑回办公室，手杵在门框上喘着气道：“你你明明给我拿了，高小茹那都有你的签字。”
苏璃抬头看向他，风轻云淡道：“是啊！没想到是和我的信封黏到了一起，刚刚才发现，这不已经给你放桌子上了。”
最后没有灵魂的加了一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让你白跑一趟。”
他眼睛瞪大，食指微微颤抖指着苏璃：“你你你”
点了半天也没见人帮他一起谴责，奇怪地瞅了一圈办公室的其他人，结果发现一个个都坐的板正，一本正经地捧着档案在看，就连他的爱徒高进宝，也眼神闪躲假装在忙。
方顺良嘴角抽了抽：“”
他无语地抬步往前走，路过高进宝时给了他一个爆栗：“假把式！”
“叮铃铃”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肖卓伸手拿起听筒，和对方沟通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之后看向众人。
王有志观他神色，问道：“来案子了？”
肖卓点头，方顺良拆工资信封的手顿在原地，啧了声：“我就知道过不了两天轻松日子。”
“准备下，三分钟后车上见。”肖卓说完后，率先拿起东西出了门。
众人坐上了车，苏璃问道：“是什么案子？”
肖卓：“还记得上次去的南安县辖区派出所吗？”
苏璃点头。
肖卓继续道：“当时不是有个人报案说他媳妇的坟被人挖了，尸体也不见了吗？刚刚南安县那个民警给我打电话说事情可能不是简单的盗墓行为。”
高进宝也记得这件事情，他纳闷道：“不是盗墓那是什么？”
肖卓眉心蹙了蹙，摇头道：“他们也说不好，后面发现不止一具尸体消失不见了。”
苏璃眼底划过一缕诧异，竟然不止一具！
车子行驶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才跟着接应民警的指引来到一片山前。
山底下此时已经围着不少人，有村民也有民警，一见到车子停下，之前见过面的民警胡越山就迎了上来。
“辛苦你们跑一趟了！”他有些抱歉地对肖卓说道。
肖卓摆手示意他不用客气，问道：“你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有哪些尸体不见了？”
胡越山脸色难看了起来，紧缩深眉：“之前庆发说他媳妇坟墓被掘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碰到了盗墓贼，结果没过多久，周边几个村子都陆陆续续有个别村民发现他们家也有墓被挖了。”
苏璃眉梢微扬看向面前这座山，山上没有村民居住，高低起伏连绵了一片，山的周边有几个村庄，都离得不算近。
她出声问道：“被偷的墓都在这片山上吗？”
胡越山：“是的，周边几个村子的墓都基本在这山上。”
苏璃边问边记录着“都和胡庆发一样是近期的新墓吗？”
胡越山摇头：“不是，年份有长有短。”
“其他人是怎么发现墓被盗的？现场都和胡庆发妻子墓地一样被掘开？”
“没有，是之前我们调查庆发媳妇墓地的事情时，有的人好奇就去看了自家墓，结果发现土不太对，像被翻过，挖开后发现里面尸骨已经没了。”
“除了尸体丢失还有其他你觉得奇怪的地方吗？”
胡越山点头：“嗯，我之所以觉得或许不是盗墓贼做的还有一个原因，有一个村民发现坟墓不对，刨开后发现尸体不见了，但是他给女儿陪葬的一对金耳环竟然还在，这太奇怪了。”
苏璃凝眉思索了片刻后继续问着：“目前已经发现多少具尸体丢失了？”
胡越山将自己手里的本子翻开，递给苏璃：“加上庆发媳妇是5具，名单都在这里，其他的还不知道，有的村民担心就去核实了，但有的村民觉得随便动坟不好，就没有去核实。”
苏璃低头将名单信息往自己笔记本上誊写，胡越山记得很仔细，上面不仅注明了哪村哪户，还将尸体主人个人信息及敛葬时间都记录了下来。
她誊写到最后一个姓名时眸光一沉，抬头看向胡越山：“都是女性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