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if： 池中之物。
温苡站在落地窗前,痴痴地望着外面空旷的停机坪，不知道还在奢望什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却不敢说出心声，爸妈在家担心,告诉自己不可以再任性妄为了。
助理走到她身后：“温小姐，飞机一小时后才起飞,先坐下来吧。”
应了好,温苡回到vip休息室，捧着那杯热饮坐到软沙发里，想到今天偶然遇到的男人，他身上有种神奇的魔力,明明表现得儒雅矜贵,态度却夹杂几分冷淡,难道他也是因为有心事才来阿勒泰？
“温小姐你肚子饿了么？要不要我给您买吃的？”跟着来帮忙的小助理问温苡，语气里满是试探，好像很怕她会大发雷霆。
温苡摇头,固执地盯着窗外看,奈何天早已暗下来，只能看到灯照到的地方。
温苡痴喃一句：“今天会下雪么？”
“今天？”小助理以为是问她，“天气预报说后天会下。”
“后天啊，赶不上了。”温苡笑笑，垂眸遮掩落寞。
小助理静静地看着温苡漂亮的侧脸，地域原因，少见这类美人，脸上多是柔和像一块没有瑕疵的白玉，眼睛亮得像星星,闪着动人的光芒，恬静得像冰雪天翻落的雪花，楚楚动人。
“您来阿勒泰是为了看雪？”小助理试探问。
温苡侧头，眨眼微点头：“我新都的同学说阿勒泰的雪天很漂亮，像童话。”
“下次您来晚一些，十月底，或者十一月。”小助理建议。
温苡脸上又铺满失落：“下一次啊……”
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下一次了，家里管她严格，父亲常年工作忙，母亲常带着她跟着父亲，偶尔出差，但是从没有旅游的安排。
再回去，她的生活又将回到枯燥。
“再说吧。”温苡并不想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小助理，她们只是拿钱办事，不添麻烦了。
播报声一次又一次响起，宣告着离开的时间门越来越近。
温苡又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黑乎乎的天空，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傍晚还看到几颗来着。
小助理看着温苡寂寞的背景，用地方话问上司：“她怎么这么执着于在我们这儿看一场雪？”
助理：“大城市的孩子没怎么看过外面的世界，对什么都充满好奇。”
“我还想到大城市看看呢，不理解。”小助理得知这次接到的任务就是把一个城里来的大小姐安全送上飞机。
她无法理解他们怎么想的，家里吃好用好的，还四处跑。
助理瞪一眼手下：“小点声，客户还在。”
“她听不懂我们的方言。”小助理满不在乎说。
助理无奈叹气：“让你多读书你偏不，所以脑子才这么简单。你看到的是人家抛弃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跑出门，看不到人家爸妈对她的管制。”
这小姐哪里是想看一场雪，想看的是自由。
“爸妈管着多好，我爸妈都不管我呢。”小助理抱着手，不认可师父的话。
助理叹气，靠说教是没用的，道理还得靠阅历自己去感悟。
时间门差不多，助理抬手看了眼时间门，准备上去和温苡说注意事项。
机场外的休息室突然有人喊了一句下雪了，所有人竖起脖子齐刷刷地看向窗外。
最震惊的是温苡，看着天空先是稀稀的几点白下坠，接着雪猛然大起来，逐渐肆虐，唇角的笑容渐渐加深。
一个念头盘旋在脑子里。
——下雪了。
——阿勒泰的初雪，她遇上了！
助理接到通知，第一时间门给雇主打了电话告知情况，两分钟后走到温苡身边，抱歉说：“温小姐，不好意思，突然下大暴雪，为了安全考虑，飞机延飞，起飞时间门暂不定。”
“师父，我刚才问了，可能今天都飞不了了。”小助理小跑过来。
温苡眼睛越来越亮，含笑说：“雪停了再走吧。”
“这个……”助理想说要不要先在附近的酒店休息。
温苡直接提了要求：“我们去禾村吧，你开车。”
指向小助理，随后她去拿行李。
一场突然降至的大雪扑灭温苡的犹豫，丝毫不考虑回去会被训斥，只想借着由头痛痛快快地玩一场，小小放肆一把。
两人正犹豫，温苡从包里拿出钱包，掏了几张钞票：“麻烦你们给我带路了，接送就好，我自己玩。”
“温小姐，温太太已经给我们报酬了。”助理拒绝。
温苡：“她是她的，我是我的，你们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反正现在飞机也无法起飞，不如让我去玩两天，雪停了我回家，你们任务也算完成了。”
助理在思考可行性，小助理见到能多赚一些钱，马上说：“师父，温小姐说的也没错，就这么办了吧。”
转头对温苡说：“我给您带路！”
“好嘞！”温苡跟着小助理去停车场。
助理在原地站上几分钟，跟了上去，只能妥协，保护好温苡的人身安全才是首要的。
-
温苡在禾村住了两天，雪仍然没有停歇的前兆，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早上从床上醒来第一件事，打开帘子，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一颗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幸好网络能用，温苡打开电脑收到宣芋的消息。
宣芋：【三天假期已经超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温苡：【学姐，这边下了大暴雪，我们被困住了。】
宣芋：【困住？你没事吧？】
温苡：【肯定没事啦，要不然怎么给你发消息，就是需要你多批三天假期。】
学院规定三天假期可以由班主任直接批，五天以上需要院领导批准，为了出行时间门富裕，她特地买上周五的夜晚飞新都的票，算上申请到的假期差不多六天，完全能实现她的出行计划，只是没想到会发生意外，暂时回不去。
宣芋：【……没安好心！】
宣芋读研期间门在学院做兼职辅导员，顺便赚一些生活费，但是学院人手紧张，班级又多，被安排做了两个班级的班主任，温苡就是她班上的。
又因为是直系前辈，宣芋和他们年纪相近，长得年轻漂亮，他们都喜欢叫她学姐。
温苡撒娇：【学姐，好不好嘛，三天假期你可以批，不需要院领导同意。】
宣芋：【第一次遇到你这么会请假的，知道超过三天需要院领导批准，就三天三天请。】
温苡：【你把我通报吧，我就是回不去！】
宣芋无奈：【回来帮我整数据。】
温苡：【小意思，交给我！】
宣芋让温苡后续补假条，先写电子版申请，帮她打印签字后交到学生会纪检部存档。
办好心头一大件事，温苡和母亲雇请的两个助理吃早餐。
这两天母亲打来电话催她回家，温苡便借口说下雪走不了，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只能去催两个助理，她们只能租下隔壁的小木屋陪着。
温苡也不介意出门她们跟着，还能找个人帮忙拍照。
本来是送她回家，结果成了陪玩。
小助理看着温苡回木屋的背影，心软说：“师父，我看温小姐性子挺好的，还给我送了不少吃的，她也不去哪，每天在村里逛一圈便回房不出门了，我们不用盯着这么紧吧。”
“一点儿吃的就把你收买了？”助理瞪了眼没用的徒弟。
小助理低头喝汤，心里不认可师父的话，觉着温小姐多好，接触下来发现她性子天真烂漫，人好说话，还给她讲了不少京北好玩的事，特别有亲和力。
木屋里。
温苡正紧张地蹲在沙发上，双手合十，虔诚地贴紧额头，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进行什么奇怪的祈祷。
叮咚——
一声消息提示声吓到温苡。
幼千：【申请签约的结果来了么？来了么？来了么？】
温苡抖着手回复：【吃完早餐发现有新消息，但是不敢打开。】
幼千：【怂一一！赶紧看啊！】
温苡深呼吸：【再给我两分钟。】
两分钟，幼千没有任何消息。
时间门一到，幼千：【什么结果？】
温苡鼓起勇气打开后台，点开站内短信详情，看到‘恭喜您已经通过签约申请’几个字，她开心地原地蹦了好几下，点开语音说：“幼千！过了！过了！我通过了！”
幼千羡慕：“我的天，小一你好厉害啊，第一次申请就过了，啊啊啊啊！为你开心！”
十分钟后，幼千也发来了消息：“我的天！第六次申请终于过了！我的天啊！小一你是我的锦鲤吧，按照你说的方向重新修改后，直接过了。”
同一天成为网站签约作者，两人开心地打了两小时电话，大部分话题是在给对方吹牛，要成为厉害的大神作家，虽然知道签约只是开始，但是挡不住她们的兴奋。
一直到夜色降临，小助理来叫温苡吃饭，才恋恋不舍地挂电话，这下可以安心地在阿勒泰玩了。
出门玩当然不能带上替母亲办事的两人，所以用完晚餐，温苡嘴上说着回房间门休息。
进门前助理和她说雪已经小许多，定了明天下午返程机票，一早就走。
达成愿望的温苡别无所求，干脆的应下，也消除了她们的疑心。
在房间门坐到八点，温苡暗下灯，单开着一盏落地灯，假装屋子有人的样子，然后穿好棉大衣和围巾，猫着身子，摸黑出门。
还没好好看过夜里的禾村是什么样的，温苡提着一盏黑铁制露营用的老式煤油灯，走在一片雪白的乡间门小道上，仰着脸去迎接鹅绒大雪，扑面而来的冰雪天，肆意感受着。
路上几乎没有人，穿过一间门又一间门木屋，听到里面的嬉笑声，知道大家都聚在店家里玩耍。
温苡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店铺，快到转角，看到清吧招牌，驻足，犹豫几秒，推开了这扇木门，清脆的风铃银银作响。
优美的情景还有雪天加持，给她一种在身在外国电影的错觉。
这是她第二次来清吧，第一次是社团聚会跟着去的，但她无法融入他们，只在旁边坐着，完全是局外人。
清吧的光线特地设计过，昏暗交杂，温苡只敢看几眼吧台，担心冲撞到卡座上的客人。
余光不小心瞥到角落的男人，他穿着黑色大衣，与清吧里的黑融为一体，下颔线优越，长得周正帅气，眉眼过于熟悉，一眼便认出。
换成往常，温苡绝对不允许接下来的行为，处在没有禁锢的异乡，没了顾虑，她灭掉灯，放置在门口的收纳架上，走向男人。
靳俞寒以为是点好的鸡尾酒到了，抬头，和落座在他面前的女孩对视上。
女孩眼神露了几分怯意，认出了她，特别是柔顺的一头乌发，今天耳边别着雪花针织发夹，头上还有点点落雪。
“尚先生，您好，又见面了！”温苡粲然一笑。
靳俞寒微微挑眉：“你好。”
温苡自我介绍：“我姓池，池中之物的池。”
“池中之物？”靳俞寒鼻音轻笑一下。
引用的成语是故意的？还是另有所指？
“对，池中之物。”温苡看着靳俞寒说，假装云淡风轻，实则手攥得紧紧的，强迫冷静，不甘落下风。
服务员放下靳俞寒点好的鸡尾酒，说了句慢用。
“我也要一杯。”温苡正愁点什么，想胡乱说来杯招牌，靳俞寒打断。
靳俞寒：“给这位小姐要一杯果汁。”
温苡看他：“我是成年人！”
靳俞寒漫不经心说：“池小姐，和男性独处，尽量别沾酒。”
温苡脸微微泛红，一个因为他过于绅士，一个因为被看穿一些小心思，别开脸看别的地方，缓解心里的尴尬。
他们之间门没有话题，温苡也不会风月场里的撩拨人、挑高暧昧氛围的话术，所以就干坐着。
对面的靳俞寒丝毫不受影响，还在用平板处理事务，甚至旁若无人地接了一通电话聊案子。
“你是律师？”温苡捧着他给的那杯果汁问。
靳俞寒耷拉下一半的眼皮：“很快就不是了。”
温苡：“很快？什么意思？”
“你呢？”靳俞寒不想深聊自己的事，转移话题。
提到自己，温苡不禁直起腰背：“我啊！大学生！”
“难怪。”靳俞寒笑了笑，想到律所新来的实习生，清澈的愚蠢，笨得可爱，对社会规则一无所知，每天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你刚刚的语气……是在瞧不起我么？”温苡问。
靳俞寒打量眼前的女孩，应该是家里被宠大的娇娇女，谁能毫无顾忌地问对方是不是看不起人，得多缺心眼啊。
“没有。”靳俞寒只是觉得有趣。
温苡捏着吸管：“嗯，我也觉得没有，你不像，人挺好的。”
会提醒她别在外面乱喝酒。
靳俞寒：……
赶着给他发好人卡啊。
倏然的。
一阵优雅的钢琴声打断他们，两人转头看向中间门的舞台。
本以为是装饰的钢琴前坐着一个男人，十指在黑白琴键跳跃，身体随着节奏微微晃动，偶尔朝着一个方向看去，浅浅吟唱。
“《cityofstars》？”温苡惊讶，笑容灿烂，“真的像电影画面一样，能在清吧听到爱乐之城的歌曲。”
靳俞寒仅是前面惊讶一瞬，恢复平常。
温苡撑着脸，仰着脖子看了又看：“他看的那个方向是他喜欢的人么？”
“坐好。”靳俞寒叫住她，“对方并不想被发现。”
温苡听话坐好，笑说：“好浪漫啊，我第一次见！”
靳俞寒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对突然碰到的浪漫场面无动于衷，估计内心觉得她幼稚无趣吧。
下一秒，靳俞寒看回去，几秒后，眉心微微挑了下。
“你认识？”温苡问。
靳俞寒颔首：“爷爷奶奶家在一个小区的，不算熟悉，脸熟。”
“帅哥都和帅哥认识么？”温苡随口一说。
被夸的靳俞寒笑笑：“应该是和他妻子来旅游。”
温苡觉得男人特别的熟悉，认真盯着看，假装说：“是嘛？真的假的啊？”
女孩说话的语调有趣，一顿一扬的，靳俞寒起了逗弄她的心：“和你说个秘密，听吗？”
温苡趴着桌子，把耳朵凑过去：“你说！我听得到！”
靳俞寒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她马上坐过去，凑耳：“保证不说出去。”
“台上的男人，是个漫画家，很有名。”靳俞寒没有占她便宜，保持着友好的社交距离。
温苡多看几眼，确实是有名的漫画家王与，也是她爷爷奶奶家的邻居，但她从没见过旁边的男人，等着拆穿他的谎言。
温苡不在意：“是嘛？谁啊！”
靳俞寒不像混圈的，估计在糊弄她。
靳俞寒：“王与。”
温苡震惊，没想到靳俞寒真的知道陈青玙，是巧合？
靳俞寒不再说话，继续忙。
“尚先生，我们挺有缘的，交个朋友呗？”温苡慕强心理严重，对于靳俞寒这样的精英男士，很难不想靠近。
靳俞寒：“池小姐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在外不要乱和陌生人说话？”
“我家里人还说不要乱喝陌生人的东西。”温苡拿起玻璃杯直接喝掉一大口，因为喝是橙汁，显得特别没有威慑力。
靳俞寒失笑：“生气了？”
小姑娘经不起逗啊。
温苡：“没，就是有这么一点点点郁闷。明天我就要回家了，不能再在外面逗留了。”
不需要靳俞寒问，温苡自己倒苦水，只是想要找人倾诉一下：“我家里管我严，我没出过远门，因为没有经济能力，我爸妈一句不给我零花钱，死死拿捏住我的命脉，心里有再多的气也不敢发。我真想有钱啊，想做个小富婆。”
靳俞寒被逗笑，她的烦恼简单又不算简单，能感觉到是真的烦恼，怪不得看起来乖乖的，骨子里还有些小叛逆，原来是被家里管教严格的女孩。
他们萍水相逢，靳俞寒没在她的环境生活过，当然给不到什么好主意，也不会不负责任提出建议，而且成长是个人的事，最多能理解，难以达到感同身受，更不会轻易打乱。
男人克己复礼，不说冒犯的话，温苡也不求被理解，随口吐槽，回去了还是要按照爸妈的要求生活。
“时间门不早了，池小姐早些回去。”靳俞寒把最后一口酒喝完，站起身。
同时，台上的男人不知何时下台，一个女人从暗区的卡座出来，他们手牵手离开。
温苡没多想，拉住靳俞寒的袖子，拽回来，说：“你看！我就说是唱给他对象听的。”
“池小姐……”靳俞寒往旁边退半步，温苡紧拉着他。
压根没问过他的意思，她带着他跟在夫妻身后，像极了跟踪和偷窥。
温苡羡慕地看着两人在雪地漫步，亲昵地互动，在路口相拥。
家里人说隔壁陈爷爷家的小孙子和相爱很久的女友结婚了，作为同辈，只当是糊弄家里人的说辞，这么多年也没见过青玙哥恋爱，哪里来相爱很久的女友，今天一见，还真的是。
不知怎么的，心里更失落了。
好像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而她依旧被父母困着。
“住哪里？”靳俞寒问她。
温苡回神，指着前面：“那里稍远一些的民宿！”
靳俞寒往前走。
“尚先生您是要送我回去？”温苡笑问。
“嗯。”靳俞寒正准备继续说，她接话：“幸好我遇到的是你这样的好人，绅士地送我回去，换其他人，怕……”
“怕什么？还是你觉得应该有些什么？”靳俞寒反问。
温苡咳了咳：“我是正经人。”
靳俞寒：“正经家小姑娘，回去吧，到了。”
发现到民宿门口了，冲靳俞寒做了个鬼脸，跑进屋子。
靳俞寒准备转身离开，温苡又跑出来，呵气，白雾罩住她的面容。
温苡：“我送你的咖啡收到了么？”
靳俞寒不明白她怎么提到这个，误以为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喉咙发紧，做出淡定的模样说：“嗯，谢谢。”
“你收到就好！晚安！”温苡展颜大笑，挥手跑走。
靳俞寒又在门口雪地站了十分钟，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觉得离开了，会错过一些事，可他做不出唐突的事，就算今晚失控，小姑娘允许一切发生，他的道德感会严厉谴责他的行为。
雪又大了，靳俞寒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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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苡从阿勒泰回来大半年，精神状态好许多，有了幼千这个趣友陪伴，每天过得有滋有味。
写喜欢的故事还赚到第一桶金，想带爸妈去吃一顿好的，也想借此告诉他们，自己有谋生能力了。
周末久久不见父亲回来，温苡到房间门问了几次母亲。
池秋雁正在盘发：“你找爸爸干什么？”
温苡：“想和你们说一件重要的事！”
池秋雁：“今天估计不行，你爸请了一些重要的客人到家里吃饭。”
看了温苡一眼，“你把家居服换了，外人面前穿这个不合礼数。”
看样子今天的计划泡汤了，只能等下一次，毕竟父亲很看重事业，母亲很看重父亲的感受。
温苡换了身简单的休闲装，做不到在家里穿精致的裙子和化妆。
差不多七点，楼下传来热闹的交谈声。
温苡坐在房间门等着，从小被教育，如果家里来了客人，如果没有他们叫，不准主动下楼。
过了会儿，池秋雁来叫温苡下去。
到了餐桌旁。
温新泓介绍：“这是我女儿，温苡。”
手搭在温苡肩膀，笑说：“叫人，这是你尚伯伯，这是他的儿子靳俞寒，叫俞寒哥。”
温苡看清餐桌对面男人的脸，呼吸一滞。
千想万想，没想到对方真的是一个大院的熟人？
但是，他不是说自己姓尚？：，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