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噶西往事--淘金者

    正午时分，烈日炎炎，一群苍蝇从树叶的背面或杂草丛里飞了出来，它们有的正在打扰被炸死的大象，有些留恋还没变硬的尸体。

    一只苍蝇不停骚扰跪在地上的淘金者，淘金者连挥手驱赶的勇气都没有，为了活命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如果他是个士兵一定会被打上叛徒的标签。

    两年前，越南某军官为战斗力堪忧的老挝部队做军事训练，期间知晓了金沙江淘金的存在。

    于是，贪心的军官回到越南，以组建敢死队的名义，从监狱里”借“来了二十名有期徒刑的劳改犯。

    这些越南的犯人就这样被带到了金沙江，开始了淘金生涯。

    ······

    淘金者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

    “我在越南监狱里待的好好的，虽然饿两顿饱一顿，但再过两年就可以出狱了，被当兵的强行拉到这来淘金，我冤枉啊”

    老苗疑惑道：

    “那你们怎么不逃走？”

    淘金者无奈道：

    “我们哪里敢啊，我们这些淘金者都有至亲在越南，带我们来的军官说过，如果我们跑了，我们的孩子就会被抓来代替我们淘金”

    老苗思索道：

    “没想到你们越南老鼠对待自己的同胞也是这么残忍”

    淘金者无奈的叹口气，想要得到老苗的同情，老苗一把抓住淘金者的手，仔细看了看这双又白又邹蜕皮严重的手，说道：

    “从这双手看来，你确实是淘金的，你一天能淘多少金沙？”

    淘金者摇摇头说道：

    “有时候一天一粒金沙都淘不到，现在雨季涨水更不好淘了，好在那军官每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我们只需要上缴十克金沙就够了，只要努力淘沙是可以淘出来的，有时候运气好，一天就能完成任务”

    老苗回味道：

    “看来你们没逃跑也是为了发财啊，不过这越南老鼠军官真会发财，两三个月就能白白带走两百克的金沙”

    淘金者说道：

    “有两个淘金者死了，一个长期泡在水里生病没几天就死了，还有淘金者一周前淘了一粒十五克的小金豆，结果被其他淘不到金沙的淘金者半夜勒死了”

    老苗眼神尖锐的说道：

    “我小时候淘金也经常遇到人病死，也遇到淘金者互相抢夺大点的金豆子，被杀害的人直接挖个坑埋了，都是为了钱，所以你能告诉我那块金豆子在哪里吗？”

    淘金者指着不远处的一具尸体说道：

    “就是他勒死了那个人，抢了人家的金豆子”

    老苗迫不及待的上前去收尸，在那具尸体上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了那颗形如花生的小金豆，金色中含有几个黑点的花生豆，老苗放在手里颠了颠，拿着那颗金豆子送给了大胡子。

    大胡子见着金豆子，脸上难掩笑容。

    老苗让其苗族青年翻找其他的尸体，意想不到的是，那些淘金者都把淘到的金沙或者小金粒都放在了身上。

    有的金沙和沙子一样粗细，还有的大小如同芝麻，全都装在布口袋里，老苗将这些金沙送给了怨气最大的司机，就像淘金者把淘出来的金沙上缴给军官。

    司机不客气的收下那些金沙，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

    跪在地上的淘金者脸色难看，但下一秒知趣的掏出自己身上的金沙，老苗接过那点金沙感慨道：

    “为了金子，你们越南劳改犯变成了淘金者”

    “为了不被引起注意，越南兵在金沙江投入似有若无的兵力”

    “为了立功，越南兵把你们淘金者当炮灰，可惜作战经验太少”

    “为了讨好长官，越南淘金者之间也相互迫害”

    “在老挝的土地上，我们老挝人内战，你们越南人也相互残骸，大家都是坏人”

    “你说你要是早点拿出金沙，也许我们还真会放了你”

    淘金者听到这话恐惧的磕头求饶，说了一句滑稽的言语：

    “不要杀我，我家中还有七十岁的老母啊···”

    老苗摇头道：

    “我不会杀你的”

    说完老苗做了个手势，两个苗族青年拿着绳子过来将淘金者捆绑，淘金者似乎想到了什么，乞求道：

    “不要，不要啊”

    接着其他的苗族青年随机拖过来一个女俘虏也这样捆绑起来，把这个女俘虏和淘金者放在最前方，用一根几十米的绳子把他们连接在皮卡车上。

    淘金者和女俘虏代替了刚才大象的作用，成了新的探雷者。

    ······

    五个米国大兵，十几个苗族人，几个女俘虏，又坐上了前往金沙江的卡车。

    吓到腿软的女俘虏和淘金者想要摆脱身上三十米长的绳子，老苗从卡车里探出头来，喊道：

    “我说了不杀你就不杀你，接下来看你淘金的运气好还是探路的运气好”

    两声枪响，女俘虏和淘金者挪动发抖的双腿，艰难的走向前面的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