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香斋楼
叶昭昭才不管百姓们在议论自己些什么，她好不容易从三清山上捡回了一条命，眼下回到云城，她要好好享受一番。
她每路过一个摊子便要驻足多看两眼，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叫万景明怀里摞了满满的包裹。
叶昭昭见万景明抱不下了，这才收敛了买东西的欲望，带着他去香斋楼休息片刻。
香斋楼的小二瞧见了叶昭昭，连忙狗腿的介绍起最近新上的菜色。
他领着叶昭昭去了二楼的雅间，听闻九公主前来，雅间早已点好了熏香。
上乘的茶点摆满桌几，小二热情的说道，“九公主若是觉得还有哪不满意，尽管提。”
虽说先前叶昭昭到哪里也都是无人敢不对之尊敬，可叶昭昭能感觉到，小二对她的态度不单单是尊敬，更多的则是感激。
就好像看到大英雄似的，小二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叶昭昭困惑地看着小二，问道，“你遇到什么喜事了？”
虽然嗓子还未恢复完全，但平日里简单的对话已经可以随意进行。
只是到底是寒气未除，话说多一些还是会觉得嗓子酸痛。
故而叶昭昭说了一句话后，便用眼神示意万景明替她说下去。
“九公主有所不知，草民自幼在三清村长大，友人和父母都生活在村子里。这次草民听闻公主救下村子，对公主感激不尽。只可惜草民身份低贱，唯有公主在香斋楼时，才可尽心多服侍一些，以报答些许公主救了村子的恩情。”小二诚恳说道。
叶昭昭露出些许讶色，万景明瞧了一眼，便问道，“三清村的人也会离开村子，去其他地方生活么？”
小二点点头，为二人斟茶，答道，“村子只是被旁人称作世外桃源而已，其实并未绝对的避世。村子里的人想要如何生活，全凭自己意愿。如若有人想要去村子里隐居，也只需要自租买屋子即可。”
叶昭昭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她是没想到，一个以隐居闻名的村落，竟只是名义上的隐居。而至于是否有多少真的清心寡欲之人想要隐居避世，似乎也难以捉摸。
小二继续说道，“村民们都很感激九公主，村子里外出的大家都收到了信件。倘若公主需要用人，只需要告知村子里出来的百姓，他们都会为公主所用。”
叶昭昭闻言不由得勾起唇角，歪了歪脑袋，看着对此事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这村子的凝聚力竟然可以强到这种地步？哪怕离开了村子，竟能够凭借一封信来召集他们为自己做事？
小二察觉到了叶昭昭的将信将疑，咧嘴一笑：“每个在村子生活过的人，都会在地神娘娘那边立下誓言。誓言可以约束每个村民，公主大可以放心。”
“誓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可以约束每个人？”叶昭昭低声问道。
小二为叶昭昭收拾好帘幔，随后便预备退下。
他听到叶昭昭的疑问，笑眯着眼说道，“约束人的从来不是誓言，而是每个人的良知。”
小二请了叶昭昭一桌好菜，叶昭昭扫了一眼，咂舌道，“一个寻常小二的工钱一年都吃不起这么一桌子菜，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万景明抿了抿唇，眉头微微皱起。
叶昭昭倒是不害怕小二下毒，吃的津津有味。
在三清村时，叶昭昭便十分想念香斋楼的菜色。她埋头吃的肚皮圆圆，可万景明却一筷子都没有动过。
叶昭昭困惑地瞥了万景明一眼，偷偷摸摸伸手把他面前的冷碟挪到面前。
她正欲大快朵颐时，万景明冷不丁说道，“公主，冷食吃多了容易腹痛。”
叶昭昭满脸哀怨的瞪了万景明一眼，想再伸手时，万景明则适时地拦下。
她才不满的问道，“从方才起你就冷着一张脸，是我拉着你逛街你不开心么？”
叶昭昭一面问一面偷偷打量着万景明的神色，手指则不安分的继续往冷碟里扒拉。
万景明瞥了一眼叶昭昭手上的小动作，手快的将冷碟揽在了他跟前，说道，“没有，只是在想小二的话。”
叶昭昭倒没有深究小二说的话，毕竟三清村的村民那么多，散落在外之人又没个名单，叶昭昭就算真的想要挖出这些人的身份，看看他们是否真会如誓言所约束一般帮忙，也没个寻头。
若是非说在意
叶昭昭咬着筷子，低声道，“那个小二这么有钱，身份肯定不简单。依你看，他会是什么身份？”
万景明沉默片刻，说：“许是香斋楼真正的掌柜。”
叶昭昭舔了舔唇，双眸泛出光亮，追问道，“如何判断？”
“方才他领我们上楼时，我便注意到他的双手。他手上没有茧子，小二的衣裳都是崭新的，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油渍污垢。而且他藏着帽子下的头发浓密顺滑，养护的极好，不是一个下人可以负担起的养护程度。”万景明解释道。
他顿了顿，握住茶盏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叶昭昭明白，香斋楼明面上的掌柜一直是万有钱。万有钱人如其名，富得流油，除了香斋楼还有数百亩田地。但他每天都会在香斋楼里对账，私底下不少的仆役都说他虽然有钱，却抠的一毛不拔。每日的账簿若是少了一分，便要雷霆大怒。
一来二去，万有钱倒是变得与这香斋楼一样有名了。
至于香斋楼背后是否还有比万有钱还尊贵的人，整个云城都无人知晓。
叶昭昭问道，“你怎么不猜他是个富商或者是权贵呢？怎么就是香斋楼的掌柜？”
万景明指向叶昭昭面前已经吃空了的冷碟，说道，“你面前的冷碟叫做翡翠白玉花，这是宫廷皇家宴席才会出现的菜肴。香斋楼是最初研制出这道菜的酒楼，但因为菜谱进贡了，故而如今的香斋楼里没有一人会做这道菜。除了”
万景明顿了顿，“香斋楼真正的主人苏问，这道菜铺的研制者，他是唯一会做这道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