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杀？还是不杀？
而沈知易依旧躺在沙发里，纹丝未动。
“你喝多了，我为你亲手做了醒酒汤。”
姜书睿走近，把醒酒汤放到了客厅茶几上。
邵明松这通电话给她敲响了警铃。
她在段文彦眼里，是替身，是死去的前妻。
他未必有多爱她，却在她死后，知道了失去的滋味。
而邵明松救她出清夜，帮她复仇。
也不过是把她当成可以随意操纵的复仇工具。
一旦她失去利用价值时，清夜就是他的归宿。
她必须尽快缔造出属于自己的势力，将这些恶臭的男人踩在脚下！
而眼下，她能够接触到的最高势力，非沈知易莫属。
思及此处，她望向男人的视线热切了几分。
搀扶着他坐起身的动作也更加轻柔。
男人借着她的力道靠坐在沙发扶手，微眯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明显有几分醉态。
姜书睿端起醒酒汤，舀了一勺，递到了男人唇边，她眼神殷切而又不失关心：“喝点醒酒汤，会舒服些。”
男人就着她的手腕，喝了一口。
从始至终，他眼神没有从姜书睿身上离开半分，也没有对她的话给予半分回应。
好像天地间，他的眼里就只有她。
饶是姜书睿内心世界强大，不禁也被他盯的发毛。
她避开了沈知易灼热的视线。
两人始终保持着一个喂，一个喝的动作。
直到醒酒汤见了底。
“再来一次，你还是会选择他吗？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男人冷不丁开口，破坏了一室温馨气氛。
他大概是喝醉了，说出的话都带着几分醉意。
姜书睿动作一顿，汤勺跌回碗里，飞溅出几滴。
这话是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可他怎么会对她说这些？
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姜书睿心头警铃大作，面上仍旧保持着冷静的笑容。
“沈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喝多了，要是不舒服就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
姜书睿面不改色，矢口否认。
这种事情，她已经做过无数遍了。
也不差这一回两回了。
况且，面对的还是醉酒之人。
她毫不担心会被拆穿。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然而下一秒，不安感被放大了无数倍。
沈知易直勾勾盯着她，眼圈肉眼可见的变红。
他眼底似乎有泪光闪现。
姜书睿避开了他的目光，眼神一冷。
她不知道沈知易到底知道了多少，有没有发现她的身份。
可她知道，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挡了她复仇的路。
谁挡杀谁！
就算那个人是她年少好友，也不例外。
为了复仇，她早已面目全非。
别说是沈知易，就算是她的父母敢阻挡她复仇。
她也要掂量掂量他们的分量。
姜书睿眼底杀意一闪而过。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书睿，我知道是你，难道你还要对我继续隐瞒吗？”
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姜书睿眉心紧蹙，眼底杀意毕现。
她冷声道：“沈先生，我说你认错人了，你明明说过，不会把我当成她的替身，难道你都忘了吗？还是说，那些都是你骗我的花言巧语？那你和外面那些男人也没什么两样。”
她死咬着不肯松口。
沈知易不是常人。
他是家世显赫的沈家人，是年纪轻轻的上校。
无论是哪种身份，他都不是能够被轻易除掉的角色。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对他动手。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他了，男人猛的瞪圆了双眸，眼底痛苦与恨意并存，他咬牙切齿：“姜书睿，到底是谁把你当替身，你心知肚明，为了一个辜负过你的男人，自甘堕落成为替身，你真就这么爱他？爱他爱到了失去自我？！”
几乎每个字都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
此言一出，姜书睿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或许，从一开始，沈知易就确认了她的身份。
只是一直在陪他演戏。
可能是醉酒，也可能是受了刺激，再也演不下去了。
姜书睿居高临下，视线落在他身上。
像是在纠结是咬死不认，还是杀了他灭口。
犹豫再三，她只是冷冷瞥了眼沈知易：“你喝多了，我就是姜书睿，我有亲子鉴定可以证明，你空口白牙就说我是姜书睿，理由呢？该不会是你也拿我当替身？”
“我，我不可能认错的，你就是她。”
沈知易满身酒气，一脸颓废，他确实拿不出证据。
酒精作用下，他头也跟着隐隐作痛。
但他咬牙坚持，他是绝对不会认错姜书睿的。
尽管不知道她为什么改名换姓重回段文彦身边，却先入为主的认为她就是深爱段文彦，为了他而放弃所有。
他之所以敢这么肯定，是因为他看到了那则新闻。
尽管营销号po出的照片很糊，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们。
她成功了。
她成功得到了段文彦的心。
凭什么？
凭什么段文彦可以一直拥有她？
凭什么她要一直对段文彦死心塌地？
他曾经暗暗发誓，如果段文彦敢辜负了他心爱的姑娘，他就一定要把她夺回来。
所以，当他发现她是姜书睿时，他并没有直接拆穿她，反而努力配合她演戏。
想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走进她的心里。
明明心爱之人就在眼前，他还要装出陌生的模样。
为此，他每次见面时，都需要做很久的准备。
可是，她甚至没有给过他一个机会。
她的眼里就只有段文彦！
哪怕他曾经辜负了她……
不知是因为酒精作祟，还是身体无法消化他的情绪。
他只觉得头昏脑胀，一阵眩晕。
他还想再睁开眼睛多看她一眼，就一眼。
却只看见她逆着光，看不清她的表情。
从始至终，姜书睿都没什么表情。
她静静盯着沈知易上下眼皮子打架，看着他沉沉睡去。
她抿唇不语。
一时间，客厅内只剩下沈知易均匀的呼吸声。
姜书睿摩挲着掌心，眼底难得有几分犹豫。
杀人灭口？
那并不难，难的是处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