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泼咖啡
害怕吵到段老夫人就算是怒不可遏,她也极力压抑着音调。
嗓音都因为愤怒而变了腔调。
段文彦手足无措,想要搀扶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抖身体。
此刻的她,是那么的无依无靠。
好像风一吹就散了。
他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心疼。
姜书睿挥开了他的手,一脸冷漠:“别碰我,你也是帮凶。”
她说完就走,不给段文彦任何反击的余地。
眼尾余光扫到他因无措而微微睁大的眸子,目不斜视撞开了他的身体。
段文彦伸手去扯,好不容易扯住的衣袂顺着他指缝间溜走。
他想解释,却又哑然。
只因为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姜月说的正是事实。
他几乎没办法反驳。
姜书睿如愿以偿离开了颐园,把轻飘飘的行李箱塞进了后备箱。
她甩上车门,一踩油门,把颐园远远抛在了身后。
她在赌。
赌她在段文彦心里的地位。
她并不在意是住在佣人成群的颐园还是普通小区。
于她而言,只要能够报仇,在哪都相差无几。
如果离开颐园,能够唤醒段文彦对她的感情,能在他心里超过舒婉,这一切都值得。
毕竟,她努力了这么久,也只是撬动了舒婉的位置。
离彻底把她扯下高位,取而代之,还有很远的距离。
车窗落下,微风拂过她的发梢,泛起丝丝凉意。
她那因恨意而沸腾的心脏也迎来了短暂的宁静。
她搬到了提前租好的公寓内。
这里距离段氏近,地段好。
看着空荡却干净的房间,她很满意。
她再也不是那个房间必须布置成公主房的姜家千金了。
有间能够遮风挡雨的屋子就足够了。
她把小行李箱塞进房间,随便换了件凸显身材的包臀裙,大波浪披散在肩头。
正红色口红擦过唇瓣,留下了艳丽的痕迹。
镜中女人,一下子就变得光彩照人。
在和段文彦简单交手过后,她还是准备回到公司。
否则,怎么对得起她辛苦营造出的努力小白花的人设?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挺期待舒婉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白痴的。
她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又回到段氏。
所过之处,皆是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与以往不同是,议论声从唾弃变成了夸赞,其中也不乏拉踩舒婉的。
“姜月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这哪里是花瓶?这明明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你们都听说了没有?姜月胜诉了,好像真的是舒婉造谣她,我们都被当枪使了。”
“是胜诉了,唉,她还否认和段总有不正当关系,我磕的cp最终还是be,竟然还是以这种方式be的,好不甘心呜呜呜……”
“我还是更希望段总和姜月在一起,长得漂亮就不说了,人还那么刻苦节省,这不比某造谣姐好太多了?造谣姐干啥啥不会,作妖第一名,真不到段总怎么看上她的。”
“我愿称姜月为段氏劳模,感觉她这段时间签下的合同比一个部门还多,不像舒婉,好好的合同都能被她搞砸,你们还记得跟霍氏合作的那合同吗?还是姜月力挽狂澜拯救回来,听说现在利润翻了一番了。”
“嘶,那合同当初可差点被造谣姐给毁了,她这种人真是……”
众人面面相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舒婉也因为此时得到了:“造谣姐”的新称号。
姜书睿听的津津有味。
她是不太爱嚼舌根。
但是敌人的坏话,她还是很爱听的。
流言蜚语对她的攻击力为零,因为她不在乎。
可对于舒婉来说,这些可都是最致命的利刃。
一想到舒婉会因为这些看法气到食不下咽,她就更开心了。
她勾了勾唇角,眼底净是快意。
一转弯,她就撞到了当事人。
舒婉端着咖啡,看起来像是刚出茶水室。
可她那一脸恼羞成怒,可不像是才刚走出茶水室的。
应该是把议论声都听了进去。
“你很得意吧?”舒婉咬牙切齿,双目圆睁。
姜书睿也不跟她客气,笑吟吟点头:“自然,难道你不觉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吗?我觉得他们的分析很对,毕竟,舒小姐确实占在不该占的位置太久了。”
她姿态高傲,一脸鄙夷,是对段夫人之位的势在必得。
哪怕她根本不屑于什么段夫人的位置。
可她姿态做足了,自然就有人信了。
舒婉恼羞成怒,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
“呵,别以为激将法对我有用,我就是未来段夫人,文彦哥哥只独宠我,你看,我只过掉几滴眼泪,他就不管你了,你永远都不可能争过我!”
她死死盯着姜书睿,眼底满是怨毒与得意。
只是,她的眼神像是透过姜书睿,看向别人。
姜书睿心知肚明。她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也该说给曾经的姜书睿听的。
曾经的姜书睿确实争不过她,输得彻底。
可今时不同往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是吗?”姜书睿不置可否,语气轻蔑:“骗骗别人就算了,可别把自己也骗了,你已经失宠了,段文彦不爱你了,他只是拿你当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而已,你以为,就凭现在的你,真能嫁进段家吗?绑架犯的女儿。”
她玩味一笑,满脸嘲讽。
舒婉双眸布满了血丝,足以证明她此刻怒意攀到了顶峰。
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随即爆发出怒吼:“贱人!你住口!我不是!我不是!”
咖啡杯伴随着她激动反驳的动作甩了出去。
砸在姜书睿那胸口处,棕褐色污渍迅速晕染开来。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倒退,却忘记了高跟鞋的存在,仰头向后倒去。
在舒婉兴奋夹杂着惊恐的目光中,她缓缓落入了一个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怀抱。
她紧抓着男人的衣襟,离开了他的怀抱时仍惊魂未定。
纵使她分开的再快,咖啡污渍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在了男人白衬衫之上,格外突兀。
毕竟,段文彦此人极其考究,衣冠楚楚,任何情况下永远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