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旧事重
姜书睿嚣张跋扈惯了。
嘲讽舒婉也是一时起意。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段文彦竟然还会帮他?
难道他彻底放弃舒婉了?
看着也不像,重罚都不舍,也就是口头约束。
头一次,她竟然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段文彦对她勾了勾唇,状似安抚。
姜书睿略作思忖,难不成是为了摔跤一事帮她出气?
她也并未太当回事。
只淡淡瞥了眼舒婉,嘲讽一笑:“听到了吗?你文彦哥哥可说了,又蠢又懒可不是勤能补拙就能拯救的。”
她微微扬起下颚,下巴轻点,一脸嚣张。
她嚣张跋扈惯了,原本还收敛着性子。
现在,她有意无意展露着与从前相似的地方、物品。
只为了时不时刺激段文彦一下。
她不做嚣张跋扈的千金小姐好几年。
一朝得势,想要再次恢复从前神采,简直是信手拈来。
她随心所欲释放着心情。
长久以来压抑的怨恨得到了短暂安宁。
只是,有什么东西,终究不一样了。
曾经的她,靠着家世显赫而嚣张跋扈。
现如今,她仰仗着段文彦,偶尔展现的嚣张跋扈,也不是全凭心情,反而像是时不时模仿曾经的自己。
无论如何,她这番神采飞扬的姿态,像极了从前不可一世的姜书睿。
段文彦长久注视着她,眼底再没有其他。
不知内情的,恐怕还以为姜书睿才是她的未婚妻。
舒婉盯着他肆无忌惮望向姜书睿的眼睛,忍不住攥成了拳头,面色惨白一片:“文彦哥哥,难道连你也这样想我?”
她莫名心下惶恐。
无论她如何发疯,如何闹,段文彦从未如此羞辱她。
难道,她真的要被彻底放弃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舒婉,浑身肌肉绷紧,心都凉了半截
她嗫嚅着唇瓣:“文彦哥哥,你是不是也讨厌我了?”
段文彦视线落在了她身上,没什么情绪:“姜特助说的很有道理,你想坐在这间办公室内,就要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只靠插科打诨混日子,恐怕不行。”
他含蓄内敛的表达了对舒婉的不满。
他出生时家财万贯,更遑论段氏在他手中一步步壮大。
他是段氏掌权人,也是商人。
像他这种阶层的人,养几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也从未亏待过舒婉,硬生生把她捧成了小公主。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还会结婚生子,就这么过下去。
可是问题就出在了,姜书睿出现了。
她快速取代了舒婉在段文彦心目中的位置,成为了新宠。
原本,她不作妖的话,段文彦愿意平白无故养着她一辈子。
可她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一点点磨灭了段文彦的耐心,又经历了姜书睿在从中作梗,段文彦虽不舍得对她痛下毒手,但对她也不复以往情谊。
舒婉面色白了又白,跌坐在办公椅内,泪如雨下:“文彦哥哥,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你说过你会养我一辈子的,难道曾经的海誓山盟,你都忘记了吗?”
姜书睿冷眼旁观,暗自嗤笑。
她还以为他们的海誓山盟有多坚不可摧?
段文彦第一反应不是哄她,而是看向了姜书睿。
在看到她一脸漠不关心时,段文彦莫名烦躁,他忽略了这种感觉,转而看向舒婉时,多了几分不耐烦。
“舒婉,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牵扯到感情上的,你身为总裁特助,每月拿着丰厚的工资,却从不处理公务,我并没有对你太过苛责,选择权也在你的手里,我只是告诉你,又蠢又懒的人注定没什么好下场。”
段文彦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语气疏离淡泊。
不是他突然变得冷血无情,而是他一直如此。
之前是因为有段老太太保驾护航,要求他必须善待舒婉。
时移世异,没了段老太太的吩咐,又耗尽了所有耐心。
他彻底放弃舒婉也只是早晚的事。
姜书睿双臂环胸,背靠着墙壁,作壁上观。
看来,她的计划效果不错,在这场她和舒婉战争中,她并没有取得全部胜利,却也把舒婉拉进了泥潭。
她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容。
舒婉从来看不清局势,段文彦现在对姜书睿正在兴头上,恨不能囚禁在身边,舒婉这时候提及他们的恩爱过去,那不是破坏段文彦的好事吗?
对付这种蠢货,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舒婉不敢置信,段文彦会突然对她转变态度,可又不敢再贸然出声,免得多说多错,只能打破牙往肚里吞。
她恶狠狠剜了眼姜书睿,看向段文彦时,低眉顺眼,小声啜泣:“文彦哥哥,我知道错了,之前都是我太懒惰了,从今日起,我一定知错就改,勤奋学习,争取早日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就是不知道,文彦哥哥能不能给我这次机会。”
她抬手擦拭去眼角泪珠,犹如百折不挠的坚韧小白花。
她仰望着男人,一滴泪珠从左颊滚落,我见犹怜。
她跟在段文彦三年,三年都在钻研他的心思,自然知道怎么做最能勾起他的同情心。
男人喉结滚了滚,淡淡“嗯”了一声。
只是他落在舒婉身上,迟迟没有收回的目光,夹杂着心软。
见她不动声色扭转局面,姜书睿暗自咂舌。
怪不得能在段文彦身边承宠三年,果然有两把刷子。
就在姜书睿感慨她能屈能伸时。
猝不及防的,舒婉目光望向她,卑微开口:“姜月姐姐,你教训的是,是我不思进取,耽误了工作,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知错了,一定好好改正,从今往后,绝不再犯。”
她刚刚哭过,嗓音瓮声瓮气的。
姜书睿听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她才没什么心思陪她姐姐长,姐姐短,演什么宫斗剧。
当着段文彦的面,她嗤笑一声,旧事重提:“行了,少说些漂亮话,多做点事情,毕竟,当初我在基层工作时,你可没少给我布置工作呢,文件垒的和小山一样高。”
在舒婉越来越白的面色里,她笑容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