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上药
良久，她眼神迸发出赞许：“不错，不错。”
她眼底厌恶也不见了。
毕竟，姜书睿立的人设确实讨喜，她是出身清贫却见多识广的努力上进小白花。
同时她放低姿态，又引得段老夫人逐渐相信她不是嚣张跋扈的姜书睿。
如此一来，只会哭哭啼啼的舒婉就显得暗淡无光。
姜书睿无视了舒婉要吃人的目光，不着痕迹透露出她极爱古董字画，见识颇多，引得段老夫人放下心中芥蒂，连连赞叹。
她只是看不上嚣张跋扈，明明是豪门千金还像是只条狗似的姜书睿，但是对姜月所展现出来的才华，她赞赏有余。
舒婉在一旁都快气死了，也插不进去半句话。
她又不懂古董名画，站在一旁也只剩尴尬，可她又不想留段老夫人和姜月单独相处，只能硬着头皮跟上，边听姜书睿各种见解点评边心底怒骂。
直到姜书睿陪着段老夫人观赏完了今天送来的拍卖品，又被领着去看段老夫人曾经的珍藏，她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点评。
直到她看着那幅她花大价钱拍来给段老夫人贺寿的名家真迹，笑容更深了。
“这幅画也是几年前被拍出的真迹，仅次于大厅内挂着的那一副，当时人人哄抢，呼声震天，价格一番再番，最终被一名女士以高于市场价三千万的价格拍走，没想到竟然会是段老夫人的手笔，段家果然是家底雄厚，实力不容小觑。”
闻言，段老夫人一脸沉思。
大概她也没想到姜书睿会舔狗到如此地步，不惜万金买它她一笑。
她当时连个好脸色都没给姜书睿，这幅画也落了灰。
姜书睿见她沉思，目的已经达到，犹觉可惜的主动拿出纸巾擦拭着落尘。
等她们走出收藏室时，段老夫人看向姜书睿的眼神再也不复往日嫌恶。
而紧跟在她们身后出来的舒婉像是斗败了的鸡似的，精神萎靡。
段文彦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平日里醉心工作，极少回家，中午就更不用多说。
今天，他满脑子都是姜书睿盯着绷带，泪流满面的样子，工作时也是。
他甚至没有等到晚上，中午下班时就忍不住回了颐园。
段老夫人最了解孙子，每次回家都要三请四请，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回家。
她瞥了眼头缠绷带的姜月，无奈叹息：“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
到底儿大不中留，只是可惜了舒婉一往情深好多年。
老太太看的透彻，虽说她很欣赏姜书睿树立的坚韧不拔小白花的人设，可打心眼里还是更倾向于舒婉当她的孙媳妇。
“文彦哥哥……”舒婉甜腻喊了声，跑到了他面前，却被直接无视。
段文彦脱掉西装外套，解开袖扣，边挽起袖口边走向姜书睿：“今天换药了吗？”
他很好奇姜月为什么会和段老夫人相处如此融洽，但并没有问出口。
经他这么一提醒，姜书睿张了张嘴，像是才想到似的：“忘记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
段文彦语气无奈，庆幸他今天中午回家了，否则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记起上药，这么如花似玉一张脸，毁容了多可惜。
姜书睿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哎呀，这不是老夫人的藏品实在太多了，我们从早饭看到了现在才看完，一时入迷就忘记涂药，只是晚一会涂药，没关系的。”
她攥着段文彦衣角，轻轻晃动着，撒娇意味十足。
舒婉眼巴巴望着男人，再次开口：“文彦哥哥，你吃饭了吗？”
一再受到打击，曾经再段文彦面前肆意妄为的性子也收敛了。
段文彦再次无视了她，一颗心都扑在姜书睿额头伤处：“上药。”
“没关系，我自己会上药，你还是多陪陪舒小姐吧。”姜书睿咬了咬唇，佯装推辞。
即讽刺了舒婉如今不过是只可怜虫，需要她来出口替她争宠，又展现了她的大度。
她甚至看清了舒婉眼底化为实质的妒恨。
这些是滋养她报仇决心的绝佳补品。
闻言，段文彦扫了眼舒婉，又快速移开目光：“她很好，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不顾姜书睿欲迎还拒的推辞，他扯着纤细手腕到了她房间。
“段总，你这样对我，舒小姐会吃醋的，我怕她万一情绪失控……吃苦的还是我。”
姜书睿一脸苦笑，翻找出了药膏，又一圈圈解开绷带。
皮开肉绽的伤口撒了药粉，触目惊心的伤疤出现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
只是一眼，段文彦便避开了目光，眸中划过心疼的光。
姜书睿心底冷笑
这就心疼了？她被邵明松刚接出清夜时，有幸找过一次镜子，疤痕遍布，坑坑洼洼，又摔倒在地的擦伤、被野兽啃咬的痕迹、兽爪留下了爪痕。
一向以美貌和嚣张跋扈著称的姜大小姐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她无法接受，也不敢面对世人的眼光，是邵明松提出送她治疗修复，她才有了再次靠近他的资本。
可笑，害她生不如死的男人，居然会因为这么点无足挂齿的伤疤心疼她？
段文彦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夺过她手中药膏：“我来吧。”
姜书睿不再拒绝，任由男人挤出清凉药膏，涂在他伤口处。
她盯着男人刀削般的面庞，浓密睫羽遮住他眼底情绪，唯有紧绷的唇暴露一丝不悦。
越过男人，她瞥到门外黑色衣角若隐若现，像是周管家的西装布料。
“嘶。”姜书睿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退后避开了他涂抹的指尖。
疼？她早就已经对肉体上的疼痛麻木，又怎么会疼？
“很疼吗？”段文彦嗓音清清冷冷，像是他这个人一样。
“不疼。”姜书睿泪眼迷蒙，咬牙摇头：“一点也不疼，段总给我擦药，怎么样都不疼。”
段文彦似乎是被她的话逗笑了，嗓音都带了些许笑意：“原来我比止痛药还有效？”
毋庸置疑，段文彦拥有姣好的皮囊，哪怕姜书睿恨他入骨，也被他牵唇一笑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