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条件反射
段文彦坐在沙发上，继续品尝那道牛奶豆腐。
“段文彦，她不是姜书睿。”向来笑呵呵的周许博头一次如此郑重。
“我知道，”段文彦放下勺子，抽过手帕，擦起嘴角，“她不是姜书睿，永远也不会是。”
如果问段文彦对这个姜月到底是什么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对这个女人刚开始感兴趣，应该就是因为她的那张脸。
可是，将她留在身边，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那你为什么……”周许博有些急切。
当年的姜书睿已经死在了清夜，永远不会回来了，他现在对着另外一个女人缅怀是什么意思！
段文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他向来随心所欲，既然这个女人让他产生了兴趣，那留在身边逗弄一番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许博瞬间就闭上了嘴，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复杂。
他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但是，他还是想提醒他。
“你自己不要陷得太深就好！”
扔下这句话，周许博离开客厅。
客厅唯有段文彦一人，动作停顿片刻，继而，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他陷得太深？可笑！
与此同时，躲在厨房的舒晚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她捏紧的拳头，眼神里冒着怒火。
在她刚刚看到段文彦反复用着白玉勺子的时候，她就彻底明白了！
结婚？
段文彦你个骗子！
——
三楼客房，姜书睿坐在梳妆台前，不经意间，她的长发已经干得差不多。
她随意地拿起桌子上的化妆品，简单地画个淡妆。
正打算去挑衣服，房门出现开锁的声音。
紧接着，门被从外面推开，舒晚沉着脸走进来。
“看来，我这锁得换一个了。”姜书睿抱着肩膀，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说着。
听出她话中别样的意思，舒晚冷不丁问：“段文彦也开锁进来过？”
“嗯哼。”
女人得意的回答让舒晚这些天压抑着的怒火彻底的被点燃。
舒晚冲过来，本想按住姜书睿的肩膀质问，结果被她躲开，自己扑了个空。
舒晚有些狼狈，她稳住身子，头发凌乱。
姜书睿原本以为眼前的女人会气急败坏，却不想，她却低低地笑了起来，“姜月，你很得意吗？不知道吧？你就是个替身！”
她现在不想继续伪装下去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嫉妒地发狂！
“替身？姜书睿的替身吗？”姜书睿饶有兴趣地轻笑。
自己成了自己的替身？有趣。
见她笑，舒晚越发地气急，她咬着牙，不断地说话想要刺激到她，“姜月，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了，装什么不在乎？谁会愿意当个替身呢？”
“你不过是因为这张脸，没有这张脸，你以为你自己算什么东西！”
注视着面前有些疯狂的舒晚，姜书睿大概明白她的想法，认真点头：“你说得对啊，所以……按你的意思来说，因为段文彦最爱的人应该是姜书睿，所以我才有机会借着这张脸得势？”
听到她这么说，舒晚的呼吸一窒，让她承认段文彦最爱的女人不是她，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她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有些狰狞。
就在舒晚还想说些什么反驳的时候，姜书睿已经毫不客气地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响了两秒便被接通。
“来我房间接你未婚妻。”
“舒晚？”段文彦话语不善。
姜书睿冷笑：“不然呢？拜托段总看好你的未婚妻，大晚上跑来说我是替身。”
“……”
段文彦那边挂了电话。
隐约间，似乎听到楼下传来的脚步声。
舒晚睁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质问：“你！你干什么！”
或许是习惯了当年的姜书睿的蠢脑子，现在的舒晚还是当她是那个不懂抗争，只知道说什么做什么的蠢女人。
姜书睿嘴角的笑容讽刺，“不请你离开干什么？让你继续烦我吗？”
舒晚的脸色难看。
“砰——”
就在这时，段文彦破门而出，一眼便看到还在跟姜书睿对峙的舒晚。
回想起刚刚姜月打电话给自己说的事情，段文彦危险的双眸微微眯起，“舒晚，我应该不止说过一遍，不要打扰姜月，还有，在这个家里，不要提到那个名字。”
段文彦磨着后槽牙，话语间渗着彻骨的冰冷。
“我……文彦哥哥，我……”此时舒晚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愣在原地。
“滚出去！”
这是继姜书睿死后，段文彦头一次对舒晚发火，眼底强烈的怒意马上要喷射出来。
舒晚吓得双腿发软，瘫在地上。
段文彦这副面孔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之前，他从未这样面对过她！
下一秒，舒晚被段文彦拉住胳膊，硬生生从地上拽起来，拖着就往外面走。
全程，男人未与姜书睿说过一句话。
姜书睿待他们离开后，将房门狠狠关上。
关好门后，女人倏尔松了口气。
她全身放松倒在床上，身体接连颤抖几下。
明明这么多年过去了，按理来说，她做过的身体脱敏训练已经大幅度地提升了她的耐受程度。
可是，刚刚面对发怒的段文彦的时候，她依旧摆脱不了内心深处那种恐惧。
那是连脱敏训练都始终无法缓和的。
姜书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渐渐地回过神来，可身体反应她却依旧克服不了。
她的指尖还在颤抖。
这些年里，段文彦将她扔进清夜吧时的口吻那种发狠的语气在多年来一直都是她的噩梦。
她忘不了，也做不到。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条件反射。
夜晚降临，安静祥和的周围却造就了一个无眠夜。
整整一个晚上，姜书睿都在做心理克服训练，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还给许意打了电话。
还记得许意清冷的声音，在昨夜带给她无尽的温暖。
——
z市，莫顿大厦地下室。
许意坐在电脑前，纤细的手指在电脑上敲击。
很快面前的大屏幕出现颐园的监控画面。
同时，许意按在耳边的通讯器，抿着唇：“邵先生，519现在的状态很差，是否接回休养？”
温柔的话语夹杂少许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