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获得新生
断断续续的交谈声十分微弱,但姜书睿也明白了事情大概。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买她下来做什么,但至少不用呆在“清夜”这种地方。
与她来说,也算是好事一件。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久到姜书睿以为,她离开清夜只是一场梦。
模糊中,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召唤她的名字。
“姜小姐,姜小姐?”
许意对着邵明松摇了摇头,邵明松嘴角噙着笑,“519号!”
“到!”
姜书睿身体比脑子快,一个激灵,从噩梦中挣扎,抬眸扫了一眼,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已经不在清夜了。
她环顾着四周的环境,抬眸看向了中间的男人。
如果她没记错,这个就是买她回来的人。
他身边站着个女人,也在充满好奇的打量着她。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买回来吗?”
男人摇曳了下杯中的红酒,好以自暇的说着。
姜书睿诚实的摇了摇头。
“我需要一个衷心的女人,来帮我完成任务。”
姜书睿不说话。
许久,她嗓音艰涩的出几个字:“什么任务。”
“段文彦。”他观察着她的表情,果然在说出这个名字后,她眼睛悚然地瞪大。
邵明松满意点头:“看来没忘。”
怎么会忘……怎么敢忘。
“恨吗?”
恨吗?
当然恨!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在那个炼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泪下意识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别哭了,”邵明松脸上浮出几分疼惜,戴着皮手套的手指擦拭着那张伤痕累累堪称可怕的脸,“我会心疼的。”
姜书睿如梦初醒后退几步,躲开他的触碰,目光警惕的看着他。
邵明松感受到了她眼底的警告,无奈笑道:“他把你丢在这自生自灭你说不出答案,一个好心救你出来的人你却如此提防,宝贝,你太伤我的心了。”
许意温顺地倚靠在他胸前,美目流转:“别害怕,邵先生是个好人。”
没有哪个坏人说自己不是好人的。
几张照片被丢在她面前。
邵明松重新坐回椅子,重新变成执掌一切的王,饶有兴致地打量她:“姜小姐,你一定对段文彦很好奇吧?他抛弃你,折磨你三年,却对另外一个女人视若珍宝。而且我听说……两人好事将近。”
姜书睿颤抖的捡起地上照片。
她的手指早就在打斗中变得粗苯难看,大拇指因为骨折扭曲的翻成一个残忍的弧度,那是没有得到及时医治留下来的后遗症。
照片上的女人被男人拥在怀里,脸上是明艳的笑,姿势亲昵,浑然天成。
身侧男人脸上露出的是从来不属于她的宠溺笑容。
“都说了,你掉眼泪我会心疼,”眼前变得模糊,邵明松抬起她的下巴,揩去她的眼泪,“别哭了。”
“想不想报仇?”他用诱哄的语气询问,“让害你变成这样的人付出应有的下场?”
她当然想。
可是那又能怎样?
段文彦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姜家把自己抛弃,让易江城翻天覆地,她即便想报仇,又能做什么?
感受到她眼底的绝望,邵明松勾起唇角,继续蛊惑着,“想不想知道害你抢劫的人是谁?”
“别说了!”
她猛然低吼着,蹲下身子,紧攥着拳头。
锐利的指尖嵌入掌心,可她不为所动,将头埋下。
黑暗,能给她带来很大的安全感。
见她有反应,邵明松继续:“我花大价钱买你,不是让你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的,你可以调查三年前的真相,为你自己报仇血恨,同样的……”他哼笑一声,等待她的答复。
不知过了多久,姜书睿缓缓站起身,开口问着:“你要什么?”
“迟早你会知道的,”他捧着她的脸,像是欣赏一件珍贵的名器,语气轻的可怕,“为了庆祝你重生,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
足够让所有人都认不出她的身份。
与此同时,段家。
周管家收到清夜那边传来的消息,第一时间禀报了段文彦。
“先生,”他擦着满头大汗,不敢抬头看眼前男人,“清夜那边说……比赛中野兽失控,姜小姐,不幸殒命!”
许久,才听见男人的声音,不辨喜怒。
“知道了。”
几个字威压尽显。
这三年,段文彦的性格变得更让人捉摸不透。
除了舒晚,几乎没人敢靠近他。
见他没什么交代的,周管家退了出去,正好碰见舒晚过来。
“姜书睿死了。”
听见这个消息,舒晚也惊讶地瞪大眼。
“段先生心情不太好,你进去多陪陪他。”周管家又交代。
舒晚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个女人,竟然死了?
站在门口,她有些焦虑地转动手上婚戒。
这几年,不仅是外人,即便是她,也很难猜透段文彦到底什么意思。
她好几次提到姜书睿的名字,都会引来他的不满。
最可怕的一次,段文彦动怒了。
即使知道他心里只有自己,对那个女人厌恶至极,舒晚也不确定了。
进去之后,段文彦站在落地窗前,望向窗外,不知想些什么。
听见动静,他回头,眼底阴霾来不及收回,修长指骨捏着酒杯,仰头,猩红的酒液一滴不落被他吞噬入腹。
“你怎么来了?”他收回视线,表情不变的问道。
聪明的女人应该学会闭嘴,舒晚却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姜书睿死了。”
“死就死了,”段文彦皱眉,招手唤她过来,抚摸一条小狗一样抚摸她柔顺的长发,嗓音淡淡,“晚晚,我不想让任何人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
舒晚松了口气:“文彦,你会和我结婚吧?”
她略带希翼抬头,视线被段文彦的手遮挡。
“当然我,我的妻子,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六个月后。
姜书睿拿着崭新的身份证和简单的行囊,被蒙住眼乘车送往了别的地方。
布条从她脸上摘落时,一张美艳的面孔露了出来。
肌肤白皙,吹弹可破,看不出任何伤痕。
她下意识抓向大拇指,那个恶心怪异的骨节在经历打断后重新医治已经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