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试探
赌场后厅的走廊中，鬼面靠着窗户，安静等待着。
“那是你作的歌？”
罗宾的表情显得很感兴趣，眼神之中的不明意味也越来越浓。
“不，某个遥远国度的吟游诗人所作，随便唱唱而已。”
“呵呵……好吧，以后唱点其他的吧。”
嗒嗒嗒……
声音渐行渐远，鬼面没有受到任何处罚，甚至连口头警告也没有。
可他面具下的表情，却反而更加阴沉了。
不对劲……越来越不对劲了……
几次试探，全部都在意料之外——
明明窃国大计划即将开始，却吸纳自己成为高级特工？
明明察觉自己有秘密，却什么检查也没做，甚至连面具都没让自己摘下来？
明明刚才的“表演”一旦传出去，会给组织带来麻烦，却完全不做任何处罚？
鬼面在安全走出那间办公室以后，就一直有个隐约的猜测——mr·0有没有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鬼面】的真实身份？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论，他这才故意闹出了点乱子，唱了个“革命”意味十足的歌。
在他的推测中，无论迎接自己的是警告、威胁还是怀疑，都能反推mr·0对于【鬼面】身份的真实判定。
结果……
有点乱……得理理……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雨宴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繁盛景象。
那天大厅里发生的事情，也只在豪商权贵的小圈子里传播开来。
不过，他们并不是在同情，跟他们地位类似的贵族母女。
对他们而言，这只不过茶余饭后，拿来消遣的众多话题之一罢了。
鬼面十分听劝，不再触碰“那种”题材的歌了。
一次两次还好，勉强还能找个“试探”的理由出来。
要是真唱嗨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上面派来调查自己人，就会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
原本以为的“秘密犯罪公司”，每日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密谋窃国罪大恶极。
可身为高级特工【mr·halloween】的鬼面，每天的工作却是【吃喝玩乐】+【唱歌】。
就连mr·2都带着手下小弟，外出完成任务去了。
而鬼面，却像是一只被圈养起来的小鸟一样，只能衣食无忧“快快乐乐”待在这里，哪也不准去。
如果以【结果论】倒推，mr·0很大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也就是说，上面安排自己表演这一出“无间道”。目标很可能不是巴洛克工作社……而是……
世界经济新闻社？！
如果这种推论成立……那自己根本就不是来阻止mr·0的窃国计划？反而是来阻止新闻社得知真相的？！
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推论，他甚至开始光明正大修习六式秘技，完全“不在意”被可能存在的监视者发现。
结果完全不出所料——根本没人搭理自己！
甚至副店长那个老头，还安排了许多侍应生负责照顾自己，每次锻炼停下，还会享受到【贵族】般的待遇。
原以为的血雨腥风，变成了高级泡泡球？
原以为的尸山血海，变成了美女按摩？
这是要腐化干部啊……必须……好好配合！
至少，装也要装的像一点，这样对大家都好。
鬼面知道，在世界政府与海军之中，肯定存在着一些黑暗，这是所有庞大世界管理组织共有的难题。
可如果真的黑暗到这种份上——出手阻止新闻社获取真相，冷眼看着世界政府加盟国之一，实力最强的几个超级大国之一，陷入窃国的混乱？
那这个世界，果然已经到了崩坏的边缘了。
鬼面很有理由怀疑……
mr·0的窃国大计，幕后还会有其他，更加庞然的身影存在。
倒霉……还是被卷进麻烦里了吗？
————
豪华卧室之内，鬼面躺在床上，盯着手中不断爬行的小白发呆。
上面最终还是来信了，果然，内容只是静观其变；不准擅自出手；阻断新闻社获取信息的通路。
这是，实锤了啊……
一整天，鬼面都只是瘫在床上，脑子里无数思绪乱飞——
大不了卧底不干了！直接摊牌把事情捅大！一纸新闻寄到编辑部，将一切真相全部披露出来！
他不敢想象，这个国家究竟正在发生怎样的惨剧……
而自己身为【海军】【世界政府】的卧底，明明应该站在【正义】的一方，如今却躺在“窃国者”的地盘，享受着贵族般的待遇。
良心难平，坐立难安！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鬼面不傻，虽然世界经济新闻社并不归属于世界政府，但其的确依靠世界政府及海军的力量发展存活。
摩尔冈斯也许有胆子挑战世界政府的脸面，但至少不是现在。
而且，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并没有太大作用。
仅凭自己现在的力量，就连掀翻巴洛克工作社都很难做到，更别提掀翻世界政府的桌子了。
力量……力量……力量……
鬼面心中，对于力量的渴求，愈加清晰。
……
咚…咚…咚…
“mr·halloween大人？您在休息吗？”
“进。”
副店长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最近一段时间，他几乎将mr·halloween当成了mr·0来服侍。生怕这位大人一不小心，又搞出什么“大事件”出来。
店长，missall sunday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看好这位大爷，务必让他安心待在【雨宴】，别再搞出什么闹剧。
否则……
虽然自己年纪大了，但也不想这么快就原地去世！
“mr·halloween大人，之前的那些贵妇团又来了，指名让您献唱。”
“……就说我嗓子不好，休息去……等等……”
鬼面刚想拒绝，突然又反应过来——谁说力量只能是实力了？
除了必须一步步提升的自身硬实力以外，这些来自于各个加盟国的贵族女人们，本身不也是一种人脉资源？
人脉，不也是力量？！
“让她们点歌，我先去换身衣服。”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他们，mr·halloween大人。”
……
赌场前厅，舞台之下，精心打扮过的十几位贵妇，正一脸期待的坐在台下。
自从前些天，她们偶然听到鬼面胡乱演唱的几首“爱情金曲”，就一发不可收拾，几乎天天都要来这里坐上半天。
她们这些人，个个身份不凡，比之前那个东海的贵族老太婆强的不止一点半点。就连罗宾都来提别叮嘱过，尽量不要和她们发生冲突。
无所谓，鬼面会出手的。
追星嘛，这个世界和上个世界一样，总会有人痴迷于偶像。
既然她们这么诚恳，鬼面打算满足她们的愿望，让她们再多上头一些。
“各位美丽的女士们，久等了。”
嘭！嘭！
舞台两边烟花与彩条瞬间喷出，整座大厅中央的灯光调暗，只留几束探照灯光，照耀着舞台正中。
鬼面的身形凭空出现，仿若魔术一般，引起下方贵妇团的女士们一阵惊呼。
虽然上辈子不太关心娱乐，但毕竟还有记忆，随便搞一搞，在这个世界也是很新奇的表演。
“各位，在演唱你们点的歌单之前，我有一首新歌曲，献给你们。”
鬼面扯掉身上的华丽斗篷，露出一身青涩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再次引起贵妇们的一阵惊呼。
当然，她们的关注点，都在敞开的坚实胸口，与完美的肌肉线条上。
就当为艺术献身了！
“一首《初恋》，希望可以让各位回忆起，曾经年少，青涩、单纯而又炙热的爱恋！”
已经熟悉鬼面的不按套路出牌，一旁的乐师们无奈耸了耸肩膀，反正这位爷怎么唱，自己就怎么配。
至于效果好坏……下面这些“疯狂”的贵妇们，说不定根本不在意。
至于赌场女郎们，自从鬼面出手救了她们以后，鬼面的每一场表演，她们都跳的尽心尽力。
至于舞蹈搭不搭调……都说了，下面这些贵妇，很棒就不是来看舞蹈的，有个形式就可以了。
————
【爱恋没经验】
【今天初发现】
【遥遥共他见一面】
【那份快乐太新鲜】
……
【分分钟都盼望跟他见面】
【默默地伫候亦从来没怨】
【分分钟都渴望与他相见】
【在路上碰着亦乐上几天】
……
【分分钟都渴望与他相见】
【在路上碰着亦乐上几天】
【轻快的感觉飘上面】
【可爱的一个初恋】
————
不得不说，鬼面唱歌不赖。
反正这种形式的音乐，在这个世界就是独一份，也没人听得出来，他唱的究竟是好是坏。
下面的贵妇们，也不知道是真觉得好听，还是光看腹肌就已经足够high了。
她们一个个全部尖叫着，扔出手中的珠宝与玫瑰。之前勉强维持住的“贵族端庄”，完全忘在脑后，被丢得一干二净。
“捡起来，这些都送你们了。”
鬼面对着女郎们小声开口，这些天的打赏他都没要，实在有些别扭。
见女郎们开心收拾完了舞台，他便示意乐师继续。
今天还有许多歌要唱，直接给下面这些贵妇们一次来个爽！
做偶像，鬼面也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