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愿拜先生为师】
“天上宫阙，地上云烟；
伊人浅笑，烟桥摘月。”
沈千山念完，杜家女孩面若红霞，瞬间被羞得不成样子。
杜家兄弟面面相觑，想夸赞，一想到林煊是他们请来帮忙的，又不敢表达情绪。
倒是杜平安脸上闪过异样，回忆此句，叫人流连。
“好诗好诗！字字不提外貌，却将外貌生动描绘出来，如是月宫仙子跌落凡间。”
“我相信以李照清之文力，也不过如此。”
沈千山有些飘飘然，看待林煊的眼神多少有些得意。
没得意多久，转念想到哪不对劲。
自己堂堂大文豪，胜过毛头小子简直是单手拿捏，也没啥值得自傲的。
真得劲了，不是变相抬高了毛头小子的身价？
“呵呵。”
完全无视林煊，沈千山儒雅笑道：“我看他也不用讲了，杜家主，我微微展露一点实力，你该知道请谁胜算更高吧？”
“那是自然。”
杜平安太清楚了。
虽然不知道林煊水平咋样，就沈千山略微展露一丢丢实力，已经让他内心定出胜负。
因为他相信林煊的文采，根本达不到这个标准！
“慢着！”
杜平安刚想宣布结果，林煊第一时间拦下他，“我还没开始呢，着急什么？莫非怕老家伙败给我让他折了面子？”
这……
杜平安偷摸瞧了沈千山一眼，他心有怒气，明知道林煊用了阳谋，只能咬牙应声，“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让你输个明白。”
“给你一炷香思索时间，足够了吧？”
“不用。”
林煊走到杜家二小姐面前，面首对面首，鼻尖的间距不到一手宽。
他就直勾勾盯着人家黄花大闺女，让对方本就红润的脸色，更显润红。
退后一步，婀娜身材尽收眼底！
接着大退数步，鼻孔朝天走到老头旁边。
“你不观察杜家二小姐，看我作甚？”
“我看完了，脑海中也构思好了。”
“这么快？”
“那不然呢？总不能让我贴身观察个三天三夜吧？”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沈千山胡子差点让气歪。
林煊这小子，简直是无赖一枚，谁要是跟他称兄道弟，真尼玛倒八辈子血霉！
“我不想和你逞口舌，既然你心中已有答案，不妨讲出来！”
“好！”
林煊朗喝一声，不想继续废话。
眼睛快速眨动，早已经准备好的诗句脱口而出。
但林煊不急，他先是走到墙边将挂镜子摘了下来，而后将镜子对着杜家二小姐，眼神饶有趣味看向镜子里面的她，而非现实里面的她。
见状，沈千山不禁讥笑，“装模作样，我看这小子就是回答不上，在此浪费时间。”
“我倒觉得师弟胸有成竹！”
出奇的！
杜如灰开口反驳了一句。
被杜家大公子硬怼，沈千山脸色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难堪至极。
就在杜平安准备替他准备说辞，谁料没怎么关注的林煊，突然扭头看向自家女儿。
“哎~~”
林煊先是悠长叹息一声，而后怅望道：
“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
自嗟此地非吾土，不得如花岁岁看。”
“嘶~~~”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深吸冷气者！
“好！好啊！九州大陆，唯我师弟最牛逼！不接受任何反驳！”
杜辙脑子里词汇有限，直接将最真实的想法念叨出来。
一旁，杜如灰也是尖叫声不断。
“太牛逼了！此诗虽没表现出女子究竟有多美，但作者怅言下的遗憾，将那朦胧美貌刻画得栩栩如生！世间少有，简直是世间少有！”
他们毕竟知道林煊有本事，只是没想到林煊是全面派的，啥啥都牛逼，这才忍不住过于惊艳出声。
杜平安不知道啊！
他一直以为林煊就是一位毛头小子，就算有些本事，决然不可能是沈大师对手。
听闻此诗，可谓醍醐灌顶，直接将他震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赞美。
脑海里不断回荡诗的内容和衍生出的意境。
美！
美到不可方物！
世间女人千千万，唯有初恋成遗憾。
一时间，杜平安想起了尘封多年的那个她，不知不觉，老泪纵横。
“可惜我生在大家族，注定不能有真正的儿女情长。阿珍，我……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你现在在哪？”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却不露痕迹。我还踮着脚思念，我还任记忆盘旋，我还闭着眼流泪……”
杜平安自言自语着，颇有泪雨决堤前兆。
三人被林煊的文采瞬间折服，反观有大文豪之称的沈千山，整个人当场愣在原地，就连呼吸都停止了。
林煊怕他给憋死，等了几分钟准备上前看看状况，结果老头子一个深呼吸直接给跪了。
“大师！你才是大师！我沈千山败得心服口服，你身边还缺不缺书童？我以后愿意跟在大师身边效劳。”
害怕林煊拒绝，枯瘦的双手死死抱着林煊大腿不放。
林煊玩命挣扎，没想到对方修为太高，根本挣脱不了，这可把他急坏了。
“老家伙！想碰瓷是不是？输了立正，你特么抱我大腿干什么？”
“放开！给我放开！”
“不放！我就不放！我前半生被疏影前辈点拨一二，方有今日之我。可惜脑袋迟钝，年已快百，原地踏步。今日偶遇前辈，才算明白什么叫达者为师，学无先后。”
等等！
沈千山要死要哭的，林煊却突然不挣扎了。
“你说的疏影前辈，该不会姓叶吧？”
沈千山愣住了，嘴角几乎抽动着道：“你……你怎么会认识疏影前辈？”
“你妹的，她是我那喜欢当甩手掌柜的师父，你说我怎么会认识她？”
“什么！”
沈千山当场呆住，没多久，又豁达了。
“难怪，难怪你天赋异禀，搞了半天你是疏影前辈的弟子！”
“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
说罢，不断给林煊磕头，木板制成的地板是咚咚咚响个不停。
林煊生怕他磕头磕死了，躬身说什么也要把他扶起来。
结果老头脾气也倔，说什么也不起来。
“我不起来！若是前辈不收我为弟子，我就一直磕头，直到磕死！”
“可是你有修为啊！到时候地板砖磕碎了，人家要我们赔钱怎么办？”
“那……那我就换个地方磕！”
“这不是磕头的问题，哎哎哎~~~，”林煊捏着太阳穴，“算了，看你一把年纪，我就收了你吧。”
“真的！”
沈千山激动地手舞足蹈，忍不住看向一脸懵逼的杜平安，“杜家主，我真该感谢你，感谢你八辈祖宗！要不是因为有你，我怎么可能遇到名师！”
“杜家主，我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