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拎起来抱抱
江兰予用手机连接了别墅的监控设备,将卧室的实时监控录像调了出来。
看见顾倾洲抱着他今早换下的睡衣缩在墙角,心里忽然一阵发疼。
徐晔瞥见顾倾洲额头的淤青,震惊地瞪大了眼,
“他这是被人打了谁有胆子去您的别墅里闹事啊?那几个保镖都是吃素的吗?”
江兰予没有心情搭理徐晔,立马给张医生打了电话,
“张医生,他怎么没动静了,你进卧室看看,别让那几个alpha进去,他不喜欢那些alpha的信息素。”
“兰予,你是不是分化了,你能闻到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吗?你穿过的衣服对他有安抚作用。”
“分化?最迟分化年龄不是20吗?我早过了分化年龄,还有可能分化吗?”
虽然这几天腺体有发烫的感觉,但是他并没有闻到自己的信息素,也闻不到顾倾洲的信息素。
omega的第一次分化也相当于第一次发情。
虽然江兰予自己没有经历过,但曾经跳级上学的时候陪着同桌经历过一次。
他知道分化时第二性征分化成omega的人会浑身发烫,皮肤泛红,浑身冒汗,散发大量的信息素。
除了散发信息素之外,其他症状其实跟发高烧很像。
但是他身体素质一向不错,除了出车祸那年发过几次高烧,后面并没有出现过浑身发热的情况。
“张医生,我这几天腺体偶尔会发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难道我真的分化了?可是我闻不到信息素。”
张医生从医近二十年,没遇见过超过二十岁还分化的人。
但是世界这么大,总会有极个别人成为特例。
或许江兰予就是那个特例。
但作为医生,他得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只能建议江兰予回国后去诊所做一次血液分析检查。
等了近三个小时后,风停雨收,终于可以登机了。
飞机上徐烨不止一次劝江兰予睡一会儿,但是江兰予怎么都睡不着。
一闭眼就是顾倾洲满是血丝的眼睛和布满咬痕的手臂。
第一次见面就令他感到心疼的小男孩长大了。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不管是经过多少年,顾倾洲永远有令他心疼的本事。
连夜赶回别墅时天都亮了。
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香味,似乎并不是单一的气味,倒像是多种香水混合在一起。
每次呼吸嗅到的香气似乎都不一样,很混杂,但是又格外好闻,迷人又危险。
顾倾洲不会是把他放在浴室洗手台上的香水全摔碎了吧
乘坐电梯上了三楼,越是靠近卧室,那香气越是浓郁,像是打翻了的酒,闻着就很醉人。
四个保镖守在门口,看见江兰予时纷纷弯腰行礼。
江兰予没有像往常那样点头回应,心急如焚地拧开了门把手。
身旁的那几个保镖刚想阻拦,房间内伸出的手臂一把将江兰予拽了进去。
门被大力关上后,保镖们看了一眼门口的轮椅,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拍门问道:
“江总,江总您还好吗?”
“江总,江总,我们马上进去救您。”
保镖们发现门被反锁后,试着用肩膀撞门。
“嘣嘣嘣……”
撞击声反复摩擦着耳膜。
此时江兰予正被顾倾洲按在门板上。
保镖每撞一次门,他的后背都能清楚地感觉到门的震动。
这门要是真被撞坏了,他的脊柱估计也得断。
“我…我没事,你们别…别再撞门了。”
江兰予说话断断续续的,听起来根本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似乎是在极力隐忍些什么。
保镖们再三询问后确定江兰予真的没事后才打消了破门而入的想法。
但他们还是不放心自家有钱大方还有魅力的金主跟那个危险alpha共处一室,纷纷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里边的动静。
“顾倾洲,你能…能不能换个姿势…抱…抱我,你这样,我…我喘不上气。”
江兰予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拎起来抱,183的身高,被人搂腰抱着按在门上。
因为抱得太紧,他连呼吸都需要仰着脖子。
“顾倾洲,你…你听见了吗?”
顾倾洲的手臂松了一瞬,但仅仅只是松了一瞬后就又搂紧了。
只不过这一次搂得不是腰,而是大腿。
虽然呼吸顺畅了,但是无法保持平衡。
他只能主动地搂着顾倾洲的脖子。
手腕贴着顾倾洲的后颈。
腺体的热度烫得吓人。
顾倾洲的鼻尖贴着他的脖颈,呼吸时喷出的鼻息也带着一股灼人的热意。
“可以咬吗?”
听见顾倾洲这么问时,江兰予的身体瞬间僵硬,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当顾倾洲的嘴唇贴上他的脖颈,江兰予松开了搂着他脖颈的手。
一手捂住了顾倾洲的嘴,一手捂住了自己的颈动脉。
“你疯了吗?我对你这么好,你想要我的命?咬锁骨就算了,这可是颈动脉啊!”
对视了大概两分钟后,江兰予挪开了捂着顾倾洲嘴唇的手,问道:
“我死了,你不会难过吗?”
“不会。”
脱口而出的答案太过令人寒心。
他忽然觉得很冷很委屈,他的心里在下雪,整个世界冰封一片。
白茫茫的,似乎什么也看不清了。
他简直是个傻子。
为了这个冷血无情的alpha奔波一夜,这人竟然连骗一骗他都不愿意。
捂着血管的手无力地垂下。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只好仰头盯着天花板上的顶灯。
是他太纵容了。
如果顾倾洲要他的命,他根本无力反抗。
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江兰予不想承认自己的失望和心碎,狡辩道:
“今天的灯光真是太刺眼了。”
“你想咬就咬吧……”
顾倾洲的嘴唇再次贴上了他的颈动脉。
因为紧张,江兰予的喉结一连滚动了好几下。
他看不见顾倾洲,但是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渐渐地从颈动脉挪到了喉结。
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过后,他被咬了一口。
“我刚刚只是想咬你的腺体。”
“那为什么没咬腺体?”
顾倾洲单手抱着江兰予,抬手摸了摸江兰予的后颈,
“我很想咬你的腺体,但是我怕你受伤。”
这是典型的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吧!
易感期的顾倾洲怕他受伤忍住了本能的欲望。
他这么想着,心里的冰川又开始消融了。
呜呜呜,他该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他有权有势还有钱,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怎么能是个恋爱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