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亲爱的 。
莫尔索抱着蹭蹭上涨的关注度笑的像个刚吃完大米的老鼠。
关注度长了七级有余,离下一级也剩不一点了，随着奥尔柯特回她的小房间研究，给了更多分镜,关注度还在缓慢递增,但莫尔索不能显露高兴,他只能埋在杯子里，闷闷地,
门被人敲了敲。
莫尔索掀开被子，发角乱翘,踩拖鞋喊道：“进来。”
等露西进来后,莫尔索已经穿好鞋在床边坐好了,手边还是他那本镀了金的《圣经》外壳。
露西走过来：“你怎么还在看这本啊。”
“《圣经》可以多看几遍。”莫尔索说,“你不觉得这是一本预言书吗？”
“预言？”露西诧异道。
“对啊，里面关于天启四骑士的描述,带来洪水、饥荒……”
莫尔索摸了下书封,“写《圣经》的人真的很聪明,他知道如何激起人类心头最深重的恐惧，又如何激发他们的优越感，还有什么比人类无法抗力的大自然来袭面前,被选中成为末日遗民更令人优越的呢。”
“而且，”他又说，“开的还是空头支票。”
露西忍不住想笑：“你这话可别去霍桑那个死人脸前面说。”
“对吧？”莫尔索眨眨眼,接着翻过来,对准露西盘坐：“你不觉得异能力者也是这所谓的末日遗民的一种吗？”
“什么末日遗民？”说到这个话题，露西浑身不舒服，连笑脸都降了降。
莫尔索说：“你们这些有异能力的，其实也是被上天选中的天赋,假如说普通人是庸民，需要争夺那个求生指标，那你们就是使者，天上的使者，天使。”
露西揪出不对：“你也是异能力者，而且还是很强大的异能力者，死而复生，哪怕我从别的大陆来这，也闻所未闻，从没听过！”
莫尔索对她眯眯笑了笑：“嗯，好。”
直到现在，露西才想起来她来这是为了什么，惴惴不安道：“你做了什么？奥尔柯特不允许我再帮你跑腿、还有门，也不让你出了，我好不容易才进来一次。”
少年却浑不在意，抱臂歪头：“这么小气？”
为什么这个人能把自己的性命身家说的跟来游轮上旅游一样。
不对，他的异能力本来就是死而复生，才完全不怕的吧。
结果，本来一开始对传闻将信将疑的露西，居然越来越信了。
能叫死人复生，这种异能力……配上莫尔索的外貌，甚至有一种圣洁感。
比她的异能力。露西缩了缩小指。好多了……
·
坂口终于再度找到了包法利。
还是那间熟悉的蛋糕店。触碰到太宰突然失踪这件事已经昭示了一些事情，坂口叫人把这间蛋糕店团团围住，却不轻易惊动里面的人，他自己迅速开车前来，嘴里咬着一盒咖啡的吸管——这已经是他连轴转加班的第十八天。
坂口推开门板。
“哦，坂口先生……”听闻响声的女性欣喜地看过来，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大惊失色，“你！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坂口蹙眉，因为过久没休息又赶路，所以心脏扑通扑通跳。
包法利惊慌失措地从包包里翻找出一只镜子，连忙递给他，边催促：“看看，看看。”
坂口蹙眉朝镜面中的自己看去，上面的人是他一贯见惯了的脸，这一阵子加班工作，下巴尖削了不少，圆框眼镜，是他戴了近十年，换眼镜还特意找了原款式的模样。没什么不同。
至于叫包法利大惊失色的，大概是镜片后，眼睛下，那肉眼可见三厘米见宽的黑眼圈，浓浓地叠叠垂垂搭在他眼下。像恐怖电影里充当杀人狂魔的角色。
坂口：“……”
他有点艰难地放下镜子：“匆忙赶来，失礼了。”
包法利已经把手提包翻过来倾倒的翻找了，里面零零碎碎的化妆品掉下来，口红、补湿水、唇膏，她拿起其中一只小巧的膏状体，连忙递给坂口：“坂口先生，你用这个，涂在眼睛下。”
对方真的很真诚、很焦急，比他这个黑眼圈拉到嘴边的本人还焦急，甚至没有一句两句询问他黑眼圈的来由，坂口一句‘不用了’咽回喉咙，接过膏状体。
没有商标，没有刻度，没有法律规定的内容物标识，只有一只简简单单地膏管，打开盖子，里面是类似唇膏的滚珠，淡淡的茉莉香味。
坂口面色平淡的，在包法利眼下，摘下了他左手的手套，并将手指按在了上面。
碎片式的记忆一瞬间袭来：
戴着厚重眼镜的男性顶着一头鸡窝头，小心地将膏体挤在膏管内，又用心地用毛巾擦去管边溢出的膏体，他摘下口罩，因为长久闷在口罩和热气中所以两颊通红，满额是汗，浑身湿的像刚从水里捞上来。
热气弥散的像是实验室一般的房间门被人推开，女性——包法利穿着家居服，仅是露出了半张侧脸，还用纤长和保养得当的手指堵着鼻子，眼睛晶晶亮地问：“亲爱的，做好了吗？”
“嗯！做好了！”
男人很大声又有点幼稚地回答道，接着踢开实验室重重散落的椅子和文件纸，捧着和其他几只膏体一齐的仪器架小跑过来，殷勤地凑到门边：“你看，亲爱的，这是你要的眼膏，我用了最好的材质，把外界如今做不到的新氨酸和钠硫氨酸成功融合，这是独属于你的，全世界只有你才能享受到的，独一无二的眼膏！”
包法利欢呼一声：“太棒了！”
她迫不及待地取下其中一支，摘下膏体帽子随后在手腕上划过一道，很快，她晶亮亮的眼睛转变成一种有点遗憾，和肉眼可见的不满的情绪，“亲爱的……”
她说：“是不是太干了？”
“可、可是。”男人看见她眼中的不满，匆匆忙忙地为自己辩白道：“亲爱的，想要把新氨酸和钠硫氨酸混合的话，一定是要减少水的存量，假如不这样的话……”
“嘘。”包法利将手指抵在男人唇前，堵住了他的话。
她的手指松开，那只满含了男人心血的‘独一无二’的眼霜轻轻落地，在地上弹了一下，里面的膏体溢出，溅在地上。
“亲爱的……如果膏体太干的话，我用着会不舒服的……”
包法利用手轻轻摩挲男人的侧脸，撒娇道：“再为我研究一次吧，十全十美的眼膏，还是独一无二属于我的，好吗？”
“……好的。”
男人侧了侧头，握住包法利的手，满眼都是她。
实验室的门再度合上。
弥散的热气再度填充了整个实验室。
记忆到这里结束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