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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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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长久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说:“你没听到吗?那个动静,真是太可怕了。”

    “可能你睡着了。”

    “但是你说,怎么刚搭好的新房子也能闹鬼呢?”

    说到这里,她话音突然一停,下意识朝房间内看了看:“我怎么感觉,你这房里也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芮蕤不动声色地朝右跨了一小步:“有吗?可能是你听错了。”

    “是吗?”许长久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算了,不管有没有听错了,小芮,过会儿我跟你一块儿睡好不好?我还挺害怕的,刚才直接就冲过来了。”

    面对许长久真诚的眼神,芮蕤顿了顿,还是点了下头,“好,那你先回去等我吧,我还要收拾点东西。”

    许长久一喜:“太好了,刚好我要去上厕所的,我等你哦。”

    随即她走了出去,身后,她听到芮蕤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直到走出去几步,许长久停下脚步,才发觉疑惑,马上还要去她房里的,芮蕤为什么还要特意关上门?

    芮蕤背靠着门板,重新看向房内。

    窗边正倚着个高大的身影。

    封疆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窗台,失去了一颗纽扣的衣领半开着,月光给他露出来的锁骨搭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她一会儿要跟你一起睡?”

    “关你什么事?”芮蕤的心情还是不那么愉悦。

    不是第一次被封疆看到醉倒的样子,但是这一次是直播,被他一个人看到,跟被千万人看到是不一样的。

    他低声说:“我也怕。”

    芮蕤缓缓微笑:“怕死得不够快吗?”

    封疆浅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冷情。”

    芮蕤立即收起了笑容,语气不算客气:“好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他垂眸看着她冷淡的神色。

    对她多年的了解,让他很清楚她的底线,于是也不再开玩笑,笑着转身,就要跳出窗口。

    芮蕤在身后挑眉:“又要翻窗?”

    封疆回过头:“怎么?”

    芮蕤意有所指:“总是翻别人的窗,不是个好习惯。”

    封疆收腿,定定地看着她,有一半轮廓都隐入了黑暗,剩下的一半,在银灰色的月光照耀下显出几分妖异的俊美来。

    他突然笑了:“可是,这个坏习惯……可还是你教我的。”

    芮蕤被他这句话带入了某种情绪,许久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走廊里传来了许长久的脚步声,她才出声:“记得这么牢?”

    封疆笑着说:“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芮蕤的语气平淡:“那我还叫你不要叛出皇室,你怎么没听?”

    封疆一时也沉默了下来。

    下一秒,房门被咚咚敲响了两声:“小芮?”

    是许长久试探的声音。

    “瞧,正门走不了了。”封疆意味深长:“这种时候,不翻窗,还有什么出路呢?”

    许长久在门口不安,她总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到自芮蕤的房间里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这个认知简直把她吓得寒毛直竖。

    再看向黑黢黢的走廊,也总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形容可怖的妖魔鬼怪,对她虎视眈眈,等着扑上来。

    不过当她贴着门板再仔细听去,又没有声音了。

    她想,这次或许真的是她听错了,门里头的可是芮蕤,有她在,哪个鬼敢近身?

    没等多久,门缓缓开了,芮蕤的脸出现,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任何异常,“进来吧。”

    果然,一定是她听错了。

    她刚才已经回自己的房间拿了枕头和被子,在芮蕤的帮助下挤进了门:“嘿嘿,我刚才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我房间了,就直接在你这儿睡吧,反正都一样。”

    不过一抬头,她就皱起了眉:“你这房间的窗户怎么开着啊?”

    芮蕤随口说道:“透透气。”

    “那至少纱窗也得关上啊,这边虫子可多了。”

    她将被褥一股脑地都放在了芮蕤的床上,随即帮着她将窗户关上,“我房间里就有特别多的大蚊子,你瞧我这满胳膊满腿的包,不过一晚上而已。”

    芮蕤笑了一下:“蚊子不咬我。”

    许长久小声道:“真羡慕,看来蚊子都知道欺软怕硬。”

    芮蕤的床不大不小,刚好能容得下两人。

    重新铺好了床,两人并排躺进了自己的被窝。

    “小芮,你可真好。”许长久躺在床上,抱住了她的胳膊。

    随即继续说:“靠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就特别有安全感,要是没有你,我今晚不得吓死。”

    芮蕤:“要是没有我,你今晚就不会被吓死了。”

    许长久没有听清,抬头,困惑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哦。”

    “我还是第一次跟人睡一张床,虽然之前咱俩也有睡过一个帐篷,但是感觉跟床还是不一样的。”许长久的话很多,比白天的话还要多,现在闭上了眼,就一直嘀嘀咕咕。

    芮蕤随口问道:“第一次?小的时候没有跟父母一起睡吗?”

    许长久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说:“没有,我父母生下我之后感情一直不太好,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们之间也不亲近。”

    芮蕤一顿。

    对她来说,幼年时四处漂泊,在贫民窟和垃圾堆里辗转长大,能好好活着都是奢望,而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许长久有父母,即使离异,也已经比她强上许多,但她的人生是不正常的成长环境使然。

    她并不觉得,因为父母离婚而伤心,会在她这种人生经历下被衬托成一件小事。

    她依旧会为许长久而难过。

    因为每一件他人眼里的小事,放在特定的人群身上,或许都是灭顶之灾。

    对于许长久这样在和平世界正常长大的人来说,这大概是一个无法克服的心理障碍。

    她正斟酌着语气,许长久已经笑出了声:“是不是被我的语气吓到了?我故意的啦,每次跟别人这么说,人家都以为是踩到我逆鳞了,特别小心翼翼。”

    她拍了拍芮蕤的手臂:“其实这件事没什么的,小的时候过不去,但是现在的我根本就不在意,如今说出来也已经很坦然了。”

    芮蕤摇了摇头:“不,无关你在不在意,但是如果你想说什么,我随时愿意倾听。”

    身旁静了静,又开口:“小芮啊,你怎么这么好,我要不是性取向正常的话,简直要忍不住爱上你了。”

    她又想了想,狠下心来:“其实实在不行的话,性取向好像也不是不能变。”

    芮蕤笑了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

    “好了,不说了。”许长久的手紧紧贴着她的胳膊,晃了晃:“都凌晨了,我困了,咱们赶紧睡吧,还不知道郑重明天要怎么折腾人呢。”

    她说完就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于是芮蕤也闭上了眼。

    但或许是先前已经睡过一觉了,本就觉少的她现在丝毫没有困意。

    手臂上的胳膊一松,一旁的许长久很快就沉沉睡去,发出了细小的鼾声。

    她听着这有节奏的声音,缓缓仰面,看向屋顶。

    尘封的记忆被封疆一句话勾动,就像埋藏的一坛酒,封口开了,就无法再酿下去了。

    她从来没有刻意回避这段记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少会想起。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视线中,突然闪过某个场景。

    花园里,一个面容冷峻,全身是伤的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刚好抓住了她的裤角——那是她跟封疆第一次见面,两人都是十多岁的年纪。

    身为皇室丑闻的产物,他的不受待见顺理成章。

    那时的他阴郁而冷漠,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同龄人叫着小怪物。

    当两只小怪物碰到一起,就很难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

    芮蕤现在才恍然察觉,她几乎不记得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笑了。

    只是后来,少年时期一别经年,当再一次见到他,他就已经是现在这副轻佻懒散的样子了。

    不过再重逢时,两人的立场已经完全对立。

    她与他同时体会人情冷暖,但他比她早一步开始反抗。

    思绪收回,身旁的许长久睡得也不安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吓到了,眉头一直紧锁着。

    这与往日的她不一样。

    看上去格外粗神经的她,按理说不会被屋顶的几道脚步声吓成这样。

    芮蕤的手指轻轻将她眉宇间的皱褶抚平。

    随后就这么半梦半醒,倒也勉强睡了过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棱照射进来,芮蕤被准时的生物钟叫醒,睁开了眼。

    旁边的许长久还睡得正香,她轻手轻脚下床,极快地洗漱完,出了门。

    到了一楼,她先去倒了杯水,仰头喝完,余光看见桌子上有什么白色的东西。

    她瞥了一眼,发现那似乎是一个信封,又收回了视线。

    在这里,没有人会给她写信的。

    随后芮蕤出去跑了一圈,平日里总会偶遇封疆,这次倒是没有遇见。

    等拉完引体向上回来的时候,木屋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起来了。

    第一次住在这种简陋的小木屋里,还算是新奇,按理说会认床或是睡不着,不过因为昨晚大家都是含着几分醉意入睡,所以睡得很死。

    蔺泊洲走到芮蕤身边,倒了杯水,沉声询问:“昨晚睡得好吗?”

    她一直清醒着,其实并不好,但芮蕤只是颔首:“还不错。”

    蔺泊洲喝完水,将杯子放了下来,在远处的流利台上看到了一抹白色,他仔细看了一眼。

    郑重看着监控器,搓了搓手:“芮蕤当做没看见也就算了,他这下应该确实发现了吧?”

    下一刻,蔺泊洲就淡然地转过了脸。

    信封上没有写他的名字,看别人的信件可不礼貌。

    画面外的郑重一愣:“他肯定是看见了的吧?为什么不拿起来看??”

    画面里,芮蕤正要走,封疆却也朝这里走来,蔺泊洲见到来人,眉头及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不过这次,封疆没有叫出那声泊洲,而是与芮蕤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打了声招呼。

    封疆也是来倒水的,他很警觉,所以立刻也发现了那封信。

    与前两者不同,他直接拿了起来。

    郑重点点头:“幸好还有封疆,还是他靠谱。”

    信封的背面写着紧急两个字。

    封疆默念出这两个字,低笑一声,又将信封放下了。

    郑重:“??”

    许长久和关子欣结伴来到厨房,关子欣眼尖地看到了信:“那是什么?”

    许长久凑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只写了‘紧急’,没有署名。”

    “要打开来看看吗?”

    她啧了一声,“还是别看了,万一是恐吓信呢?”

    “哦,好吧。”

    郑重:“??”

    随后一个又一个人来到厨房附近,或是洗漱,或是倒水,几乎每个人都看到了那只信封,但没有一个人去拆。

    郑重:“这几个人的好奇心是都被狗吃了吗?!”

    【哈哈哈每次看别的节目里用信封来发布任务,第一时间就会被人发现打开,第一次见所有嘉宾都当没看见的。】

    眼看一波又一波的人经过那里,明明极其显眼的信封却无人问津,郑重看着监控器,一大早的火气就旺盛了起来:“他们眼瞎吗?!”

    【不是眼瞎,可能纯粹是心盲。】

    【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更别说一群了。】

    当早上的所有事情都忙完,彼此打完招呼,大家便集合在一起等待节目组的指示。

    郑重之前说过,等到小木屋建造完毕,就会开启新的综艺模式。

    不用造房子,就没有活干,几人享受了难得悠闲的早上。

    但奇怪的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出现,也没有如往常一样给他们送来早饭的食材。

    耳麦里,连郑重都一直没出声。

    “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动起来!”

    他两手环胸,也杠上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

    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几人又都依次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外头也没有人,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

    许长久伸了个懒腰,环顾了一圈四周,随即摸了摸后脑勺:“不过,总感觉好像少了一个人呢。”

    但是既然节目组没有什么指示,几个人便也就无所事事地发起了呆。

    终于,无所事事地又过了一个小时,尽管没吃早饭,几人或多或少感受到了饥饿,但还是没人探究。

    苏盈秀回屋子里去倒水,她是所有人之中最后一个进厨房的。

    同样,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台子上的信封,但与前面几个人不同的是,她拿起信就叫了出来:“咦,这里怎么会有一封信啊!”

    郑重一拍大腿:“终于,终于来了个正常人。”

    【哈哈哈终于看见了,看得急死我了都。】

    【怎么就看见了?我还想看看万一他们几个人一整天都没去看信,郑重是不是也要叛逆地等上一整天呢。】

    【这么一看,苏盈秀跟其他几人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随后,苏盈秀拿着信跑了出来:“各位,我在台子上看到了一封信,很有可能就是节目组给我们的,关于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说罢又觉得古怪:“难道你们刚才都没看到这封信吗?它摆的位置很显眼啊。”

    几人冷静地望了过去。

    “看到了,但是上面没有署名。”

    “我觉得应该不是写给我的,就没看。”

    “肯定也不是写给我的,我从来不看别人的信。”

    “这种来路不明的信,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谁敢看哦。”

    “上面不知道有多少细菌,我是不会碰的。”

    封疆扬起嘴角:“这么久都没动静,看来也并不紧急。”

    郑重:“……”

    信封最后到了离得最近的封疆手上,他慢条斯理地将其打开,其他七人也凑了过去一起看。

    只见第一段话就是:

    “谈灼在我们手上,要想赎回他,请先找到我们,然后拿你们最值钱的东西来换。”

    所有人看到这里都是一怔。

    芮蕤更是直接皱起了眉——

    “原来谈灼不见了。”

    “是哦,我说呢,好像一早上都没见到他。”

    【噗哈哈哈合着这会儿还没注意到谈灼不见了是吗?】

    【笑死了,谈灼:就你们高贵是吧!】

    【他的存在感看来不高啊哈哈。】

    读完这段,封疆平静地将纸又给叠上了:“就这?也没什么事。”

    郑重:“……”

    一下子掀翻椅子站起来,指着监控器大骂:刺头!

    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拦住他:“郑导,别生气,别生气,他什么德性您还没适应吗?”

    好在封疆旁边的芮蕤还算靠谱,别了他一眼,又抽过他手中的信,再次打开。

    郑重这才吐出口气,关键时刻还得看芮蕤。

    大概也是预料到了他们的毫不在意,信的第二段又接着威胁说:

    “如果你们不去找他,那么接下来的每一天,你们之中都会有个人被我们组织给绑走,一个又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直到所有人都消失。”

    芮蕤读完最后一个字,也平静地将纸叠上:“就这?也没什么事。”

    除封疆以外的其他人:“……”

    刚坐下的郑重又唰得站了起来,再次破口大骂:“大刺头!”

    “郑导,别生气,别生气,他俩什么德性您还没适应吗?”

    “一封绑架信,愣是过了俩小时才看见,谈灼要是真的被绑架了,指望他们去救,现在坟头草都二米来高了。”

    【哈哈哈哈对芮蕤跟封疆来说,这种程度的威胁确实不算什么事,毕竟谁能绑的了他俩啊!】

    【郑重还是做得不够,应该在信封里塞几根谈灼的手指啦,一只耳朵啦之类的,这样才能体现出事情紧急,才有代入感嘛。】

    【谈灼:我谢谢你哈,成就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出戏。】

    大概正是因为没有威慑力,以及对谈灼没什么感情,所以其他几人面上都没有多少动容。

    只有刚才唯一一个“发现”了这张纸的苏盈秀不同,她眼睛一转,望向芮蕤:“小芮,你怎么可以在这里说风凉话呢?”

    语气十分不赞同。

    她倒是想再加上封疆的,但他似笑非笑看着她的样子,又让她想起了那天的痛苦回忆,茶壶的余威尚存,她不太敢提到他。

    不过她在内心盘算着,以谈灼粉丝的烦人程度和战斗力,听到芮蕤这么事不关己的样子,现在弹幕上肯定都骂翻了。

    而她刚才是唯一一个发现了“绑架信”的人,现在又这样主动为谈灼说话,他的粉丝一定会对她感激涕零。

    之前一直想要跟芮蕤对比,结果自己处处落在下风,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这么想着,她心中顿时来了劲,又接着说:“我们现在都应该为被绑架了的谈灼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满含正义的目光,在头顶的阳光下格外闪耀。

    【……这只是个游戏而已吧,她怎么这么入戏??】

    “小芮,你说呢?”

    芮蕤迷茫地重复了一遍:“贡献自己的力量?”

    “没错,”苏盈秀点头,“而你的能力可是我们当中最强的一个,难道不应该先作出表率,为他做点什么吗?”

    “为他做点什么。”芮蕤若有所思,随后抬眼,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点道理。”

    苏盈秀顿时一喜,没想到芮蕤居然会主动给她递梯子,立刻组织了起来:“那你为他……”

    芮蕤:“我为他祈祷。”

    苏盈秀:“为他……”

    其他几人都忍俊不禁地别过脸去。

    【哈哈哈为他祈祷,哈哈哈我笑死,不愧是芮蕤,永远会语出惊人。】

    【别笑,祈祷可是一件非常体现人心意的实事好吗?救人这种小事谁都可以去做,但是祈祷可不是谁都能干的,放在古代也得是国师级别……编不下去了。】

    “祈祷?你这也太,也太……”苏盈秀简直要找不出词来形容她,最后无语道:“也太敷衍了,一点诚意都没有。”

    谈灼的粉丝不骂死她才怪。

    芮蕤思索了两秒:“好像也是。”

    苏盈秀松了口气。

    “那,我真诚地为他祈祷。”:,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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