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家暴
周可眼睁睁的看着源源被赵姨拉走，她明白了王宣想要干什么。
她大步走到王宣面前“怎么？你又想打我？”
“你现在不问问原因就准备打我了吗？”
周可自嘲的笑笑，他没想到丈夫对她如此的不信任。连缘由都不问问，就偏袒的站在婆婆那边。
“周可，你只要跟妈道个歉，你只要道个歉。以后和妈好好相处，我就既往不咎了。”
王宣柔声道，他的语气好似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在引导她走向正确的方向。
“不可能！”周可倔强的转过头去，她环着手臂靠在了墙上。
“你不要逼我…”王宣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会刚硬到如此，他明明好声好气的放低了姿态，她连个台阶都不给。
“怎么！我逼你什么了？麻烦你搞搞清楚是你们在逼我！”周可不想再跟王宣再多说半句，她觉得说再多说一句都觉得晦气！
她转身就要离开，王宣却直接抓住了她的头发。
头皮上被撕扯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她反手抓住王宣的手臂，尖叫道。
“王宣！你干什么！快住手！好痛！”
王宣没有搭理周可的呼喊，而是凭借着个子高的优势，一直抓着她的头发走到了母亲面前。
周可也因为头皮疼痛，被迫跟随着王宣的脚步倒退着。
王宣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少，疼的周可直掉眼泪。
他松开手，将周可丢在了自己母亲的面前。
周可一下子匍匐在了婆婆的脚下，她忍不住去摸了摸后脑勺，想知道头发还在不在。
老太婆看着趴在自己脚底的周可，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活该！你活该被我儿子教训！你吃我儿子的，用我儿子的，你还欺负他亲娘，你不要脸！”
老太婆一直不停的说风凉话，颇有一副小人得势的姿态。
王宣抖了抖手指间抓下来的头发，他拍了拍身上的西服，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只要给我妈道歉了，顺便再磕个头。我就让你回房间”
周可转过头，双眼通红的瞪着王宣。
她嫁到王家五年，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被这样对待。这五年来她勤勤恳恳，对丈夫体贴备至，对待婆婆如同亲生母亲一样。如果不是那次“源源”走丢所激发的矛盾，周可也想不到五年都捂不热这两个人的心。
“王宣，我没有做错！”周可一字一句的说道，她在赌王宣会怎样对待她。只要王宣打的再狠一点，她是不是就死心了？
周可不愿再做之前那个逆来顺受的自己了，如果她给婆婆磕头道歉了，那就碾碎她最后的尊严！
王宣没想到平时温温柔柔的周可，竟然是个硬骨头。
他蹲下身来，看着周可湿漉漉的眼睛。
他用力抓住了周可纤细的脖颈，她的眼睛猛的睁大，惊恐的看着王宣。
王宣的力气极大，掐的周可喘不过气来。周可拼命的抓着王宣的手，企图掰开他的手指，能让她能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周可的脸因缺氧慢慢变成了红色，婆婆怕周可不行了，赶紧跑过来阻止王宣继续掐下去。
王宣松开手的那一刹那有些恍惚，他的脑袋晕晕乎乎的，仿佛是被气糊涂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在王宣松开手的一刹那，周可捂着脖子拼命的咳嗽着。
她有些害怕王宣继续下去，怕他要了自己的命！
“你去问问赵姨是怎么回事？你去问问你妈今天干的好事！”
周可哑着嗓子艰难的说道，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她心有不甘，极力想证明自己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赵美丽在房间里哄着“源源”，小朋友刚才被吓着了，一直哭闹个不停。
她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吓的躲在房间抱着源源不敢说话。
这时，门外突然有阵阵敲门声。赵美丽给哭累着的源源盖好被子，深呼吸一口气，就去了门外。
“怎么了？王总？”
她看到王宣的那一刻，声音都有些颤抖，但还是保持着亲切的语气询问着。
“赵姨，你跟我来一下。”
王宣点了根烟，把赵美丽叫到了周可的面前。
赵美丽看到周可苍白的脸时吓了一跳，她弱弱的问了句。
“王太太，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了地上？”
周可看到赵姨，跟看到了一个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救命稻草般。
“赵姨，今天那锅粥是不是婆婆倒在水池里的。那是我叫你煮给源源吃的，你还记不记得？”
周可紧紧的抓住赵美丽的手，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赵美丽抬头先看了看老太婆的脸，老太婆斜着眼睛看了看周可，又阴着脸看了看自己。仿佛在审视自己和周可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她再转头看了看正在抽烟的王宣，王宣的脸在烟雾缭绕中看不清表情。
赵美丽有些左右为难，但经过她内心的衡量，她还是撒了谎。
“王太太，我忘记跟你说了。那锅粥我没有煮好，是我倒进池里的。”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倒进池子里那么难清理，让你生气了。”
赵美丽拼命的解释道，好像这件事真的是因为周可没事找茬，蓄意报复一样。
“赵姨，不是的，你今天在餐桌上你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周可拼命的摇头，说话都带着哽咽，刚刚那样都没哭出声的她，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赵美丽轻轻的松开了她的手，一脸无辜的退到了角落。
这一瞬间，周可看着这三个人的脸觉得都是灰白色的。
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这里的人宁愿撒谎也不会帮助她，她终于认清了这个现实。
“你打死我吧，我不会道歉的！”周可还在做最后的坚持。
王宣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他抓着周可的脑袋猛的磕在母亲的脚下，脑袋撞击在地板，一声又一声。
老太婆冷眼看着被迫磕头的周可，此刻的她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也磕出了一个包。眉毛上方，因为地上有陶瓷碎片的原因，而渗出丝丝血来。
她这副凄惨的样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眼底一片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