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眼中的天空
“就是江湖救急，如果你能现在借我们俩兄弟一百两银子，那么以后我跟鸭子，便唯你马首是瞻。”
“你说什么？”
起初，凰小邪以为是周围的声响太大，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是在瞎子清楚的再次重复一遍之后，凰小邪顿时摆出一副惊讶得难以理解的表情。
完全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会突然间的提出这种条件。
两百两银子对于现在的凰小邪来说并不多。
以刚刚赢来的钱借给他们也绰绰有余。
不过……
“怎么，被上一棵树甩下来？急着找下一棵？”
露出讥笑，凰小邪语气调侃的说道。
“再说了，就算我现在借给你们，之后你们不认账怎么办？
毕竟空口无凭，我怎么知道之后你们不会像现在这样，随意的再去对其他人这么说呢？”
钱方面的事情凰小邪完全不用担心。
因为他刚刚手气为什么那么顺，也确实开了。
在开始围观的时候，悄悄的试验过几次。
他发现以自己如今的精神力，竟然能够在庄家碗具落桌的刹那，细微的调整一下骰子的面数。
所以才造成了手气很顺的情况。
当然，正常来说，一个人的好运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因此为了稍微掩饰一下，不让他人有所察觉。
十把里，凰小邪会不经意的输掉三到四把，并且把压下的金额控制在最小的程度。
如此这般重复着，凰小邪储物袋里已经靠一百两本金，赢得了一千六百两的银子。
所以把钱借给鸭子与瞎子二人。
然后在他们跟随自己押注之时，再微调微调骰子便好。
根本不用担心对方会借了不还的问题。
基本是百分之百必赚的局面。
因此即便是在瞎子说出那句话之前，凰小邪也已经打算借钱给他们了。
不过现在嘛。
既然能够更赚，那为什么要亏损掉呢？
尽管这两个家伙有些时候确实二一点，但是这对于凰小邪来说完全是可以忽略掉的。
如果能够在玄清门多两个跑腿的小弟，并且还是不花费任何代价就收到的小弟的话。
有些事情他做起来也能轻松许多，完全是一件不亏的买卖。
所以凰小邪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
那就是，我可以答应。
但，你们拿什么来保证呢？
相当浅简，只要是不蠢就能听得出来。
对此瞎子立马伸出手掌，神情郑重的道。
“我可以以武道心魔发誓……我瞎子，愿以武道心魔发誓，这辈子只会跟随凰……”
“喂，你干什么？”
誓言忽然被打断，反应过来的鸭子急忙制止住了瞎子的话语。
“只是为了一百两，你就要把自己给卖了？”
不敢相信，鸭子此时看向这位玩伴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厌恶。
他们确实一直都像寄生虫一般，始终依附在眼中强者的身上。
小心翼翼的看他人的脸色行事，弯曲着自己的脊梁。
但是一路走到这里，鸭子都没有想过以这种方式去誓死的效忠于某人。
这并非出自于对世间道理的反抗，而是源自于他无比的清楚自身的弱小。
如果只是单纯很短暂的依附，即便是对方向自己提出极其过分且不在自己所能力范围的要求的话。
那么鸭子也能运用留存于脑海中不多的知识去周旋，去敷衍。
哪怕因此而被抛弃掉，至少这样也不会产生太大的损失。
毕竟他们本就如此，像是落在河水里的残叶般，随波逐流。
最多也只不过是离开了当前的屋檐，前往另一个屋檐下而已。
那是与此时瞎子要做的事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因为清楚自己的弱小而选择不断的逃避。
因为害怕失去性命而充当着世人所睥睨的风向标。
原本，鸭子认为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瞎子，也同样怀着如此的想法。
但是……叛徒！
向来明明都是自己去思考，去选择。
而你这家伙也是一直附和，从始至终都没有想法的存在而已。
现如今竟然要抛下我，自己擅自的踏进那以往都不敢想象的领域！
想不明白这个向来没有脑子的家伙，为什么突然间会如此决绝。
目光相撞在一起。
然而对于鸭子失望的质问，瞎子摆出一副对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坚定神情，道。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只不过现在是将形式改变了一点而已。
况且对于以往的那种生活我也已经腻了，就想着，偶而改改也不错。”
相信你也一样，不是吗？
最后脸颊浮现出笑意，对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家伙说着，如释然了一般。
“但是，也用不着……”
“不，这是必要的。为了不再重蹈覆辙……
而且我认为跟着他混，绝对要比那些始终高高在上，用下巴看人的家伙要好得多。
并且他还是一名云丹阁的弟子，绝对值！”
听完瞎子的话，可鸭子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但是就在他想把累积在肚子里的话给吐出时，却被瞎子附以轻松的语气打断。
然后在他沉默的时刻继续说道。
“你也一起来吧，我们也是时候该从那片暗无天日的天地里走出来了。
就算不能走出去，那至少也要让自己转个身，换一片景色看看不是么。”
眼里映入着身前玩伴伸出的手，鸭子咬住臼齿，攥紧双拳。
是的，瞎子说的没错。
自己依旧还是那飘落在河中的残叶。
即便是从河中仰望天空，身处的位置在不断的移动，但那倒映在眼中的蓝天依然还是以往的样子。
其实并没有改变什么。
只不过是此时在这条河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他必须选择的岔路口而已。
也许眼中的天空仍旧不会改变，但是在那些路口的前方，所通往的方向必定会有所改变。
渐渐松开双手，鸭子抬起了视线，再次与瞎子的目光对视着，忽然的轻笑出声。
摇晃着手指指着他。
答案已经非常明了，尽管心中确实还存在着些许不安。
可是那也已经无所谓了。
身心前所为有的舒畅，跟眼前的玩伴对笑着。
完全是顺于本心。
随后在凰小邪的惊奇的目光中，鸭子缓缓抬起了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