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初见,帝王的男宠
皇帝给每个儿女辈发了五块牌子,这牌子就是钱,一张牌子可换一物,只叫自己去摊位上选。
皇帝一声‘你们自顾自去玩吧,莫要在这里碍着朕’。
我如听仙音,终于不用继续站规矩了,扯着曹化淳一溜儿的跑下台阶,往人堆里钻。
宫里女使宦官加起来超过万五千人,虽只一部分人来演戏,但也热闹过乡间集市了,何况还有戏班子,杂耍艺人之类的。
演戏也是演戏,但玩乐却是真的。
不仅仅只皇帝的子女有牌子,宗亲贵胄,有爵之家的小子辈也有这玩意,多少而已,小孩子们疯跑玩闹,大人们看着乐呵。
显然,我对这样的玩闹毫无兴趣。
我拽过曹化淳,“那个叫陈俸的家伙呢,你可曾见到?”
赵士桢挨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我并没有明确说要给老头子出气,但我这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让我不能忘记这个仇口啊。
“奴婢留意着呢,并未在皇爷爷身边看到他,应该是在街上帮场子呢。”
我点点头,“眼睛机灵着点,我今日倒要见见这厮是什么样一个人物。”
寻寻觅觅的,约莫过了半刻钟,曹化淳兀的拉了拉我的袖子。
“殿下,是高寀!”
我顺着曹化淳目光看去。
好家伙,我小脑袋瓜子好像被五百斤的大锤抡了一下。
七八步之外有个卖胭脂水粉的摊位,摊主一身妖艳红装,柳叶眉桃花眼,肤白唇红水蛇腰,看谁都似乎脉脉含情,有无尽的话儿要诉说。
我转头夹了一眼曹化淳,“你说他就是高寀?”
曹化淳频频点头,“殿下您仔细看啊,他是个男的!”
虽然灯笼无数,但光线的强度实在是一般,我不得不前行几步,仔细去打量。
果然,这厮是有着喉结的,这玩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割掉的。
我一时惊为天人!暗叹我那父皇的选择没有错,就这个玩意扔进哪家青楼也是首屈一指的头牌!
“小官人,你在看我么?你过来呀!”
偶滴个妈妈,这厮发现我在看他,面上嫣然一笑,竟然抬起芊芊玉手像我打招呼,这娇滴滴的声音听着直叫人酥酥麻麻。
我不确定这厮认不认识我,不过现在是角色扮演,便认识也会假装不认识的。
我走过去问他“你是高寀?你认识我么?”
这该死的咯咯娇笑,俯身凑到我面前,“小官人看着眼熟呢,奴家是卖胭脂水粉的高巧儿,您看看是否有中意的?便您不需要,家里的姐姐妹妹也需要的呢。”
这厮还挺入戏的。
我被扑面而来的脂粉气呛的无法呼吸,只能倒退几步,对着他勉强笑了笑,说了句,“姐姐好颜色!”
听到这句夸赞,这人又咯咯笑了起来,还手拿帕子捂着嘴。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厮真的比女人还要女人。
“小官人好巧的嘴,奴家也没有别的表示,这个便送给你吧。”
说话间,这人走到我面前,塞给我一个胭脂扣,其实就是装有胭脂水粉的精巧小盒子。话本小说里,这玩意都是拿来当作定情信物的。
我眼角抽了抽,狼狈逃走!
身后,传过银铃般的笑声。
走过一段距离,我拉过曹化淳小声问他,“这人平时也是这般的姿态么?”
曹化淳摇头,“奴婢也没见过他几次啊,应该就不会这样吧。”
“你去查查,这厮在家里是什么样的做派,他身边是男人多还是女人多?尤其是内宅!”
我纯粹是好奇,这厮是假扮女人入戏太深呢,还是心理上已经当真把自己看作女人了,传闻这厮吃人脑髓,我看这样子吃人可能确有其事,但吃的却不是脑子。
临时搭建的场子不过百米长,一忽儿也就逛完了。
曹化淳并没有看到那个叫陈俸的家伙。
不过我也不抱任何期望了,见了同没见也没什么区别,我总不能在宫里动手,就说那个高寀,反把我吓出一身白毛汗。
所幸五块牌子还一个没用呢。
我背着小手决定再逛一圈,我的原则是只选贵的,不选合适的。
其实这里头卖的都是皇帝从内库里拿出来的,凭空赏赐未免落于俗套,而这样办就高雅许多,同时还刺激了路人甲乙丙丁参演的积极性。
说来,这些物件也没有太贵重之物,群众演员太多,领个盒饭而已。
我来到一个卖皮货的摊位前。
有两张皮子特别亮眼,一张是虎皮,一张是金钱豹子皮,按说其价值当是极为贵重的,但至今也没人来换,许是因为太过刚猛不符合当下的审美,更可能是因为煞气太重无人敢拿。
没办法,风水玄学大行其道,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吧。
曹化淳将牌子递过去,“麻烦这位小哥将这两张皮子收起来,一会儿瀛王府的人来取。”
我这里转身刚要走,迎面走来一位端庄少妇人,正是我那大嫂嫂郭氏。
她笑着对我说,“这两张都是上好的皮子,瀛哥好眼光。”
“嫂嫂也喜欢?那我送嫂嫂一张。”
郭氏嫣然一笑,她塞过两张牌子给我,“嫂嫂自打入了宫,还没同瀛哥说过几句话呢,这两张皮子便算嫂嫂的见面礼吧。”
我略感差异,按民间礼节这样做没有错,但在皇家就完全没有必要啊,我听说这位嫂嫂出身一般,她父亲是名落魄秀才,本就家无余财的,而我那大哥除了俸禄也没听说有啥额外收入,皇帝的赏赐也相当吝啬,太子东宫日子过的紧巴巴,便太监宫女在外也总是牢骚不断的。
何至于对我如此呢?
我是个直性子,索性问她,“嫂嫂莫非有事?若有需要,弟弟一定尽力而为。”
郭氏犹犹豫豫的,面色略显窘迫。
显然,由原来的小家碧玉遽然成为皇室一员,郭氏还没有转过弯来。
我笑了笑,说道,“那成,嫂嫂的见面礼我就收了,日后若有事,只管派人去府里找我就是了,嫂嫂千万莫要见外。”
我见她面容憔悴,又补了一句,“深宫多事,即便身份尊贵有时也是有心无力的,既然烦心无用,索性放下未必不是福气。嫂嫂不妨多去皇祖母,皇后处走动走动,做好儿孙辈的本份也就是了。”
郭氏脸上泛起丝丝涟漪,她对我点了点头,转身往别处去了。
我把两块牌子交给曹化淳,低声问他,“最近你可听说东宫的一些事?”
曹化淳将我拉到一个墙角无人所在,将嗓音压的极低。
“听东宫的人说,太子妃并不得宠,就在前几日,太子妃责罚了一位李姓选侍,太子爷竟当着好多奴婢的面将太子妃给骂了。奴婢还听说,那位李选侍常给太子爷熬制进补之物!”
我这位大哥,他真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