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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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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的春天,还有别的好消息。马达因为在监狱里表现良好,多次有过立功表现,争取到了减刑,于是被提前刑满释放了。毛舒本来打算把马达接过去,二人合租,但被马达婉拒了。经过和宁羽以及富贵商量,丁晓光把二居室换租成了三居室,直接把马达接了过去。

    出狱那边,四人一起在家里吃饭,宁羽主厨,富贵作陪。丁晓光隆重地向双方介绍了彼此。

    丁晓光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原来是一个隐藏的话痨,讲着他与马达的故事,他与富贵的故事。把酒言欢,直至深夜。

    散席之后,丁晓光又钻进了马达的房间,和他继续聊了起来。

    在保险公司这几年,奔波于经营,常常陷入无尽的精神消耗中,丁晓光也学会了抽烟,而且一抽不可收拾。只是在认识宁羽之后,在她的约束下,丁晓光倒是慢慢把烟瘾戒掉了不少。可见到了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发小,仍有太多疑问搅动着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他又不由自主地抽起烟来。

    丁晓光给马达递了一支烟,对方没有要。于是他给自己点了一支,抽了一半,才缓缓开口问道:“刚才饭桌上,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对我说,但没说的?”

    马达哈哈一笑应付了过去,说道:“我是想起了你刚来北京的时候,我在车站遇到你的事。其实,我是特意去接你的。”

    丁晓光一惊,问道:“是吗?我就说嘛,怎么可能那么巧。”

    马达没有看向丁晓光,只是望着窗户,慢慢说道:“你来北京前,我其实回去看过秋月姨,她告诉过你来北京的信息。”

    丁晓光更惊了,惊讶中带有一丝愤怒,开启连环问:“你回去为什么不见我?你躲着我干什么?我一直想问你,高一你辍学后,为什么杳无音信?他妈的,你怎么就是不联系我?”

    马达侧过脑袋看了眼丁晓光,并拍了他肩膀一下,很快又收回目光,继续看着窗户,又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看你,唠嗑就唠嗑,你还急眼了!那些年我身上背了一些事儿,不太方便啊!万一找你了,你跟当年死活非要跟我混帮派一样,追在我屁股后面跑怎么办?我如果带着你一起跑,那岂不是祸害了你这祖国的栋梁之材嘛!我可背负不了这个罪名,哈哈哈,你还是少跟我接触比较好。”

    “屁!”丁晓光一点都不相信马达的这番解释,继续狂飙着这么多年的不满:“咱们是发小吗?是兄弟吗?你给我编这种理由,当我三岁小孩啊?那我来北京,你在车站把我拦下来又接走,就不怕祸害我了?后面还拉着我搞传销就是对我负责了?”

    “哈哈哈,你来北京的时候,我已经翅膀硬啦!”

    “硬个d毛!你忽悠谁呢?我发现了,你这家伙,从小到大,都一个德性,嘴里就没句实话!”

    “你爱信不信,哈哈哈!”

    情绪发泄了一通,二人互有肢体动作。你来我往的袭击,不痛不痒。

    丁晓光也没想太过咄咄逼人,毕竟眼前这个糙汉,是自己曾经无话不谈的兄弟。他或许有自己的苦衷,无法言说。丁晓光又何曾不是?他不想深入地勾起过往那些灰暗的记忆,因为他始终觉得自己,也有对不起马达的地方。

    二人坐在地上,背靠着衣柜,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喝着酒。

    其实那一年,马达不仅回去看了王秋月,他也去山上看了丁秋枫,还有自己的母亲丁兰花。

    马达边喝着酒,边用余光瞥着丁晓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而脸上却洋溢着久别重逢的笑容。

    在丁晓光的一阵奚落熄火后,马达反客为主,很快找到了一些快乐的儿时回忆,丁晓光也很识趣,也很快转怒为乐,开心地回味了起来。儿时打地道战的时光,下肖河游泳的时光,在池塘里抓虾的时光,在村里追着鸡跑的时光,在死磕帮里虚度光阴的时光。那些时光,是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马达开始找工作。因为在监狱里认认真真学习了烹饪知识,于是马达出来了后就想实操。在家里给大家做了半个月的主厨,经过大家一致赞扬之后,马达就开始出门去找厨师的工作。因为没有正儿八经相关的工作经历,所以厨师的工作没找到,但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饭店里,找到了一个帮厨的工作。

    工作一月有余,马达连首月的工资都还没领到,就被饭店扫地出门了,原因是饭店被停业整顿了。而停业整顿的原因,是马达举报了它。而马达举报它的原因,是他发现了饭店进的菜不新鲜。可见马达在里面改造得很成功,真的是洗心革面,决心出来做个好人。但这个社会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有时候做好人是要付出英勇的代价的。马达展示了自己的勇敢和正义,付出的是丢掉了工作。

    工作虽然丢了,但马达还是很开心。很快马达又找到了一个健身房销售顾问的工作,这也是马达在里面就构想过的一份职业。因为在里面除了学习烹饪知识,他还学习了健身知识。

    马达脑子灵活,学的知识很快就用上,连续两个月成为健身房的销冠。因为比较专业,在同事的建议下,马达又去考了教练证,很快马达就完成了职业转型,从销售顾问转成了健身教练。

    看着马达的生活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正轨,丁晓光由衷地为他高兴。毛舒也来看过马达两次,二人都没有复合的意愿。丁晓光本来还有意想再撮合撮合,但了解到了他们彼此的心思之后,也就作罢。

    时光不快不缓地淌着,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富贵的工作也有了些起色,剧本卖出去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成为了爆品,正在影视化的路上,但还是没能属自己的名字。丁晓光的工作也是稳中有进,一步步朝着总监的道路延伸去。宁羽也升职了,成为了她们公司人事部部门的副总,也是她们公司最年轻的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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