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亲亲
戚风棠被掌心笼罩的双眼微微睁大，黑暗使她本就升级过的听力更加灵敏，她甚至听见了陆酌言胸腔里那速度明显加快的心跳声。
才数了一下心跳声，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就消失了，速度快到仿佛刚刚的亲吻都是她的错觉。
捂眼的手依旧没有移开，隐约还带着丝犹豫不决，戚风棠觉得自己可能是高估陆酌言了，她家阿言果然做了梦也还是那个纯情的宝贝，让她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阿言，你在梦里，也不像现在这么害羞。”
戚风棠笑着将陆酌言之前说的话反送了回去，轻扬语调里还透着一股挑衅。
然而同样的话语用在陆酌言身上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对方久久不言，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她听见自己有如鼓擂的心跳声在胸腔里砰然作响。
“阿言？”
戚风棠不解的伸手摸向前方，刚触到陆酌言带着热意的脸颊就被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下一秒温热的唇瓣又贴了上来，仿佛他刚刚漫长的沉默都是在做心理准备。
这次的吻不再是稍纵即逝的，双唇相贴的亲密接触让两人都有些胸口发热，然而气氛刚渐入佳境，陆酌言生涩轻缓的吻就惹得戚风棠忍不住笑了出来。
“…………”
她刚笑一声嘴唇就被轻咬了一下，接着盖住视线的手也挪开了。
陆酌言此刻微红着脸面色不悦地看着她。
“…………”
戚风棠跟他对视几秒内心狠狠谴责了自己一番，又忍不住看向他的嘴唇，犹豫两秒才开口问道：“还可以继续亲吗？”
“…………”
陆酌言用行动回答她还可以，然而温润炽热的唇刚刚贴上就稍稍撤离，他嗓音微哑透着股羞赧，“你别看我。”
戚风棠又想笑了，但是她忍住了，她伸手拽着陆酌言的衣领以防他又逃跑，随后微闭着眼睛主动吻上他的唇，“我不看。”
或许是几次若即若离的吻惹的祸，两人不知道亲了多久才喘着气停下来，陆酌言留恋不舍地轻啄着她微微发麻的唇畔，眼里满是想要再来一次的跃跃欲试。
“…………”
戚风棠松开陆酌言被攥发皱的衣领，她伸手轻轻推开陆酌言的肩膀，引得对方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似乎是在问为什么不亲了。
那个纯情的陆酌言果然是一去不复返了！
“……我去洗个脸。”她说完就快步下床走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自己满面桃花色，嘴唇红润微肿，她轻舔唇瓣感觉到丝丝疼意，不会是破皮了吧？凑近镜子查看，没破皮，就是有个细小的伤口。
“…………”想到陆酌言似乎从咬了自己一下后就觉醒了什么一样的亲法，她觉得下次有必要叮嘱他，不要咬人！
戚风棠洗完脸做完心理准备后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卧室，陆酌言正坐在化妆镜前盯着桌子上的几个护肤品瓶发呆。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陆酌言身后，想把刚洗过还泛着凉意的手伸进他脖子里，手刚抬起来，陆酌言就转过了身。
“……”
她讪讪地放下手，朝陆酌言假笑。
陆酌言一改刚才亲的难舍难分的样子，他神色冷峻带着些微懊恼，还似乎是有很多问题要问，却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戚风棠越看越不对劲，这怎么还像是后悔了呢？！不会是在她洗脸的时候脑补了些什么吧！看到陆酌言似乎终于是下定决心开口了。
“啊！”她猛拍手装出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
陆酌言要出口的话被打断，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嗯……那个……”戚风棠绞尽脑汁想着借口，她眼尾瞥到窗帘缝里透进来的日光，蓦的灵光一闪，“啊！我们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
陆酌言无奈，他站起身抬手将戚风棠洗脸时沾到水的发丝捋到耳后，拉着她走出卧室。
酒店小客厅的双人沙发上，戚风棠正襟危坐的等待着身旁陆酌言的宣判。
刚刚他把她拉到沙发上摆出一副要细谈的模样，开口就问了一个对于戚风棠来说好答但是也不太好答的问题。
他说：“我们两个，现在算什么关系？”
好问题！那么，他俩现在算什么关系呢？戚风棠很想厚着脸皮说他们是夫妻关系。然而看着陆酌言这么严肃的表情，她却说不出口了。
那情侣关系？想到刚刚的亲吻，情侣应该也不为过吧？反正早晚都要成为夫妻，那就先说是情侣吧！
打定主意的她自信满满的开口了，“我们是情侣！”
然而听了她回答的陆酌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眉头依旧锁着，似乎是遇见了什么超级大难题。
戚风棠紧张地看着他，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否认。
果然，陆酌言真的开口否认了。
“我们现在，不像情侣。”他视线挪到戚风棠的脸上，深深地看着她，“没有哪对情侣，像我们一样，没有表白没有喜欢就在一起的。”
“你让我梦到了我的上一次人生，上一次人生里我们是夫妻，而这一次，我们还只是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而且，你提前出现在我身边，我……”陆酌言气息微乱，他说话间有些语无伦次，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戚风棠听到他这样说愣了一下，她似乎并没有想过这个。
愣神间陆酌言又开口道，“现在已经和上一次的经历不一样了，所以我们还会是夫妻吗？”
为什么不会是？戚风棠听完脑子里就蹦出来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不会是？”她也依照本心问了出来。
陆酌言眉梢微动，“你我也都知道，梦里的我们，都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相爱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末了，他又带着些许希冀般开口问道：“所以，如果抛除梦里的一切，你，还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成功把戚风棠给问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如果她没有做梦会不会喜欢现在的陆酌言，她能毫不犹豫的跳进湖里赌那一线生机就是因为预知梦里的各种美好在引诱着她，而陆酌言无疑就是那个最诱人的存在。
从做了梦开始，她就一直把陆酌言当做是自己的所有物看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陆酌言以后会不属于她，光是听到这个假设，她就已经开始难受了。
等等，什么叫相爱的是他们，不是我们？她明明记得当初和陆酌言说的，她是来自三年后啊！！
！！！陆酌言不会是知道她以前说的是假话了吧！
顾不得思考他们我们的事情了，戚风棠拉着陆酌言的胳膊就直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自三年后的？”
正等待着女生回复的陆酌言闻言微微诧异，虽然不知道她怎么跳到了这个问题，他还是耐心回复道：“我猜到的。梦里的你，和现在的你，还是有区别的，我猜你可能也是跟我一样梦到了这些神奇的事情。”
“并且，拥有了让我也梦到的能力。”他说完又补充道。
戚风棠呆住，“那你不问问我，怎么做到让你做梦的吗？”
陆酌言看着她微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以你的性格，不主动跟我说的肯定是不能说的。”
呜呜呜虽然不是不能说，但是宝贝真的太好了，戚风棠泪目，想抱着陆酌言再亲几口。
“所以，刚刚的问题，有答案了吗？”陆酌言垂眸又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刚问完，戚风棠就一脸沉思。
她思考的时间越长，陆酌言的心里就越忐忑，从女生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她好像确实是一开始就对他抱有极大的热情，这份喜欢来的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现在了然，这份喜欢都是基于她对梦中的陆酌言而存在的。
如果他点明了这些，恐怕女生也会意识到，她其实并不喜欢现在的他，越想越酸涩，女生的长久沉默也让陆酌言的心沉到了下去。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开口打破沉默时，戚风棠有回应了。
“我也不知道。”
但是这简单的五个字就让陆酌言的心凉到海底，他颓丧的情绪还没起来就又听女生开口。
“我没办法抛除梦里的你，在我看来，这只是两个阶段的你，或许你不理解，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总之你只需要知道，我比你以为的还要喜欢你，喜欢现在的你，我想象不出来没有你的以后，所以，我们，现在是情侣吗？”
她讲完这种乱七八糟自己听了都皱眉的话，惴惴不安的看着陆酌言。
陆酌言听完她的话心里止不住的泛着酸甜，他还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纠结的事情仿佛是在浪费情绪和时间，再追问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又想到那场惨烈的车祸，未来能不能平安活下去还是个问题，还是随心吧。
他朝戚风棠露出了他梦里从来没有过的灿烂笑容，“我们是情侣。因为我也喜欢你，喜欢现在的你。”
“那，男朋友，你下次亲我的时候不许咬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