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老九城
在凌晨五点，桂教官就将我们聚集在操场，随后带领我们前往第九区。
穿过军营，来到在我心中神秘不已的第九区大门前。
黑色的高大围墙矗立，站在面前更有一种自身渺小的感觉。
来到第九区的黑色大铁门前，我伸手摸了摸铁门，只觉得如坠冰窟，手上产生白冰。
连忙将手伸了回来，但身体还是冷得一哆嗦，手的知觉已经不灵敏了。
看向其他新兵，除了柳江青以外，全都如我这般。而此时的柳江青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和李旺财。
我与李旺财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同时出脚，将柳江青踹倒在地。
柳江青捂着头说道：“别打了别打了。”
我和李旺财踹了他一番，感觉解气了后才收回脚。
柳江青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说道：“这能怪我吗？你们自己没见识。”
李旺财一听这话就来气，提起脚又想踹他。
我将李旺财拦住，对着柳江青说道：“这是啥玩意？说说吧。”
柳江青说道：“这是儒门所特有的一种玄铁，也是凡间中存在的五大神铁之一的凝露铁的衍生物，名为晶凌铁。”
经过柳江青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五大神铁，是人类世界中的五种具有世界本源的铁，皆拥有不可思议的功能。
列如道门的道韵铁，传说张道陵就是在道韵铁上悟道。由道韵铁所制造的器物，具有凝聚精神力，使道气更加凝练，以及参悟通神大道的能力。
凝露铁则是存在于绝对零度的环境下，拥有寒冰本源的力量。
身为凝露铁的衍生物，晶凌铁虽然到达不了神铁的程度，但同样具有一缕的寒冰本源碎片。
用它来制作的门，除非从内部打开，否则一旦有东西触碰到门上，就会被冻结。
桂教官笑了笑，说道：“长点心眼吧，以后不了解的东西少碰。”
说完，桂教官掀开灰色斗篷，露出了一柄小剑形的吊坠。
将小剑从链子上扯了下来，小剑逐渐变大。一把朴实无华，闪烁着黄昏色的剑。
与其他人不同，我在那把剑上，感受到了一种夕阳西下，月亮昏晕，星光稀疏的景象浮现在剑上。
在剑上还有一种像是灵气，又与灵气有些不同的力量。
我对这把剑已经有了猜测，但我还是向柳江青确认道：“这就是暮光剑？”
柳江青点点头，没有说话。
桂教官用长剑剑尖触在晶凌铁门上，一道小门在铁门上浮现，桂教官将暮光剑收起，带头走进第九区。
进入第九区，眼前的一幕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眼前是一亩亩种着农作物的田地，还能看到一些老伯伯在地里耕作。
再远一些，则是一座繁华的小城市，高楼林立，灯红酒绿。在整个城市的最中央有着两座像是埃菲尔铁塔的塔，相连矗立在一起形成双子塔。
两座塔，一座是黑色，一座是蓝色。
用金睛看去，只觉眼睛刺疼，两股炽烈的光芒遮挡了双子塔。
我不肯罢休，强行提起五行之力。
五行，火眼金睛。
打开火眼金睛后，全身的灵气瞬间一干二净。我强撑着再向双子塔看去，在黑色的塔上散发着使万物毁灭的气息。
蓝色的塔上是一股较为温和的力量，但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它在不断掠夺着万物的生机。
两者之间在不断的摩擦碰撞，最后同时化为乌有。
而两者的摩擦点就在老九区的人们身上，黑色的堙灭之力与蓝色的转生之力，纠缠在人们的身上。
两股力量在普通人脆弱的人体上，形成了一种微妙且脆弱的平衡。
路过一处玉米地，一位带着草帽的老爷爷扒开玉米杆，背着一筐玉米走出来，对着桂教官说道：“小桂啊，好久没来城里了，今晚来我家吃饭吧。”
桂教官看到老爷爷后，上前将玉米筐背到自己背上，回道：“好，待会我背着玉米去找您。”
桂教官指着我们说道：“孟老，新来的兵，以后会常驻在老九城内的。”
桂教官又向我们介绍老爷爷道：“这是第九区，老九城的市长孟书。
孟书摆摆手说道：“叫我孟爷爷就好。”
“孟爷爷。”
孟爷爷笑着点点头，又钻进玉米地里去了。
桂教官继续带着我们向城里走去，路上有许多人和桂教官打招呼，桂教官都一一笑着回应。
路上还会碰见一些穿着灰色斗篷的人，正是第九区内的暮望者。
他们站在阴影的角落里，要不是桂教官率先开口打招呼，我根本发现不了他们。
“老桂，好久不见，胖了不少啊。”
“去你的吧”
“老桂快点吧，林司令一大早就等着你了。”
……
看着桂教官与我们逐渐远去的身影，一名暮望者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这个时候来新人，有些不合适吧。”
同伴回道：“上次堙灭之神的封印破损，八个兄弟被堙灭之力的侵蚀了，已经等不了了。”
“可是现在封印很不稳定，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封印会彻底失效，到时候只会害了新人。”
“上面的决定，我们服从就行了。”
暮望者们退回到隐秘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着第九区的人民和老九城，守望着这里。
……
在一路上，我利用火眼金睛，一直仔细观察路过的每一个人的体内。
我发现两股力量仿佛无端而生，只存在于老九城的人们体内，以及一个令我没想到人——眼前的桂教官。
其余人，包括路上所见的暮望者都没有。
在老九城人体内的两股神力纠缠，虽然保住了老九城人的性命，但在这样的力量下，肉体也在不断的衰竭。
据我估计不出半个月，肉体就会彻底衰竭，到时候只怕继续延伸，会使灵魂衰竭。
桂教官身上同样有症状，不过他被暮光剑保护，不是很明显，寿终正寝应该是没有问题。
还有一点就是，两股力量在老九城人身上纠缠，磨灭，导致越来越弱。这样下去，最后恐怕维持的平衡会消失，七十万老九城人的生命也将消逝。
这个时候，火眼金睛也撑不住了，自动关闭。脑袋一片空白，脚步有些踉跄。
柳江青眼疾手快扶住了我，看我的样子，猜出了我使用瞳法。
“你用瞳法看双子塔？看出什么没有？”
“扶着我点，我晚点和你单独说。”
桂教官将我们带进城市里，路上的行人很多。刻意走进小巷子里，最后进入下水道，在一番赶路下，来到一处军营内。
在军营里的宿舍住下，桂教官嘱咐了我们一些事情后，就匆匆离开找林司令去了。
因为在军营里不能乱走，我们五个人闲来无事，觉得去城里转转。
整个第九区可以划分为四个区域，东边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驻扎着暮望者的军营和一些官方设施，例如发电站等等。
中心区域是双子塔，封印着堙灭之神和转生之神，这块区域是完全封禁的，有暮望者中的强者驻守巡逻。
南方就是一片田地，供给人们的粮食所需。北方和西方就是第九区人民的活动场所，一些超市、商贸街、ktv等等。
离开军营，刚到城里面，路上的行人都盯着我们看，仿佛我们是珍惜物种一样。
让我们五个人浑身上下不自在，找了个角落用衣服包裹住脸，才好了不少。
虽然还有些人看我们，但大多是好奇，看两眼就不看了。不像刚才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你。
老九城内，使用的货币依然是软妹币，张佳琪说到底还是个女孩子，拉着柳江青就逛街去了。
赵晋与李旺财则是勾肩搭背，向着老九城内唯一的ktv而去。走前还问我去不去，我自然是拒绝。
看着两人的背影，我砸咂舌。别看赵晋像个腼腆小男生，实际上是一个花花富少爷，以前没少在ktv里花天酒地。
我独自一人站在十字路口，原本一起出来的五个人，转眼就剩我一个了。
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想了想，我看向老九城的中心区域双子塔。
……
越往中心区域靠近人越少，直到最后一个人也没有了，周围全是一些废墟和老房子。
忽然，我感觉背后一凉，向身后看去却空无一人，只有呼啸的冷风。
再向前走了一阵，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我立刻向前拉开距离，再转身向后面看去，仍然是空无一人。
头上不由的冒出冷汗，刚才我确实感觉到有手在背后拍了我，而且灵气也齐了反应。
“你是在找我吗？”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还未等我反应，强大的精神力灌入我的体内，把我控制住。后面的人捏着衣领，将我提了起来。
“新人，桂岳没有告诉你，中心区域不能来吗？”
身后的人也不等我回话，就带着我往双子塔走去。
……
在双子塔的周边，有着几个军队帐篷，桂教官和身材魁梧的林司令就在一个帐篷内注视双子塔中黑色的塔。
黑色的塔上堙灭之力溢出，在肆虐起来，在堙灭之力快要离开双子塔的范围时。
一本被翻开大半的无字书在塔底散发金光，随后仿佛有人在旁边翻动一般，无字书翻页。
肆虐的堙灭之力瞬间回归到平静，慢慢的收回塔内。
桂教官看着所剩不多的无字书，担忧道：“无字书撑不了多久了，老九城的人”
林司令说道：“小桂，我知道你出生在老九城，对老九城有非同一般的感情，但是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明白，只是我一想起来我就忍不住”桂教官哽咽道。
林司令没有再说话，但他的眼神里同样透露出复杂之色。
他被调到第九区已有十年了，对这片土地和老九城人一样拥有了各种感情。老九城的人们常常邀请暮望者们到家吃饭，田里丰收了还会将菜送到军营里。
记得刚来到第九区的时候，发电设备不完善，有一次全城停电了，全城的百姓举着蜡烛，跑到军营里抱团取暖，帮助暮望者们发电。
如此信任暮望者的老九城人，就值得暮望者付出生命，只可惜人力终有限。
就在两人惆怅的时候，一名身穿灰色斗篷的暮望者提着我走进帐篷内。
“这是？”林司令看着我问道。
“他私闯中心区域，被我抓住了。”
“把他留下吧。”
暮望者把我放在地上后，就离开了帐篷。
“你小子！我怎么跟你说的？”桂教官撸撸袖子，就要来教训我。
“行了，我倒是挺喜欢他的，我打小也从不遵守规矩。”林司令将他拦了下来道。
林司令对我问道：“你为啥想来双子塔？”
我回道：“我用瞳法看出了一点东西，感到好奇就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林司令来了兴趣：“你看出来什么了？”
我有些难言的看了眼桂教官，林司令眼神一变，让桂教官先出去。
“我？”桂教官一脸懵的指着自己。
“听不懂吗？难道要我请你？”
桂教官连忙离开帐篷，留下我和林司令两人。
林司令开口道：“不愧是五行一脉，果然瞳法冠绝天下，仅仅海境就能看出小桂身上的问题。”
“桂教官体内为何与老九城人一样，有两股神力纠缠？”我问道。
“很简单，他是老九城人，也是三十年前双神降临的受害者。”
“那他为何能离开第九区？”对于这个答案，我不是很惊讶。
“他体内的两股神力严格来说，不是在纠缠，而是在被吞噬。”
听了林司令的话，我回想起桂教官体内两股神力的状态，确实与其他老九城人有细微的不同。
桂教官继续道：“灾难降临的时候，他与同伴在一处外出玩耍，遇到了一座神庙，在里面躲过了一劫。”
“神庙？”
“没错，真正意义上的神庙。我们根据他的描述猜测，可能是玉皇大帝的神庙。”
(￢￢)
“但是我们后面去寻找这座神庙，却找不到半点踪影。”